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和瞿老的想法不谋而合。
但从柳臻颃口中听到,他便多了一重安心。 “柳丫头啊。”瞿老苍老的声线略有些沙哑,但显得很是慈爱:“虽说啸爵出任务是机密,但我们也不可能放任他的性命不管,尤其你是他生死大劫的转机,所以……我老头子托大,能不能请你去帮他一把?” “当然可以。” 脆生生的嗓音没有半分犹豫。 瞿老的眸子一亮。 他感谢的话刚准备脱口而出,便听见她认真又冷静的嗓音继续:“需要给钱的。” 这次,瞿老彻底没按捺住,失笑出声。 他唇瓣弧度上扬,虚空用手指点着她:“你这小丫头爱财这点,倒很是像我瞿家人。” 可瞿老却将柳臻颃说的懵了懵。 她不爱财啊。 与人消灾,不就给拿人钱财吗? 这样钱货两讫,否则就会牵扯上因果关系啊。 她不想被瞿家牵连,也不想要牵连瞿家。 她有什么错吗? 但瞿老没有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先是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递到她面前。 柳臻颃垂眸睨了眼,面值很大。 三百万。 超过她现在手头所有的钱。 然后听见瞿老嗓音缓慢:“这是今天你帮忙算卦测字的报酬,等你真的顺利将啸爵从边境带回来后,我还有重谢。” 柳臻颃点点头,这件事就算是合作成功了。 但她心头还一直牵挂着一件事。 “瞿老。” 头顶上的光线柔和,更衬得柳臻颃略带着点冷清的温柔:“我还有件事想要和您说。” “什么?” “下午我收到瞿毅嵘的一幅画,从中得到了点创作灵感,所以准备动手画幅画,明年送去参展。” “毅嵘的画?” 瞿老是知晓瞿毅嵘下午送了张画给柳臻颃的。 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摆摆手:“他不过是小孩子涂鸦之作而已,你随意拿去用就是。” “不行。”柳臻颃表情很认真的看着他:“如果明年没得奖也就罢了,如果得奖,我会告知主办方这件事,并会将奖金分给瞿毅嵘一半。” 瞿老并不认为画画比赛,哪怕是的将能有多少奖金。 甚至还比不过他每个月发给瞿毅嵘的零花钱多。 “这件事你做决定就好。”他的眸色是不掩饰的不在意:“不过,送你去帮啸爵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告知给其他人。” 毕竟瞿啸爵的所有行动都是保密的。 柳臻颃自然的颔首:“我知道。” “那就好,我明天安排人手,后天就送你离开。” 瞿老又和柳臻颃敲定了些具体的细节。 柳臻颃临走前,仿佛想起什么,忽然转眸回来,眼巴巴的瞧着桌面上的黄花梨手串。 待瞿老发现她时,她也丝毫没有害羞。 细白的手指朝手串点了点,她温凉浅笑:“瞿老,我观此物与我有缘。” 又是这句话。 将瞿老再次逗笑,面色装出几分苦恼的随手将手串扔过去,嗔怒着:“拿去拿去。” 此物本就是瞿老给柳臻颃准备的谢礼。 谢她上次救了瞿毅嵘。 其实,瞿老和柳臻颃都心知肚明,她将手串拿走后,她救了瞿毅嵘的恩便一笔勾销了。 也就是说,瞿家暂时不准备同意她嫁给瞿啸爵。 …… 得了件宝贝,柳臻颃开心的不行,就连下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三分。 她到底是将这几颗黄花梨的珠子,安在哪条念珠上比较合适? 窝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她细细的琢磨着。 说实话,柳臻颃来这里不过是走个过场,她无心招惹任何人,但…… 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愿意放过她。 “你就是柳臻颃啊?” 一道听起来便高高在上的声音,在她三步远外响起。 柳臻颃没有理会,但对方却不依不饶:“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是耳聋还是听不懂人话?” 瞧着柳臻颃不管如何都不理会她,女孩彻底急了,上前便准备伸手来推柳臻颃肩头。 但手还没有碰到,柳臻颃便倏然掀眸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不声不响,黑白分明中暗藏着冷静又深沉的凉意,令人莫名脊背一寒。 半晌,才听到柳臻颃温淡开腔:“找我有事?” 足足一分钟,都无人应答。 柳琪夏轻轻碰了碰女孩的手臂,温声劝着:“盈盈,要不我们就算了吧。” “她这么欺负你,怎么能够算了呢?” 许盈不肯承认自己害怕了,梗着脖子,维持着居高临下的大小姐姿态:“柳臻颃,我警告你,你虽然被柳叔叔带回了柳家,但你不要弄错你自己的身份,更不要试图和琪夏比肩,我们这些人的圈子可不是你这样的下等人能够踏足的。” 鼻梁塌,下巴短小,地阁尖薄。 许盈的面相一看就是做事没有原则,处事没有定力,行事退缩短视的命数,家中略有资产,却到头来会被她倒贴一空。 和这样的人,柳臻颃没什么好说的。 她又重新垂眸下来,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颗黄花梨珠子,姿态慵懒随意。 没错,瞿老刚给的黄花梨手串已经被柳臻颃拆了,变成了一颗颗的珠子。 毕竟她要中间那根绳也没有什么用。 接二连三的被漠视,许盈的脾气是彻底上来了。 用力的跺了跺脚,她伸手便准备来抢柳臻颃手中的东西,冷笑着:“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不理我,信不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