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现场观看,别说,看得可真过瘾。 相比于后世在舞台上表面一些难度高,专业性高,危险性强的高空项目,方大人庄子上请来的这批杂耍艺人所表演的节目,观赏性好,视觉效果特别强,特别容易让人沸腾,比如钻火圈,喷火之类的,引得声声喝彩。 顾明棠也看得入了谜,也就没注意到,原本陪在她身边的萧景霆不见了。 杂耍表演到中场的时候停了下来,一是给杂耍艺人休息的时间,二来也是趁这个空隙向大家讨赏。 顾明棠看得高兴,喊萧景霆:“王爷快给赏钱!” 没人理她! 嗯?顾明棠又喊一声:“王爷,快给赏钱,我们总不能白看不是。” 还是没有应声。 顾明棠一转头,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她伸手往凳子上摸了一把,凳面都是凉了,萧景霆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啧,狗男人! 他自己要去探那围墙后面的秘密,偏不肯让她去。 死活把她撵回来时,她就知道这狗男人一定会自己找个时间重新去查,没想到这么迅速,当场就杀回去了。 不过萧景霆的顾虑她也理解,且为了自己的安全,她这会儿也不可能一个人再跑回去,这可是别人的地盘,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是悠着点吧。 边上坐着的人都在往台上抛东西,给杂耍艺人打赏,顾明棠没找到可以用来打赏的东西,她身上戴的东西不能随便抛出去,这会儿不是现代,有些东西拿出去了是有麻烦的。 没有能拿出来打赏的东西,那就直接给银子。 问题是她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银子,按萧景霆说的,谁没事身上带着大锭大锭银子?荷包里装着几角小碎银,平时买点小零碎,就已经足够花了。 这会儿,顾明棠把荷包里的几粒碎银子全部倒出去,往台上抛去。 银子太小太轻,差一点就没抛上去,最后落在台子边缘,滴溜着滚了几滚。 这些碎银子其实不算少,若是在街边给杂耍艺人,足以称得上很多,说不定就是榜一大哥。 但是在这儿不行,此时台下看杂耍的,都是今天来庄子上游玩的客人,个个有钱有权,给出来的赏就没有不值钱的,什么金啊玉的都有,直接给银子的都是少数,但人家给银子至少都是整锭整锭砸出去的,可不像她,就那么一点可怜的碎银角,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半两。 所以,当有人看清滚落在台上的赏银只是很少的一点碎银时,瞬间嗤笑:“哎呀,这谁啊这是,就这点蚊子大的碎银子也好意思拿出来打赏?” “是啊是啊,看不起杂耍就别看,打赏这么点碎银那不是寒渗人吗?” “啧,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在今天之前,我都没见过这么小的银子。” “哈哈哈,连个杂耍都看不起,这得多穷?别不是把明天的饭钱都给砸出去了吧?这要是饿肚子可就不好了。” “怎么,张六你还打算借钱给人家不成?不然怎么还担心人家饿不饿肚子?” 张六嘿嘿笑道:“行啊,小爷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他要是拉得下脸开口借,小爷我就敢借给他。” 大家瞎起哄,主要也是没看清丢碎银子的人是谁,只管口嗨,图嘴巴爽快。 而且这些人也不认为,抛了这点碎银子上台的人,还有脸承认碎银子是自己抛出去的,那不等于承认自己小气吗? 所以张六才敢说得这么爽快,只是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声音道:“好啊,那你借点银子给我吧。” 张六整个人都顿住了,起哄的声音也是一静,整个场面忽然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坐在后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道谁要借钱,而坐在前排的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顾明棠,别提有多尴尬了。 当然,顾明棠是没半点尴尬的,她笑眯眯道:“我刚才听见有人说要借钱给我,这话算数的吗?” 她身上锦衣华服是最好的料子,头上珠钗首饰华贵逼人,怎么看怎么不缺钱。 张六可是见过世面的,瞬间人就麻了,吱唔道:“不是我不借给你,可你这一身行头……怎么看都比我还有钱,怎么还管我借钱呢?” “我一年的零花钱都够不上你头上一根发簪的钱,要借也该是我向你借。”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你们做了自己的主,还想做本王妃的主? 眼力倒是不错,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行头价值不菲。 但这并不是向她借钱的理由! 她现在可是很穷呢,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最后一点碎银都赏给杂耍艺人了。 顾明棠道:“我要是有银子,还用得着向你借吗?” 张六:“……你穿得这么好,怎么可能没钱?我看你就是小气,不舍得给人打赏!” 顾明棠呵笑一声:“对,我就是小气,舍不得出赏银,你大方,你多赏些。” “他们表演杂耍可是很辛苦的,你多打赏一些,他们收入高,日子也好过。” 张六瞬间就不会了。 不过他脑子还是灵活的,立即道:“你比我有钱都不舍得给赏钱,我为什么要多多的给?小爷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顾明棠:“对啊,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小气怎么了?” “就允许你小气,还不允许我小气了?” “在场有谁不小气的,就多多给人打赏就得了,管别人小不小气?” “还是说想通过别人的小气,来凸显自己的大方?” 张六:“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什么来。 众人是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把自己小气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一点不怕别人笑话的人存在。 甚至有不少人心里在羡慕顾明棠这般豁得出去。 在场之人也不是人人都富贵,很多人家里也是两袖清风的,只不过出门在外,为了维持最基本的体面,很多时候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说不定这里给了赏钱, 回家得勒紧几天裤腰带。 要是能像顾明棠这样,大大方方说自己小气,把打赏的钱省下来,还能多吃天饱饭。 台下因为打赏闹哄哄,台上反应一点不受影响。 顾客打赏无论多少都是捧场,可不兴嫌弃多少。 要是在街头卖艺,直接不给的人多了去,如今给权贵表演,若是演得让人不满意,别说打赏,命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所以他们怎么会嫌弃看客给的赏银少呢? 杂耍艺人们把扔在台上的打赏钱物收好,又开始了下半场。 只是这回,大家的兴趣不是什么杂耍,反而都在关注顾明棠。 有人认出顾明棠,低低惊呼一声:“咦,这不是靖王妃吗?” “啧,堂堂靖王妃,居然连打赏的银子都拿出来,这得落魄到什么程度?” “那也不一定,你看人家身上的行头,随便哪样都值钱,你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比上人家一个零头,哪里落魄了?” “这就不是落魄不落魄的事,这分明是靖王妃抠门小气,不舍得打赏。” “要不怎么说乡下田庄来的就是乡下田庄来的,行事一股小家子气。”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生怕顾明棠听不见似的,不一会儿,全场都知道那个小气到不给打赏的人是靖王妃,就连台上表演杂耍的艺人都知道了。 只有顾明棠一点没受影响,自顾自看杂耍。 她也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生萧景霆回来找不着她,所以才留在这里。 大约是她一直不出声,众人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