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跌跌起伏。
再睁眼,云锦觉得阳光格外刺眼。 萧帝在杏韵宫宠幸了云锦三日。 直至归宁日这一天,她才得以重见光明。 云锦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是刀尖上舔血的王府影卫,而是以尊贵帝妃的身份重回摄政王府。 但也只有她知道,这三天她过得生不如死。 萧帝不能人道。 但会用尽一切法子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那十年的刀光剑影生涯,都未曾让云锦如此受辱。 既是任务,她该忍。 摄政王府。 云锦隐去眼里的暗色,缓缓下轿。 正堂之中,赵九渊负手而立,似已等候多时。 看了一眼她消瘦的身体,他眉眼情绪翻涌:“你受苦了。” 男人身上的淡淡茉莉花香的气息萦绕而来,让云锦心头五味杂陈。 “主子可否告知属下任务。” 她不想再顶着傅月柔的身份,入宫受萧帝惨绝人寰的折磨了。 赵九渊将一支带暗器的金簪递给她:“杀了萧帝,是你的终极任务。” 事到如今,云锦早有猜测。 可亲耳听到男人的吩咐,她还是心下一沉。 “杀了他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赵九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能不能活,单靠你自己的本事。” 漠不关心的语气,全然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 云锦咬着唇,脸色一点点苍白。 看着她神色凄凄的模样,赵九渊朝她走近几步。 他手指修长如玉,微微泛寒,轻抚着她的脸庞。 “你是本王最信任的人,能委以重任的影卫也只有你。” 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砾感,云锦鼻头一阵酸涩。 “主子……”她多想贪恋这片刻的柔情,可男人接着道出的话却将她打入冰川。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受不了这个苦。” 云锦眼眶一红,哑声而问:“那我呢?” 赵九渊一顿,缓缓收了手。 “不要让本王失望。” 说完,他转身便走,离开了主厅。 脸上的余温仿佛一场梦,云锦的眸底宛若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有些恍惚,直至傍晚时分回了宫,被萧帝喊去侍寝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云锦坐铜镜前,梳妆打扮一番,亲自抹上掺了毒的口脂,插上赵九渊赠与的金簪。 今夜,不是萧帝死,就是她亡。 金銮殿内。 几杯玉琼酒水下肚,萧帝已经微醉。 云锦抬手屏退下人,挥舞水袖到了殿前。 她眉眼潋滟,朱唇一勾,软弱无骨地贴近男人。 萧帝凤眸微眯,扣着她的头,压着唇索取。 云锦见时机成熟,眸光流转闪过一抹寒厉,拔过头上的金簪。 千钧一发之际,萧帝将她的手猛地反扣而上,夺走她手中的武器。 “想杀朕,你还嫩了点!” 那支被用来行刺的金簪,在晏离掌心掌心划开,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血珠一滴一滴溢出,说不出的诡异妖艳。 萧帝一手钳住云锦的手腕,一手拿出一颗毒丸塞进她嘴里。 “摄政王让你用这么笨拙的方式来杀朕,是让你来送死?还是给朕准备的新游戏?” 云锦脸色灰败。 毒丸入腹,五脏六腑都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绞痛。 萧帝勾了勾薄唇,抬手钳住她的下巴,再缓缓滑至玲珑锁骨。 “赵九渊倒是无情,将影卫替换成妹妹来送死。” “你真的要为了他这样的人弑君?” 他轻飘飘的话落入云锦耳中,带来重重一击。 原来萧帝早就知晓自己的身份! 萧帝俯下身,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一下云锦的妖艳红唇。 “赵九渊难道没有告诉你,皇家的人从小都要浸泡在毒药池里,爱妃唇上的毒,对朕没用。” 说着,他将吻落下,宛若吸血鬼般地咬上云锦的白皙颈脖。 云锦绝望闭眼,放弃了挣扎。 萧帝看着她的表情,忽然笑了,懒懒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你可知赵九渊为何舍不得让他妹妹入宫?” “今夜子时,摄政王府,朕送爱妃一场戏,让你一饱眼福。” 说罢,他擦拭掉云锦颈脖上的血珠,大笑离开。 窗外的风,吹尽了一室萧条。 云锦平息了许久,才缓缓起身。 想到萧帝的话,她踉踉跄跄离开寝殿,走暗道回了摄政王府。 青芷院。 云锦站在赵九渊的寝房门外,脚下好似生根。 窗内可见烛光摇曳,两道影子时不时交缠,亲密无间。 隐隐传来男人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女子的娇柔低吟。 云锦彻底惊住—— 那分明是赵九渊和傅月柔俩兄妹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