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好几个案件都是有实证的,不是受害人突然撤回案件,就是受害人离开上京消失,要么是使了银子,要么是使了手段。 二房还真是手眼通天了! 外面响起亥时的打更声,傅羿安烦躁了揉了揉眉心,朝外喊了一声,“程丰!” “爷!有什么吩咐?”守在门外的程丰慌忙推门进来。 “人还没走吗?难不成他还想留在那里过夜?” 程丰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还没!林姑娘好像病倒了,戌时还请了大夫!” 傅羿安太阳穴嗡地一下,“怎么不早点说!” 因他起身太猛,书案上的卷宗噼噼啪啪地落了一地。 程丰望着傅羿安大步离开的背影,心里那个冤枉。 傅羿安一回来,就一头扎进书房,明明是他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这会好像他还耽误了自家主子去林姑娘跟前献殷勤的时间。 造孽啊! 程丰暗一阵碎碎念,看来以后但凡那位有个风吹草动,都得第一时间过来禀报。 衡芜院。 此时,青黛正在院中搭着梯子,准备取下灯笼,见到傅羿安前来,连忙行礼,扬声道,“奴婢见过世子爷!更深露重,姑娘已睡下了!” 傅羿安脚步一顿,半眯的眼眸带着极强的威慑,“青黛,以后你再敢乱叫人‘姑爷’,我就把你嫁给程丰!” 说罢,他就大步流星地直奔她的寝卧! 到了门口,他忽地停止了脚步,透过门缝,他看到谢长宴正贴心地用冰敷在她的额头! 林婠婠脸颊微红,躺在床上,一层薄薄的锦被,虚虚奄奄,遮着她的胸口,露出一截皓白的脖颈。 她胸口一上一下,玲珑的曲线欲盖弥彰,妩媚、旖旎、香艳。 ![]() 谢长宴此刻只觉得自己无比浅薄! 他从盆里拧干热水的锦帕,细致而耐心地擦着她的脸庞,脖颈。 林婠婠昏昏沉沉,睡得迷迷糊糊,喃喃道,“四哥......” 谢长宴的手一顿,门被推开。 一道挺拔的身影掠了进来,“谢大人,是想趁人之危,提前入洞房?” 傅羿安睨了一眼谢长宴,“靖南王府还不缺端茶倒水的丫鬟,这些事,就不劳谢大人了!程丰,送谢大人回去!” 他又在撵人了! 谢长宴起身丢开手中锦帕,拍了拍手,嗤笑一声,“我伺候我未来的夫人,天经地义,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倒是傅世子,你只是她的哥哥!男女大防,不该避嫌吗?” 傅羿安面色阴沉,一字一句,“等你娶了再说!一日没成亲,一日都不是!” 谢长宴面无波澜,声音却掷地有声,“可惜,她今后就是我的了!我离开到幽州才几天,她就被人逼到这份上,傅羿安你真是窝囊! 麻烦你转告傅世啸,不管她的案子牵涉到什么秘辛,我都奉陪到底,她的事我管定了!” 第151章 他是她的良人吗? 傅羿安冷笑一声,“幽州的玄铁举世闻名,做箭矢更是锋利无比。谢大人的箭术一骑绝尘,让人望尘莫及! 也不知道哪个女人能在你的射程范围之内逃出生天!我再窝囊,也不会利用一个女人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谢长宴眸光一沉,他果然知晓了! 他瞥了一眼床榻上熟睡的林婠婠,袖袍下的手已悄然收紧,“我的箭术能入傅世子的眼,真是难得。可大夏箭术好的人,又岂止我一人?” 谢长宴这是在赌他没有实证,所以才有恃无恐。 可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傅羿安讥笑道,“将军不逞口舌之厉,我们走着瞧!程丰,送客!” ** 养了两日,林婠婠的身子已大好。 时逢乞巧节,青黛和银翘带着丫鬟们正笑盈盈地忙着,在院中摆好香案瓜果、鲜花等。 林婠婠合上父亲那本手稿,恹恹地靠在藤椅上。 今晨谢长宴就传话说,要接他去过乞巧节,这几天傅羿安好像很忙碌似的,也不见人影。 二房难得安生,至那日后便没敢再到衡芜院闹事。 她反倒是落得清闲,只是傅行贲的事悬而未决,总让她觉得不安。 “姑娘!谢大人已到大门口,邀你出去呢?”青黛喜上眉梢,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雀跃。 林婠婠疑惑,“青黛,你也觉得谢长宴很好?” 青黛像捣蒜似的点头,“姑娘,他就是你的良人!” 