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一股难言的涩意汇聚成渊,一点点侵蚀夏姒云的心。
“谢谢斯言。”李芸欢绽放出笑意,“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这顿饭食不下咽,夏姒云豁然站起,再也忍不住说:“既然她要住,我就搬走,省得麻烦。” 白正帆看向她,眸子波澜无惊:“你又要闹什么?” 夏姒云口中发苦,鼻腔发酸。 她闹什么了? 她不过是重活一世了,看清了,不想再挣扎了,所以给他们让位。 夏姒云没回,沉默走到房间,十分钟后,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些行李,离开前,目光却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 那是她和白正帆扯结婚证那天拍的。 照片上的她笑脸如花,而白正帆一身军装,眉眼凌厉,目光直直地看向前方,没有半分喜意。 这一刻,心中密密麻麻的疼痛又袭来了。 夏姒云拿起相框抱在胸前,眼角微湿,最后还是将相框放回了原处。 路过餐桌,三人交谈声其乐融融。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闹,没有人来挽留她。 夏姒云喉咙发酸,不敢想象自己上辈子是如何呆在这样窒息的家里整整十年! 她夏姒云抓紧了行李箱,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家。 半小时后。 夏姒云来到西街胡同,这里是她和白正帆的婚房。 平时因为要照顾沈母,她一般都住在军属大院。 而这里则是白正帆住得多。 夜色降临,窗外响起虫鸣蛙叫。 夏姒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白正帆果然没有回来。 因为李芸欢来了,他就破天荒的留在大院陪她。 泪水打湿了枕头,夏姒云的心就像是被一股麻绳拧住了一般,窒息地闷痛。 一夜无眠。 …… 第二天,她撑着疲惫的身子去上班。 “这是暂时调到我们办公室的李芸欢,大家多照顾一下。” 刚到办公室,就听到白正帆的嘱咐大家的声音。 她抬头看着两人,心就像是跌入了冰窖里,不得不想,昨晚,他们是在一起了吗? 这时,白正帆微微弯下腰,在李芸欢耳边叮嘱:“有什么事,就来办公室找我。” 看着这一幕,夏姒云喉发紧,手指掐进掌心,鲜血淋漓。 说完,他就离开了,眼神没有落在她身上一眼。 而李芸欢如沐春风般和办公室里的同事们打招呼,夏姒云的心里很是膈应。 上辈子,虽然也是白正帆给李芸欢介绍工作,但是并没有介绍到她的办公室来。 这辈子,好像有很多事都不一样了。 “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这是我家里人让我带给大家的一些礼物。” 说着,李芸欢就笑着将包好的糖果发给大家。 有同事自然亲切的问她:“芸欢,这糖果好甜,对了,你家住哪里啊?” 李芸欢闻言,有意看了夏姒云一眼,接着笑着回:“我母亲住在军属大院,沈舰长家里。” “沈舰长竟然对你这么好,他平时多公私分明的一个人啊,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啊!” 同事们好像闻到了什么八卦的味道,纷纷猜定李芸欢和白正帆的关系不简单。 夏姒云心口发胀,手里的笔都要被她捏断。 “夏姒云,我是向来公私分明,在单位上我不希望有人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而对你有优待。” 在她被临时调过来的第一天,白正帆就提醒了她。 所以办公室里没人知道她是白正帆的妻子。 而现在,白正帆对李芸欢的关心,狠狠地打了她的脸。 他的优待不是没有,而是不是给她的而已。 想到这里,夏姒云的心尖就像是被人掐着扯着似的疼。 她再也呆不下去,想要出去透透气。 可走着走着,却来到了白正帆的办公室。 门是虚掩的,室内没有人,夏姒云本来是想走的,可海上突然打来一道浪,船舱不稳,书桌上的纸张掉落下来。 夏姒云顿了顿,还是蹲下去捡。 眼睛却徒然顿住! 只见,那张纸上,赫然写着:“展信佳。芸欢,娶她不是我的本意,是我亏欠了你。人山人海,我只想要你……” 视线变得模糊,夏姒云逐渐看不清信里的内容。 只看清了信最后的落款——白正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