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陆鹤白:“鹤白啊,这么多年你可是第一次带人来啊。” “也好,这姑娘看着不错,自从你爸妈走了之后,你也一直没个人照顾。” 第三十四章 爸妈走了? 沈喻言有些惊愕,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一旁的陆鹤白。 陆鹤白的眸色暗了暗,随即扬起一个笑:“林叔,说了不提这事的,你这样我明年可就不来了。” 林总闻言,笑着摆了摆手:“好好好,不说。” 沈喻言云里雾里的坐在一旁,听着二人的谈话。 整整十年,沈喻言都没有看见过陆鹤白的父母。 她也有好奇过,但是在整个陆家都没有人提及,像是某种危险禁区。 后来沈喻言有次好奇,但还只是开了一个头,就被陆鹤白冰冷的模样劝退。 林总和陆鹤白的谈话大多数都是沈喻言听不懂的事和不认识的人,她恰好思绪也放空,就在一旁安静的坐着。 不知道过去多久,陆鹤白站起了身,沈喻言也下意识的起了身。 林总脸上依旧是那个笑:“这都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陆鹤白摇了摇头:“不用了林叔。” 林总闻言,笑呵呵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沈喻言:“是是,看我,老糊涂了,不耽误你们年轻人,去吧。” 陆鹤白也笑了笑,点头转身就走。 沈喻言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进来的短短两个小时,万年冰山脸的陆鹤白一直是笑着的。 原来他是会笑的,只是不对自己笑而已。 想到这里,沈喻言心中又泛起阵阵酸涩。 她正要跟上眼前陆鹤白的步子,身后却再次传来了林总的声音:“鹤白啊。” 陆鹤白的步子一顿,却并未回头。 “你父母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别恨他们了。” 沈喻言一怔。 眼前的陆鹤白却没说任何话,只是继续往前走。 沈喻言只好回过头:“林总再见。” 话落,她匆匆跟上了陆鹤白的步子离去。 …… 餐厅。 陆鹤白坐在餐桌前,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吃着东西。 在沈喻言第八次用余光偷瞄他的时候,陆鹤白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慢斯条理的拿起纸巾擦拭了嘴角,目光落在了沈喻言的身上。 恰逢第九次偷看。 被抓个正着的沈喻言慌乱底下了头。 “想要问什么?” 陆鹤白的声音响起,沈喻言抬眸:“没有。” 闻言,陆鹤白点了点头:“嗯,你没有,那是我想说的。” 话落,他自顾自的开口继续说话:“很久之前,有一个小男孩。” “他从懂事开始,接受的教育就十分严苛。双语幼儿园里的考试很难,但是如果他没有拿到满分,他的父母会不让他吃饭,一整周。” 沈喻言呼吸一窒。 陆鹤白的神色依旧十分平淡,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自从男孩懂事开始,他的父母就一直在摧毁他喜欢的东西。” “男孩喜欢赛车,他的父亲就会给他买回来,然后在他眼前亲手摔碎。男孩喜欢动物,她的母亲就会当着他的面将那些小动物活埋。” 说到这,陆鹤白眼底涌上了一阵自嘲:“就这样,男孩长大了,他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也一直坚持着自我,一直坚持自己有喜欢事物的权利。” “男孩上初中的时候,喜欢上了建模,那时候男孩以为自己长大了,再加上他的父母长期在国外忙生意,以为自己能够有爱好。可没想到的是拼好那个极其复杂的建模当天,男孩的父母正好从国外回来。” “他的母亲笑呵呵的拿过了男孩眼中的宝贝,用力的砸在了地上。” 陆鹤白的声音冰冷,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澜:“男孩彻底崩溃了,大声的质问为什么,他的父亲站在边上冷眼旁观,只和男孩说了一句话。” “你是陆氏集团的继承人,你不能喜欢任何东西,不能有任何的弱点被人利用。” 第三十五章 沈喻言攥着餐具的手微微发紧。 难怪眼前的陆鹤白总是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陆鹤白像是陷入某种回忆,忽然沉默了下来。 沈喻言只觉得喉咙发紧:“……后来呢?” 陆鹤白回过神来,低笑了一声,像是自嘲:“后来男孩认命了,他不会再喜欢任何东西,任何人,任何事。” “到了他十五岁那年,他的父母乘坐的回国的那班飞机坠毁,死无全尸。” “他还没有任何时间反应这件事,紧接而来的,就是随着父母意外身亡的坏消息,公司的股价暴跌,然后就是竞争对手的趁火打劫,肆意抹黑公司,称公司吃人血馒头,而在经过男孩调查之后,原来他的父母,真的是吃人血馒头的资本家。” 陆鹤白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更浓。 沈喻言看着陆鹤白,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一些什么。 陆鹤白沉默了片刻,忽然抬眸看向了眼前的沈喻言:“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 “男孩为了挽回公司,为了消除那些对公司不好的舆论,资助了一个小女孩。” 沈喻言闻言一怔,张了张唇瓣。 她沉默了许久,而陆鹤白也没有说话,好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不知道过去多久,沈喻言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 陆鹤白看着沈喻言,却是答非所问:“我从小到大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长大,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我早就丧失了喜欢的能力,不管是喜欢人,还是喜欢一个东西,所以我对这方面一直都没有任何的感受,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恶心,说实话,我什么感受都没有,只觉得很陌生。” “因为已经很久都没有人和我说喜欢了。” 陆鹤白的语调低沉:“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我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但是我还是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才明白我喜欢你。” 沈喻言闻言,心中不由得泛酸。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陆鹤白的身上发生过这么多的事。 过往的十年,原来自己真的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陆鹤白。 陆鹤白见沈喻言没有说话,又开口:“你刚刚问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你说。” “有很多原因,一个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和别人说过我的事,我也没有拥有过一段亲密关系,更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事情,是可以和别人倾诉的。” 说到这里,陆鹤白眸色沉了沉:“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这件事就像是你不想和我说你父亲欠债一样,是我心中最难堪,最不愿意揭露给别人看的事。” “因为我一直觉得,一个不会喜欢别人的人,一个没有喜欢任何事务的能力的人,真的非常可笑。” 话音落地,沈喻言张了张唇瓣:“我能明白。” 这是陆鹤白第一次告诉她有关他的事,也是沈喻言第一次看见有关陆鹤白脆弱的一面。 陆鹤白闻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