就是为了绝了她这份心思!就是为了让她安安分分地留在我身边!” “只要她留在我身边,哪怕让我做一辈子的亲小叔,我都甘愿!可她还是走了,抛下我走了!” “她今年二十一岁,我们在一起二十年!她已经成了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成了我身体里的一根骨头,没有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流着泪,将那些从不为人所知都心事都说了出来,字字泣血。 阮秋岚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薄斯珩。 在她心中,他是个不管遇上任何事都处变不惊,沉稳可靠、少年老成之人。 所以她才会放心把阮清槐交到他手上。 但她忘了,他的心态再怎么成熟,终究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有情欲和爱欲。 时至今日,阮秋岚不得不承认,之所以会造成今日这种局面,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万分后悔当年没有把阮清槐接过来,后悔十一年里错失了无数机会。 更愧对已逝的兄长父母,愧对阮家的列祖列宗,愧对在她最难时伸出援手的薄家人。 可大错已经酿成,愧悔毫无意义。 她只能竭尽全力,去弥补、挽回这一切错误。 第二十三章第二十三章 落地京北后,辞职信被打回的助理亲自开着车来接薄斯珩。 经历过这一桩,她看清了很多,现在老老实实工作,心里只有顶头上司和救了她一命的小姐。 这两天因为逃婚的事情,她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但她紧紧闭上了嘴,一个字也没泄露。 现在老板回来了,她身上背着的压力和担子都能卸下来了,心情好了许多。 唯一的问题是,老板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因而她把汇报的语气都放轻了很多。 “薄总,婚礼虽然取消了,但覃小姐一直在闹,昨天还带着东西搬进了别墅,住进了小姐从前住的那间房间。” 听见这一句,薄斯珩直接叫停了司机,要他回别墅。 助理忍不住拍了拍胸口,一阵庆幸。 她就知道,这件事最要紧,就该第一个汇报! 车子驶进别墅后,管家佝偻着身子上前要说些什么。 薄斯珩大手一挥,迈着大步进门直指二楼。 早上九点,卧室门紧闭着,他抬起手直接拧开门。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中。 看着卧室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连人带东西,都扔出去。” 很会看脸色的管家直接带着七八个佣人闯进去开始干活,直接卷起被子把人抬了出去。 上一章 下一章 下一章 陡然悬空的失重感唤醒了梦中的覃芷,她惊恐地睁开眼,奋力挣扎着。 “干什么?谁允许你们闯进我的房间的?滚出去!” “你的房间?这是清槐的房间!” 虽然听见累薄斯珩沉沉的声音,覃芷还没弄清楚情况,嘴里也没把门儿。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为什么不能住这里?阮清槐只是个养女,凭什么睡主卧?” 几个佣人刚好把人抬到楼梯边。 薄斯珩听见她这自以为是的语气,脸上浮现出一个冷笑。 “被子留下等会儿烧掉,人赶出去!以后谁敢再放她进来,就和她一起滚!” 得了命令的佣人们不敢不从,直接扯掉被子。 穿着性感睡衣的覃芷直接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浑身摔的青青紫紫的,膝盖上还流了血。 她抱着腿哭嚎着,底下的两个保姆直接拽起她的两只手就往外拖。 从客厅到檐廊再到花园,一路的拖拽不仅把覃芷的手腕拉脱臼了,她的衣服也摩擦撕裂了。 等她被丢到门口时,整个人像是挨了一顿打一般,衣不蔽体,看上去极为狼狈。 薄家别墅建在名流云集的浅水湾中心区,每天门口路过的人车不计其数。 很快,覃芷被薄斯珩甩了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北上流圈层。 助理把这些情况如实汇报。 薄斯珩却没怎么听进去。 他看着管家花了高价买回来的东西,眼里流露出感伤的情绪。 那天夜里,他和阮秋岚立下约定,要将他对阮清槐的心意放在心里,这辈子不对任何人吐露半分。 他还答应她,尽量不去打扰阮清槐的生活,如果一定要见面,那只能是以小叔的身份。 上一章 往后余生那么漫长,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日日都能见到她。 如今留给他的可共怀缅的东西,也只剩下这一堆旧物了。 把所有东西都搬出来后,管家小声地询问着。 “先生,小姐是不是要回来了?那我找人把这些东西都放进房间里。” 薄斯珩摇了摇头。p.m 这意味不明的动作看得管家直挠头。 先生的意思是小姐不回来了?还是不用搬回去啊? 也不给个准话,全靠他猜,那怎么猜得中? 他还想再问,很会看眼色的助理拉着他就出了门。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薄斯珩弯着腰,捡起一个花瓶,拿袖口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然后踱步进了卧室,把瓶子放在书架二层。 一整天里,除了把原属于这件卧室里的东西复归原位,他什么也没做。 夜里,他环视着房间的布局,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到底还差些什么。 差些什么呢? 其实什么也不差了。 毕竟他心爱的、视若珍宝的那件宝物,再也回不来了。 永永远远地回不来了。 第二十四章 自从知道小姐不是离家出走,是移居国外后,管家的眉头天天都皱着。 以前有小姐在,他们犯了错,还有人帮忙说情。 只要小姐开口,再大的错,先生都会轻拿轻放的。 现在她不在了,苦的就是底下的一群干活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先生这几天不仅闷闷不乐的,还很喜欢挑刺。 厨师早上没煮粥,他要发一顿脾气,厨师只能慌慌张张地去赶工,嘴里念叨着,小姐不在,先生你又不爱喝粥,不煮粥不是对的吗? 园丁把院子里的两棵树修剪了,他直接扣了两个月工资,园丁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两棵树是小姐种下的,她走之前千叮万嘱要勤于修剪才能长高,我做错了吗? 秘书把坏掉的钢笔丢了,他看过来的眼神像要杀人,急的秘书连夜去垃圾场翻,被臭气熏的直流泪,不知道一只用了八年的笔,到底有什么好稀罕的。 底下的人过得战战兢兢的,薄斯珩也提不起精神,休了半个月的假,却一直躺在卧室里,连门都不出。 和覃芷的婚事告吹后,薄老爷子气得高血压都犯了,让助理把他带回老宅要问个明白。 秉着宁可得罪老大,绝不得罪顶头上司的宗旨,助理绞尽脑汁找了无数个借口糊弄。 最后成功把老爷子惹怒了,限她在一天之内把人带回去,不然就滚蛋。 她只能鼓起勇气,敲响了薄斯珩的卧室门。 许是休息了很久,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听完整件事后没有再为难她,换了身衣服就回了老宅。 这一场对话持续了十个小时。 薄斯珩再出来时,天都黑了。 他的脸色很平静,助理没有办法从他脸上分辨出情绪好坏,只能殷勤地拉开车门。 他却顿在原地,抬头看向墨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