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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上的事交给遇上后解决,总不能因为一群不知道何时到来的狼,就日日担惊受怕吧,况且,让孩子害怕,还要我们耍枪的猎户做什么吃的。”

  程若年被草原人民的洒脱精神折服,一时无言。

  阿瞒大叔则侧头对谢植军说:“看来,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啊。”

  谢植军点点头:“对。”

  阿瞒大叔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次你终于及时赶到,好好地保护了她呀。”

第22章

  程若年闻言愣了一下。

  又是那一种酸涩的情感,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她的心脏。

  她和阿瞒大叔一块,把谢植军扛到卫生队的床边躺下。

  卫生队里有好些人。

  几个学生被狼咬伤了,伤得不重,却也急需包扎。

  里头只有两个医生,忙都忙不赢。

  程若年想去叫医生,又被谢植军拉住。

  “先让他们处理学生的情况。”

  程若年也不由得跟着他一块皱紧了眉头。

  她看着谢植军苍白的脸色,真的很怕他就这样流血流死了。

  谢植军勾着唇角,冲她安抚一笑。

  程若年一咬牙,到卫生队柜子里拿了止血药和绷带来。

  她从没处理过这样狰狞的伤口,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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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嗐,我来吧。”阿瞒大叔终于不忍心让这小两口在自己面前“患难见真情了”。

  程若年如同看见了救星,将手中的止血药和绷带都递给他。

  “阿瞒大叔,你怎么不早说你会呢。”

  阿瞒大叔一边给谢植军缠着绷带止血,一边朝她吹胡子瞪眼。

  “谁想到你这个小女娃这么没用,在外头两年,挨过冻和饿,连伤口都不会包扎。”

  这话落在谢植军耳朵里,心里不是滋味。

  两年前,到底是自己把程若年逼走的,一时听见别人说她挨饿挨冻,揪心得不行。

  但又不由得庆幸,她和她身边的人没受过外伤。

  他刚要说话,又听见程若年说:“阿瞒叔,怪我太急了,一时说话失了分寸。”

  她双手合十,语气中有几分恳求。

  “您示范吧,我好好学,以后我就能给他换药了。”

  阿瞒大叔仍没什么好气:“你好好学。”

  程若年应了,在一旁看得仔细。

  止血药洒到伤口上的那一刻,男人疼得闷哼一声,腹部的肌肉缩紧了,额头的冷汗又冒出来一波。

  程若年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

  她连忙拿起一旁的手帕给谢植军擦汗,又忍不住说道:“阿瞒叔,你动作轻点。”

  “你、哎哟!”阿瞒大叔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放轻了动作。

  阿瞒大叔处理好谢植军的伤口,又帮着医生去处理其他伤者的伤口去了。

  程若年坐在他床旁,愁眉不展。

  他的左腿和上腹都缠着厚重的绷带,血勉强是止住了。

  “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谢植军抬起手,想撑开她紧皱的眉心,却没什么力气,只轻轻碰了一下。

  程若年下意识抓住他下落的手,没让他的手砸在床边。

  她拧眉问道:“这都不是什么大伤,什么伤对你来说才算是严重的?”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握着谢植军骨节分明的手,她突然想起自己十五岁时,看见满身是伤的谢植军在自己上药。

  她帮了他,还说看他受伤自己受不了。

  那么久了,这话还和一个魔咒似的。

  谢植军轻轻地笑了一下。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截断了。

  一个人突然进来,是上次在卫生队里撞见的男人。

  “惠安,你没事吧,听说你带学生出去上课的时候,农场遭了狼。”

  岑南渡紧张得很,如今见她全须全尾的,没受伤,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时,他才对病床上的谢植军说。

  “迟队长,非常感谢你保护了惠安。”

第23章

  谢植军闻言长眉一挑,视线凌厉地射向岑南渡。

  “你只是惠安的同事,而她是我的妻子,我保护她,需要你来感谢?”

  岑南渡笑得泰然自若,回道:“哪里哪里,教师团的每位成员都至关重要,我作为队长,自然是要好好感谢迟队长的出手相助。”

  程若年看着这两个针锋相对的男人,眼皮狠狠一跳。

  她想将谢植军的手放回去,又被他抓住。

  这时,岑南渡的视线也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目光黯然一瞬。

  程若年暗瞪谢植军一眼,这男人才老实,安安分分地把手收回床上。

  她起了身,转头看向岑南渡,问道:“学校里的课上完了?”

  “哪儿能啊,发生这么大的狼伤人事件,学校的学生都回去修栅栏,磨斧头去了。”

  程若年本来也就是想转移话题。

  得了答案,她点点头。

  她又冲谢植军说:“那我先走了。”

  一米八几的男人缩在小病床上,显得有些逼仄和委屈。

  程若年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惠安!”

  “迟哥!”

  两道声音一块出现了。

  程若年看见张秋华和上次到卫生队来的男人一块跑来了。

  张秋华跑到她面前,急得要哭了:“惠安,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程若年笑了一下:“秋华,我没事。”

  谢植军的队友几个跨步也到了谢植军的病床前。

  “迟哥,都是皮外伤吧?”

  他队友来了,程若年觉得自己更没有待在这儿的理由了。

  她准备拽着张秋华和岑南渡一块走。

  谢植军的队友很敏锐地回过头:“诶,这就走了吗?”

  程若年没说话,只是稍微点头。

  刚刚两人相处的温情被程若年一瞬间全收了回去,她又变成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这样的状况叫谢植军有些难过。

  “惠安。”他叫住她。

  程若年站定了,缓缓回过头去。

  她不冷不热地问道:“迟队长,怎么了?”

  谢植军见她这样,有些心乱神烦,面上却不显。

  平静地问道:“你之前说会来帮我换药,还作数吗?”

  程若年愣了一下,最终回道:“嗯,作数。”

  ……

  第二日,农场经过一夜的休整,又恢复了往日的井井有条。

  程若年照常去学校授课,一边教拼音,一边讲四大名著里的金玉良缘、关公提刀。

  下面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

  看着他们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程若年觉得其他世界名著的讲解也该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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