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雪枝冲她笑笑:“许同志,昨天的事情你别误会,我们母子俩的生活多亏了少珩同志,我就想做点什么事情报答他……”
“毕竟我以前和少珩一个学校的,情意与常人不同,你可别介意。” 她的话让程若年莫名觉得不舒服。 她径直打断谢雪枝的话,闷声回道:“我不介意。”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身后的谢雪枝盯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不甘地咬起唇。 中午,谢植军竟然回来了。 对着程若年就是劈头盖脸地一句:“你和雪枝说什么了?” 程若年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谢植军眉头皱得更紧:“她哭着和我说以后不用再帮她,怕你介意,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程若年突然想起上一世时,谢植军和自己提离婚时说的话。 那时,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语气很冷:“我不需要一个处处为难其他人的妻子。” 程若年呼出一口气,肺腑都发寒。 上一世她没听懂的话,这一世她好像终于明白了一点。 但也因如此,她忽然觉得好笑。 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她不知被安上了多少‘罪名’,而她的丈夫,这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没有给她一点信任。 程若年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忽地红了眼。 她缓缓开口,语气平静至极:“你要是心里喜欢谢雪枝,我去打申请,和你离婚就是了。” 听了这话,谢植军愣了一下,旋即脸色更沉。 “你自己无理取闹,还要说些毁人清誉的话,程若年,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程若年的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她直直望着谢植军:“我是怎样的人?” 谢植军在程若年的目光下愣住。 程若年继续说:“我们一起长大,从小到大,我没干过一件坏事,违背任何道德。” “你现在指责我道德有问题,那就说清楚,我怎么无理取闹,又说了什么毁人清誉的话?” 面前的男人一时没说话。 程若年看着他,冷冷地说:“你现在说不清楚,就把谢雪枝找来,我们当面说。” 谢植军从没见过这样的程若年。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雪枝同志没有说你一句坏话,你不要用你的坏心思揣测她。” 说罢,他黑着脸往桌上摆了两个馍馍。 “今天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你别再找雪枝同志说什么,当好我的妻子,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程若年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感觉心都被攥成一团,疼得厉害。 门在眼前重重关上,震得她脑袋更晕。 程若年吃了药,到床上闷头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 谢植军还没回来。 程若年知道,修水渠的事情还要忙上半个月,不回家都是常事。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 就着凉水,程若年才把桌上干了的馍馍咽了下去。 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吃食了,程若年打算到供销社去。 边疆日夜温差大,她走到一半,太阳已经落山,气温猛降十几度。 程若年打了个寒战,加快了脚步。 路过告示栏时,她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正在费力地张贴着告示,是李校长。 程若年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搭了把手。 李校长看见程若年有些惊讶:“是你啊,姑娘。” “您好。” 程若年侧过头,看见告示上写着:努尔村小招聘教师。 李校长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尴尬地说:“之前在村小的老师到市里教书去了,我们那儿地偏,条件也一般,总不能阻止人家进步吧。” 说完,老人家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程若年看着他,想起之前他在街上捡瓶子的身影,又想起诊所里那个不认识汉字的农妇。 她突然开口叫住老人:“李校长,我想去,行不行?” 还没等李校长说话,她继续推荐自己:“我以前读过大学的,来这边也在继续看书,我应该可以担任村小的老师。” 李校长被这消息砸懵了,惊喜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当然可以来,只是……只是我们那儿很艰苦,你真的要来吗?” 程若年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