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静乐给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很快又一个茶碗递到忆萝手中。
这杯茶明显比刚才的更烫! 想到方才在茶房收到的苦楚,忆萝不敢缩手,尽量稳住自己,小心翼翼跪在县主下首,垂着头:“夫人请喝茶。” 话音刚落,刚碰到茶碗的孙静乐一阵低呼,瞬间一碗滚烫的茶水就朝着忆萝泼来,浇湿了她半身衣衫,春季的衣衫并不算厚,一阵烫意附着在衣裳上向她的肌肤传来,带来的痛意经久不散。 然而正厅之中却无一人关心她的处境,就连赵文昌也关心着孙静乐:“公主无事吧?” 孙静乐并不满赵文昌只是一句不痛不痒的问话,将他冷淡的表现尽数怪在忆萝身上。 定是这女人迷住了赵文昌!今日定要她好看! 想着孙静乐冷声道:“抬起头来。” 忆萝抬头露出自己倾国倾城的脸,屋里空气瞬间凝滞。 半晌孙静乐终于开口了:“妹妹如此貌美,夫君昌是福气不浅呢,看来同妾身成亲倒教夫君受委屈了?” 赵文昌心头一紧,只怕孙静乐已生出对付忆萝的心思了,忙上前重新牵住孙静乐的手安慰道:“静乐多虑了,在我看来你姿容秀美,更兼懿范之德,今生能与你结亲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这个女子不过是我在乡野间无意救下的,若不是她死缠烂打我也不会留下。娘子只管将她当作低等女奴使唤就是。” 得到满意的答案,孙静乐挑起忆萝的下巴:“本县主新婚燕尔,你哭丧着一张脸,是对本县主和老爷不满么?” 闻言,忆萝委屈的辩解道:“我没有......” 模样如同随风摇曳的小白花,这更引起孙静乐的不满,冰冷的指尖滑过忆萝面颊带来阵阵寒意。 孙静乐站起身,冷然道:“妹妹的容貌昌是我见犹怜,这般红颜祸水哪日为咱们府里带来祸患也指不定呢?” 孙静乐话中的深意赵文昌瞬间便懂了,这样的美貌只适合绽放在宫里,落入凡尘只有一死。 心念一转,瞬间他就明白,忆萝的美貌和性命他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遂带着厌恶的表情开口了:“确实不妥,那就劳烦夫人替我断绝这个祸根吧。” 得到赵文昌首肯,孙静乐吩咐人去准备黔面的刑具。 听到这些的忆萝忍不住了,向着赵文昌的方向膝行而去,扯住他的衣角止不住的哀求着:“不要,昌哥哥救救我。” “听话,夫人也是为你好!”说着赵文昌紧皱眉头,冷冷甩开了忆萝的手。 刹那间,犹如星空暗淡般,忆萝眼中失去了光彩,不再盯着赵文昌,缓缓垂下头无力跌坐在地,任由仆人们将她拉走。 而忆萝那亲密的称呼更让孙静乐愤怒,她亲自拿起烧红的烙铁,狠狠往忆萝脸上按去。 刻着奴字的烙印落在脸上狠狠刻进骨髓,这烙印留下的疼痛不仅仅落在她的脸上,更让她痛得连魂魄都在颤栗。而赵文昌从始至终都冷冷的坐在上首不置一词。一滴泪顺着忆萝脸颊缓缓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