青黛的性子比银翘冷静克制多了,如今都这般看好谢长宴,她为何心中还是有保有一丝戒备呢? 林婠婠换了一套衣裳,这才走到角门处,谢长宴长身玉立,却披着一件惹眼的大红色披风。 蓦然见他穿如此艳色,林婠婠俱是一惊,也不由赞叹,他真是郎朗如日月入怀,濯濯如春月柳! “婠婠!”见到她出来,谢长宴双眼熠熠发光,上前一步就要扶她上马车。 “站住!” 傅羿安面无表情,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 林婠婠心里打鼓,以为傅羿安是不准她出去,柔声辩解,“我早已禀明母亲了!” 傅羿安低眉敛目,阴鸷的目光越过林婠婠落在谢长宴的身上,“何时回来?” 他这话是问得谢长宴,不是林婠婠! 谢长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自然是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 “不得迟于亥时!” 一旁的程丰适时低声催促傅羿安,“爷,再不走,就迟了!” 傅羿安瞪了他一眼,翻身上马直奔宫门而去。 林婠婠没想到傅羿安居然没有为难她,怔愣了好一会,也没回过神来。 直到谢长宴攥着她的大手,力度又增加了几分,她才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我们去哪?” 谢长宴只觉得她的手指冰凉,眉目含情,轻声哄道,“看花灯啊!”、 南风解愠,稍带着缕缕清凉萦绕指尖,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人群熙熙攘攘。 谢长宴扶着林婠婠下了马车,只是他攥着她的手一直就没有再松开过。 林婠婠分明感受到了掌心那股炽热,不由冒汗,可她脑海里盘算着如何抽出手,才不显得失礼。 眼看两人走到表演傀儡戏的看台,林婠婠没来由地想起当初她和傅羿安一起看的傀儡戏——沉香救母。 林婠婠没来由想起自己的父亲林邺,被冤情所困,她却不能像沉香一样能劈开那座高山! 谢长宴对她的走神毫无介怀,牵着她来到了一个卖磨喝乐的摊铺。 他松开了她的手,敛眉含笑,“不挑一个吗?” 林婠婠盯着那一排排憨态可掬的人偶,来了兴致,“倒是可爱极了。” 谢长宴唇角染上一层笑意,眸中满是星光,他好似随意挑选了一个,置于手心摆在了林婠婠的眼前。 “诶?”林婠婠瞳孔放大,惊呼出声。 她连忙接过那磨喝乐拿在手中对着谢长宴仔细观摩,这磨喝乐跟谢长宴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连衣袍都一样,甚至还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 “你什么时候订做的吗?” 谢长宴好像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像变戏法似的,从那一堆人偶中又选出了一个女偶。 “这个就是我的了!”他笑得狡黠。 林婠婠定睛一看,他手中的人偶不就是自己吗? 人偶还挽着一个花篮,那衣裙也有些眼熟,披的是天水碧织锦披风,林婠婠想起来了,那形象是她采摘洋槐花的场景! 他都记得那么清楚吗? 孩童的欢笑声在耳畔响起,林婠婠紧紧地握着那一对磨喝乐人偶愈发心虚,对他的真挚和热烈,tຊ甚至有一种不敢直视的感觉。 “我们一人一个,公平公正!” 谢长宴摊开手,向她要回了磨喝乐,林婠婠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递了过去。 人潮汹涌,不知何人撞了过来。 林婠婠还没反应过来,谢长宴一把揽住她的腰,竟把她抱在了怀里,她只觉得整个人都烫了起来。 “我们去河边放花灯。”他声音低哑,眸中映着她娇俏的轮廓,是晦暗的,迷醉的。 林婠婠瞪大了美眸,声音都快结巴了,“长宴!你......先放我下来!” 谢长宴大笑起来,还是松开了坚硬有力的双臂。 星沉月落,光华璀璨,数千载莲花灯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中,似流星如火坠落,四散如雨,浮翠流丹,美不胜收。 林婠婠把愿望写好放在莲花灯里,看着它摇摆着飘远,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