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在换装饰,鲜花盛开的植株被移到后面,搬来了苍翠欲滴的绿植,色彩艳丽的地毯换成了质地深邃暗雅的灰色。
景年今天来主楼上课,窗帘换成了沉重的藏青色,别墅的风格原本偏田园风,现在整体颜色变成硬朗起来。 但这些和景年没有关系,她放一天假,没有朋友可以约,也没有兴趣参观当地名景,她索性什么都不干,就在房间待着。 晚上7点。 长方形餐桌上,大家坐得整整齐齐,莫太太汪艺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循礼,你在国外这些日子倒时差应该也很辛苦吧,既然到了姨这里,就多住几天,好不好?” 汪艺热情邀请,语气却小心翼翼不敢太过分,怕适得其反引得慕循礼厌烦。 慕循礼坐在主座右边第一位,单手撑着额头,微低着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蓝色微卷的头发有几缕垂下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他眼里的冷淡。 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出雪白的光芒,他的皮肤比灯光还要白! 慕循礼客套地答,“不用了,姨母,家里安排了车,明天晚上就走了。” 汪艺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一瞬,用手肘撞了下莫如雪,暗地里给她使眼色。 “幺幺一直都念着你,说好久没有和你见面了,是吧,幺幺?” 被点到的莫如雪差点被米饭呛到,顶着母上大人的威严,只得干干地艰难开口。 “是,是呀,循礼哥哥,你难得来我们家一趟,就多呆一段时间嘛,我也趁此向你请教下学习方法....." 慕循礼微微抬起头,夹了一片笋放进嘴里,眼风轻轻扫过莫如雪,漠然的眼珠里浮着细细的碎冰。 莫如雪见状,立马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端起饭碗,一个劲往嘴里猛扒饭。 旁边的莫如松更是像个鹌鹑一样恨不得缩成一团,整个晚上一个字都没有说...... 景年睡到早上7点,生物钟叫醒了她,她睡不着也不勉强自己,去偏楼的的厨房吃了早饭,又回到了房间。 她拿出笔记本电脑找了几部恐怖电影,打算消磨掉今天的时光。 阮玉溪白天在主楼上班,基本不会回来,景年一个人在房间看电影也戴着蓝牙耳机。 看完两部电影,又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下,外面一片静谧,只有空调嗡嗡转动的声音。 景年躺在床上,偏头看向窗外,半天都没有动一下,她看着天空,什么都没想,放空自己。 好半晌过去,景年习惯性摸出手机,打开了微信,看有没有她想要的人给她发信息。 真的有人给她发消息,是莫如松! “小岁老师,有道题目把我难住了,你能过来我房间给我讲解一下吗?” 消息是2分钟前发过来的。 莫如松开学也要升高三,景年想当然地把如雪和如松当成了双胞胎,虽然她们两个性格大相径庭,长相也有很大不同,景年想,异卵双胞胎有很多也是长得不一样的。 景年翻了一个身,手臂撑在床上,这样打字更方便,因为手臂受力,胸前的锁骨凹陷得厉害。 “你把题目拍个照片发给我。” 莫如松很重视这道题目,一直在手机旁边等着,景年的消息刚发过去,对方就回复了。 “我看了答案,有些地方还是弄不明白,小岁老师过来,给我讲一下吧。”还配了一只小猫摇尾巴的表情。 景年用两个大拇指打字:“明天我早点过来给你讲解可以吗?今天没有上班,我不能随便来主楼。” 莫如松很快回复:“我们在后花园的海棠树底下碰面,那里有一张石桌。这道题不弄清楚,今天晚上我都睡不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景年只得起身,她脱了睡衣,换上一件绵T恤,牛仔短裤,又随意将头发抓出一个丸子头用皮筋扎起来,景年的颅骨很优越,什么发型都可以驾驭。 别墅占地近千平,景年不熟悉地形,她沿着院墙一路走到后花园时,莫如松早已等在那里了,等待使他厌烦,眉毛狠狠地皱起来。 景年过来了,莫如松又变成笑嘻嘻的模样。 “小岁老师,我等了你10分钟,这是你欠我的,你要补偿我。” 莫如松每次喊小岁老师,总是带着一丝轻佻,景年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用手将散落下来的头发往后撩了撩,低低地柔声开口。 “题目拿给我看下, 我早点给你讲完,不耽误你后面的时间。” 莫如松此时像突然想起来一样,“遭了,一心只想着见小岁老师了,忘记带试卷了。”语气有点油腻,不见有丝毫的懊悔。 “这样吧,小岁老师和我一起去我房间,就在我房间给我讲。” 景年脑子里亮起了警灯,她柔柔地拒绝,“明天早上7点在书房帮你看,可以吗?” 得到拒绝的莫如松脸色微敛。 景年只得解释,“现在是暑假,明天没有考试,一个晚上不会耽误什么的。” “小岁老师,你这就没意思了,平时上课板着一张脸,现在又不是上课,怎么还这么严肃?你难道没看出来,我根本就不想解那些破题,我只是想约你呀。“ 景年听到这些话,脸色神色未变,只在莫如松靠近她,用手摸她脸时,微微往后退,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你看你总是这么严肃,笑都不笑一下,二十岁像六十岁一样,要不是这张脸撑在这里,谁会多看你一眼?” 景年一个劲往后退,想躲过莫如松伸过来的大手,嘴上也在制止,“我是你老师!这是你对待老师应有的尊重吗?” 语气软糯,毫无威吓力。 莫如松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脸上露出愉快的笑意,“老师?有你这么小的老师吗?什么老师,老婆还差不多。” 说罢,便抓着景年的手往前走,“去我房间陪我玩一会儿,我在这个鬼地方待的实在太无聊了,晚上保证就把你放回去。” 景年全身都在抗拒,双手拼命往后缩,莫如松的手像一双钳子牢tຊ牢地锁住了景年的手,抽不动分毫。 “松手,莫如松,请你松手,我不想去你房间,你再这样,我就真得要生气了。” 景年用力挣脱,说话已经带着微微喘气了。 听见景年的微喘,莫如松转过头去看她,这一看,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恐怖景象,猛然松开了对景年的钳制。往后退了一大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