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注意力,瞬间从璀璨的烟花上移开,仰头齐齐望向了望月楼的阁楼,几个胆大的百姓,更是跃跃欲试往阁楼上爬,想要一探究竟。 梁艺薇在一旁掩嘴偷笑,神色十分雀跃,见沈若云瞪着她,并无心虚之意,反而扬着得意的脸回她:“你傻愣着作何?快哭快闹呀!” 沈若云就知她不会这般好心来帮自己,定然打着看热闹看好戏的幌子,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才发觉自己未免过于淡定了,全然没有深受情伤的态度。 她不满地朝梁艺薇投去一瞥,抬手掩面间,眼中已落下几滴灼泪。 文玉安目睹沈若云深陷悲伤之中,想要上前解释,但脚步尚未迈出,就被沈卓杨冷冷地截住。 他此刻的处境颇为尴尬,全身赤裸,行动自然不便,却未曾多加考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卓杨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满脸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他眉头紧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地说道:“如今都这番情形了,还来这一招,真是可笑至极!”话音未落,他脚下便是一动,毫不留情地朝文玉安踹去。 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很快就传到了镇国公府。 沈老爷听得消息,急匆匆地赶往望月楼。 当他看见宝贝女儿已然哭倒在梁艺薇的怀中,再看一旁赤裸的文玉安和顾南笙,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 楚洋挥了挥手,示意黑翊卫上前将两人带走,准备押回东宫严加看守,岂料却被沈老爷给拦了下来。 他声泪俱下地替这两人求情,老泪纵横间,皆是要维护镇国公府的颜面。 沈若云的心头瞬间涌起一股明悟,必定是沈宏尘在来这里的路上,向父亲说了什么话,才使得父亲这般坚决地偏袒那两人。 沈卓杨沉吟片刻,竟然也赞同了沈老爷的观点,细细想来这桩丑闻说到底是镇国公府内部的家事,应当关起门来自家解决,何须劳师动众,也无脸面去劳烦旁人! 楚洋虽然看出了沈若云的不满,但多少要顾及沈国公的面子,只得亲自将文玉安和顾南笙押至镇国公府。 沈老爷见沈若云悲伤至极,深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自然是寸步不离的看着,楚洋在镇国公府门口徘徊了许久,最终只能独自率着黑翊卫回了东宫。 楚洋回到东宫时,已是四更,季白早就将此事来龙去脉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宋序。 宋序见楚洋独自回来,难掩失落之色,但此事却在情理之中,他只皱眉询问道:“她可好?” 楚洋梗着脑袋想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沈若云那张复杂的面容,他竟也不知究竟是何想法,按理说,未来夫君与旁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她理应悲痛的,可她掩面痛哭之状,皆只流露在表面。 他几次撞见沈若云在无人关注她时暗自窃喜的神色。 “属下……实在难以判断。” 楚洋迟疑了片刻,终是如实回答。 宋序细细盘着手中的碧玺朝珠,方才等的些许焦躁,遂将原本藏起来的那颗刻有“沈若云”名字的朝珠,亲自串了回去。 “知道了。”他低声回应,声音平静得如同深潭之水,波澜不惊。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座冰封的山峦,让人无法窥探其内心的喜怒。 此时,门外的徐嬷嬷前来传话。 “殿下,叶姑娘的侍女来报,说是她浑身滚烫说着胡话,怕是今日受了惊吓,要不要潜太医去看看。” 听到“叶乔一”这三个字,宋序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抹暗沉:“无须去管!” 徐嬷嬷听闻此言,微微颔首,脸上并无半分惊讶之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她继续道:“今日那些对叶姑娘阿谀奉承的侍女,已经被我暂时收押了,不过她们却是叫嚷着冤枉,口口声声说是奉了皇后的旨意。” 宋序悠然散漫的将盘在手中的朝珠手串轻轻绕上手腕,那动作优雅而从容,沉静而清冷的眸子扫过徐嬷嬷:“既是如此,那便简单些,拔下她们的舌头,让她们再也喊不出冤来便是。” “是,老奴明白。”徐嬷嬷应声退下。 季白与楚洋在寂静中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楚洋自然明白季白心中疑虑,刚想示意他莫要冲动,他却已开口询问道:“殿下,二小姐对于叶乔一留在东宫一事,心中已然存了诸多不快,若是再让她继续留在此处,恐怕会……” “她来京都尚未足月,却能将云儿从前之事摸得清清楚楚,季白,你向来以果敢决断闻名,心思虽不及木冬那般细腻,却也非等闲之辈,然而,在此事上你竟如此疏忽大意,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 季白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慌忙跪倒在地:“属下疏忽大意,请殿下责罚!” 宋序为人处世素来狠辣决绝,但却不轻易动怒,待身边亲近之人更是宽厚,近日却在沈若云的事情上屡屡发怒。 楚洋见状,赶忙开口解释:“宴会上,那碗掺了药的酒,殿下自始至终都不信她是无心之举,将此事按下不提,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将她扣在东宫,也是想要看一看她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季白,近日来,季白对沈若云颇有微词,宋序深谙人心,担心季白会在这种情绪驱使下,对待沈若云之事有所怠慢,自然不会将此事交给他去办。 事关沈若云大大小小之事,皆是谨慎! 第35章 昔日的常胜将军,如今的药罐子 沈若云好不容易才将沈父支走,想必经此一事,她与文玉安的退亲之事已经尘埃落定。 然而,退亲之事虽定,心中的忧虑却未减半分。 她该如何妥善处理文玉安与顾南笙这两个人,这成了她心头的一大难题。 沈宏尘处处袒护着文玉安,怕是不好对付。 折腾了一整夜,云梦早已疲惫不堪,却见沈若云依旧神采飞扬,丝毫不见乏累的样子:“二小姐,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 岂料沈若云却无半点倦意,神采奕奕道:“去,去把我之前绣的荷包拿来!” “奴婢知道您珍爱这个荷包,所以特地放在了您的枕头下,奴婢这就去取来。” 云梦见她半点悲伤都没有,倒一点也不奇怪,小跑着拿来荷包双手呈上。 “奴婢记得这荷包已经绣好了,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