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空调打到16度,景年在慕循礼睡着后离他远远的,缩在床尾,深深吐出一口气。
吹出来的冷气全部打在景年身上,冻到全身僵硬,也不愿到被子里面去。 夜半,景年悄无声息起床。 “小乖,你干什么去?”不喜不怒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声线清晰,是清醒状态下的开口。 “去卫生间。” 慕循礼伸手将灯摁亮,暖白灯光刺得眼睛发涨,“怎么不开灯?” “怕吵醒你。” 慕循礼脸色微霁,内心欢喜,“去吧。” 景年在卫生间磨蹭了很久,久到慕循礼发现不对劲,又开口询问,才出来重新在床尾躺了下来。 一晚上的冷气吹下来,天还未亮,景年便开始发烧。 慕循礼叫酒店送体温计上来,量了一下体温,38.5度。脸颊通红,眼眸却水光潋滟。 “小乖,我们去医院。”语气焦急又紧张。 景年躺在床上,没有力气爬起来,小声开口,嗓子干涩暗哑,“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温度烧得太高了,听话,小乖。” 慕循礼动作迅速地从衣柜翻出一件某品牌顶奢风衣外套,不理会景年的抗拒,裹在了景年身上,打横抱起,大步朝外面走去。 张颂早已等在酒店门口,见慕循礼出来,赶紧弯腰将宾利的后座车门打开。 慕循礼抱着景年上车后,张颂复又关上车门,全程没有瞧慕氏集团太子爷的心头好一眼。 能通过层层筛选以管培生的身份进入慕氏集团已是社会精英,张颂又从20多位管培生中脱颖而出,被送到慕循礼身边,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张颂见到慕循礼的第一天就知道,眼前这位太子爷清冷矜贵,眼里看见一切又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占有欲极强,贴上自己标签的宝贝,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触之即死! 张颂很有分寸感,他在慕循礼身边待了3年,不管慕循礼以后从政还是经商,金光闪闪的未来都在向张颂招手。 “慕少?”张颂开口询问。 大手抚上景年的脸,整张脸都被遮住,手下皮肤滚烫灼热,喷在手心的呼吸也是,“去最近的医院。” 张颂脚踩油门,车子平滑地向前驶去,没有一丝震动。 “下午的行程您还要继续吗?”80码的车速,张颂开得平稳,同时还能抽出精力询问正事。 慕循礼抬头看了眼乌云翻滚的天空,又低头看了一眼窝在怀里的人儿,全身软软的,蔫的没有一丝力气。 用手揉了揉额头,“先取消,后面再说吧。” “行。” 到医院后,院长亲自出来接待,直接走VIP通道,抽血化验,10分钟就拿到了结果。 并不严重,输消炎药让温度降下来就可以了。 护士拿着托盘过来,景年看护士做输液前的准备,眼睛都不眨。 护士第一次见到颜值这么高的一对情侣,脸红红的,温柔地说,“扎针一点都不痛,你不要紧张。” “我不怕。”景年垂下眼睛,睫毛卷翘浓密,脸颊烧得通红,病弱无力,却是令人心惊的美! 护士熟练地将针头扎进血管中,没有异常后,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就收拾东西出去了。 慕循礼坐在床边,说话轻声细语,“你是怎么长大的,不是受伤就是生病?” 景年不在意地说,“吃百家饭啊。” ”你妈平时不管你吗?” “我妈妈很忙,她要忙着赚钱养活她自己,还要养活我这个拖油瓶。” 慕循礼看着景年,眼神缱绻,“小乖,你不是拖油瓶,是上天赏赐下来,给我最好的礼物。” “......” 景年没有再说话,慕循礼的告白落在了棉花上。 生病的人精神都不好,景年明明躺在床上,却感觉躺在了跷跷板上,还是头朝下的方向,头痛,皮肤也痛,呼出的每一口气,感觉可以把房子烧着了。 迷迷糊糊一直在睡觉,等到一身黏腻,眼睛睁开,满目明亮的颜色,是酒店的房间,输液早就结束了。 慕循礼窝在沙发上拿平板看金融板报,听到动静,将平板丢在了一边。 起身过来去触景年的额头,“退烧了。” 又俯身去亲侧脸,景年赶紧慌乱朝后躲去。 “别,身上都是汗,好脏,我要去洗澡。” 慕循礼凑上去,闭着眼睛闻了一下,笑着道,“好香。” 慕循礼从来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是他爱的少女身上独有的果香,清香迷人。 景年捂着嘴角,一边笑一边嘲,“你的鼻子肯定坏掉了。” 狠睡了一觉,去浴室冲热水澡, 黏腻和愁绪都被冲走了,整个人轻松不少,景年突然感受到了一点儿开心的滋味。 就很想看一部电影打发点下午的时光。 慕循礼帮她拉上窗帘,打开投影仪。 “你想看什么电影?喜剧片还是爱情片?” 完全不用考虑地开口,“恐怖片。” 慕循礼选片的动作一顿,目光带着惊讶,“你不怕?” 景年坐在沙发一角,抱着一个枕头,“嗯,会比较解压。” 选了部国外R级影片,慕循礼将景年圈进怀里,背靠在自己胸前。 景年认真看电影,慕循礼抓着景年的素手细细赏玩,全程没看大屏幕,看景年的睫毛,鼻子,嘴唇,还有露出来粉嘟嘟的脚指头。 空中飞来的斧头将脑袋劈成了两半,血液喷洒而出,猩红粘稠,糊得凶手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停下锯脚的动作先擦脸;赛车撞上防护栏,飞走的轮胎将看台上的观众砸成一摊肉泥,鲜血染红整个地面…… 是视觉上的血腥,恐怖,恶心。 换了别的女孩子,恐怕早就半吓半惊喜地躲到慕循礼怀里,景年眼睛都不眨,没有调低音量,也没有快进。 2个小时后。 景年笔直紧绷的身体软下来,用手揉了揉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的脖子。 慕循礼帮忙去揉后颈,声音暗哑,“小乖,你好厉害。” “什么厉害?”景年半侧过头,含笑问道,昏暗光线里,景年白得发光。 慕循礼没有再回答,捏住景年后颈,转过她的脑袋,凑上去亲吻了起来。 景年朝后躲去,慕循礼跟了上来,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 欲望来势汹汹,亲吻又重又湿! 景年身体僵硬,手又开始不听使唤,握不住慕循礼的衣角,垂在脑袋两侧,声音细细弱弱。 “不要……我怕……” “停下来,我真的害怕……” 慕循礼沉重的鼻息全部喷到景年耳朵里,眼中的情欲铺tຊ天盖地,还是死死压住,低语慢哄,“别怕,小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