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书生打扮的晏婧雪咧嘴一笑:“侯爷,我是您此行的副手,江燕。”
昨夜齐豫给江簌双传去密令,让他查探殡宫一案,还替他找了一个协理的副手。 竟是晏婧雪。 那么传此密令的,当也是晏婧雪。 江簌双深深看了眼她:“为何选我同行?” 被他识破,晏婧雪也不遮掩:“干要命的活计,自然得找信得过的能人。” “多谢晏御侍赏识。”江簌双没有被算计的不悦,反而语气轻快含笑,“铭竹,走吧。” 马车慢悠悠驶出城门。 江簌双身上清浅的草木香拼命往鼻腔里钻,以至于晏婧雪一阖眼,江簌双的身影便在脑海回荡,她坐直了身子,打起车帘呼吸着外头的空气。 “还有两日车程,不休息会儿吗?”江簌双抬眸望向她。 晏婧雪深呼吸一口:“不必,看看沿途风景。” 江簌双打开食盒,端出几叠精致的点心码在小几子上:“想来你也是没得及用早膳的,吃些垫垫肚子吧。” 看着精致漂亮的点心,晏婧雪的确感觉肚中空空,于是毫不客气的捻起一块尝了尝。 “口感别样的清甜细腻,侯爷府上的厨子手艺了得。”晏婧雪由衷夸赞。 江簌双来了兴致:“你喜欢?比之御厨如何?” 晏婧雪中肯道:“各有千秋。” “喝杯茶水润润。”江簌双替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凌厉的眸中竟透出一丝温柔,“若是喜欢,往后可常来,长住亦无不可。” “咳咳……”晏婧雪一口茶水从喉头呛到鼻头。 未料到江簌双口中也会说出这般惹人遐想的话语,却没有半分令人厌恶的轻薄。 江簌双眸色清浅,向着晏婧雪递出一张帕子。 “多,咳咳,多谢。”晏婧雪狼狈的伸手接过,转头不再看他,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尖。 她在他面前,终于有了从前本真的模样,江簌双嘴角翘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倘若这样的调侃能够拉近晏婧雪对他的客套疏远,何妨每日来上这么一回。 未时左右,马车驶入平安镇。 错过饭店,街上的酒楼都暂歇了。 晏婧雪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大喇喇在面摊坐下:“老板,来一碗阳春面,不,我吃两碗!” 铭竹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江簌双,料想他是不会吃这小面的:“侯爷,属下再去寻间酒楼打点一下……” “不必。”江簌双心情大好,也跟着晏婧雪坐下,“老板,来两碗阳春面,哦不,三碗。” “侯爷,你也吃这个?”晏婧雪诧异的抬眸望他。 江簌双眸光清亮:“行军途中缺粮,野菜米汤也是喝过的。” 正说着,两碗带着猪油香的阳春面便端了上来。 晏婧雪食指大动,顾不得再与江簌双搭话,兀自吃了起来。 铭竹诧异于晏婧雪豪放却不显邋遢的吃相,江簌双也学着她风卷云残的吃了起来。 吃过一碗,江簌双望了眼怔愣的铭竹:“待会要赶路了,还不快吃?” “是,是。”铭竹闷头吃着面,心中总觉得侯爷像变了个人似的。 吃饱喝足后,三人又坐上马车开始赶路。 马车夜间赶路不便,当天擦黑的时候,铭竹已经寻了处破庙勒马停下。 晏婧雪率先走入破庙,对着布满灰尘蛛网的神佛拜拜:“我等途径此地,今夜在此歇脚,无意叨扰。” 她话音刚落,右侧白影一闪而过,上方传来诡异的讥笑。 寒意瞬间蔓延了全身,晏婧雪哆哆嗦嗦的往门边挪步,将要迈进来的江簌双等人堵在门口。 江簌双不解,却听得她颤巍巍开口:“快,快走,这里不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