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夜无云,晚风微寒。
次日清晨, 温钰辞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没多久,楼上响起关门的声音。 他看向二楼楼梯口,少女身材修长窈窕,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没有多余的饰物。 恰好舒挽宁抬头看他,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她的眉修长细致,看向他的目光平淡的像是一潭静水,毫无波澜。 舒挽宁走下楼,坐在餐桌的一角,与他打了声招呼:“温先生早。” 她吃饭的速度依旧很快,接着起身上楼,再下楼的时候,唇上已经多了提升气色的口红。 院内,消化了一晚上的严昊略显激动的打开车门,舒挽宁坐上车,偏头看向窗外沉默不语。 车内诡异的安静,严昊轻轻转头,忍不住开口问:“舒小姐,你就不好奇我们是怎么得到你的证件的吗?” 舒挽宁终于回头看他,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几秒,而后摇头:“不好奇。” 严昊准备好的措辞一下子憋回了肚子里,讪讪的转回头,后座的温钰辞偏头看向身边的人。 “舒小姐,如果不愿,现在还来得及送你回去。” 舒挽宁缓慢转过头看他,这一次的距离拉近,她有些不适应的靠着车窗。 他依旧是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皮鞋,衣领和袖口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着。 他的眉眼生的极为好看,眉形流畅,浅浅的内双,眼尾弧度上扬,金丝眼镜下的黑眸正紧紧盯着她。 他的唇不算厚,微抿,彰显着他此时不太愉快。 舒挽宁收回目光,解释道:“抱歉,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 闻言温钰辞开口道:“领证之后我带你去见一见我的奶奶,之后你的时间自由。” “好的,谢谢温先生。” 温钰辞:“不必这么生分。” “好的温……先生。” 温钰辞提前打点过,他带着人直奔民政局,拍照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像是还能容下一个严昊。 工作人员指了指自己的唇说说道:“两位离得稍微近一些,笑一下,一下就好。” 舒挽宁朝着温钰辞的身边又挪动了一步,看向镜头,两个人的表情一个比一个冷漠。 当舒挽宁拿到红本本的时候,淡淡的看了一眼就递给了温钰辞:“抱歉我没有带包。” 温钰辞将两张结婚证放进裤袋,而后解开扣子脱下西装披在舒挽宁的肩头。 舒挽宁原本正在神游,肩膀上的温暖让她回神,偏头看向温钰辞,他正侧头看她。 他的眉眼中带着温润,一举一动彰显着他良好的绅士风度。 温钰辞:“走吧,带你回老宅。” 初秋的风带着凉意,车内开着空调,舒挽宁将西装脱下递过去。 温钰辞没接,淡淡道:“下车后会冷。” 老宅的位置有些偏僻,舒挽宁就快要坚持不住睡着,终于感受到车慢慢停下。 舒挽宁的手搭在门边,温钰辞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开口:“老宅只有奶奶需要尊敬,如果遇到其他人不需要管。” 舒挽宁点头,下车后,温钰辞拉过她微凉的手包裹在他的掌心。 舒挽宁没反抗任由他牵着, 目光落在脚下的石子路,穿着高跟鞋实在是有些不舒适。 身旁的人忽然放慢了脚步,在一个岔口,带着她走向了一旁的石板路。 穿过长廊,在一间屋子前温钰辞停下了脚步,他偏头看她,低声道:“奶奶脾气很好,不用害怕。” 舒挽宁点头:“我没有害怕。” 推开门,屋内的人见到温钰辞第一时间点头示意,见到他身旁的舒挽宁时正想说什么却被温钰辞摇头打断。 温奶奶正在睡觉,许是察觉到有人进屋,慢慢睁开了眼睛清嗓:“是谁来了?” “奶奶。” 温钰辞喊了声,拉着舒挽宁进屋,佣人将温奶奶扶起身,将抱枕垫在她的身后。 她看向门口,听到温钰辞的声音,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 眼见温钰辞进门,看见他拉着女孩子的手,温奶奶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舒挽宁与温奶奶对视,低头,柔声道:“奶奶好。” “好好好,姑娘你和钰辞……” 温钰辞低头应道:“奶奶,她是舒挽宁,您的孙媳妇。” “咳咳咳……孙媳妇?” 舒挽宁点点头,怕她不相信,温钰辞将口袋中的结婚证拿出来放在温奶奶手心:“奶奶,是真的。” 温奶奶半信半疑打开结婚证,而后突然拿起床边的拐杖打向温钰辞,他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温钰辞!奶奶教你的礼仪都忘了是吗?这就领证了,你给彩礼了吗?办婚礼了吗?” 温钰辞低着头回答:“还没有,怕人跑了,先带回来给您看看。” 温奶奶轻柔的抚摸着结婚证,冲着舒挽宁招了招手:“来丫头,来奶奶这。” 舒挽宁坐在温奶奶身边,手被她拉过去拍了拍,她回握住她的手。 温奶奶:“挽宁,真是委屈你了,就这么被他拐回家了。你放心,该有的礼仪都得有,可不能被他蒙骗了。” 舒挽宁摇头:“奶奶不要担心,不委屈,我不在意那些。” 温奶奶不满的看向温钰辞:“怪不得看不上奶奶找的那些姑娘,原来已经心有所属了,怎么不早些和奶奶说。” 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流转,心中深深叹了口气,看向温钰辞的目光愈发不满。 “吃了午饭再走吧。”她开口道。 舒挽宁看向温钰辞,见他点头,她应了声‘好’。 温奶奶偏头咳了两声说道:“钰辞带挽宁在老宅内逛逛,我吃了药就来。” 温家老宅的位置比较偏僻,安静宁和,园中种植了不少的翠竹。 舒挽宁跟在温钰辞身后,走远之后他停住了脚步回头问:“还好吗?不适应的话我们先回去。” “还好。” 园中有个鲤鱼池,温钰辞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盒鱼食递给舒挽宁问:“要喂喂鱼吗?” 舒挽宁接过,指尖轻捻着鱼食抛入水中,鲤鱼像是不太饿,游了两圈象征性吃了几粒。 “哥!!!” 突如其tຊ来的叫喊声惊得舒挽宁手一抖鱼食打翻在池中,她有些心虚得看向温钰辞问:“它们不会撑死吧?” “应该不会,撑死得话……就说是温钰明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