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怎么去说,我都在你的身边,你可以永远依靠我。” 我把自己嵌进了他的怀里。 聆听着他的心跳声,从他的怀抱中汲取温暖。 比赛的结果尚未可知,我的压力也非常大。 陡然间面对这么多的非议,并且亲人却还在怨自己拖累了他们。 我也有点承受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奕白还是一动不动,任由我把身体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 隔着衣服,我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奕白,万一我们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顾奕白没有编什么瞎话来骗我,只是告诉我。 无论怎么样,顾奕白都会陪在苏岁禾身边。 带着这句承诺,我们迎来了第一场比赛,跟我们对战的是,世界排名第33位的混双。 进入比赛场地前,场馆外围满了记者。 我们刚下车,他们就围上来,话筒就快要怼在我们脸上。 【听说原本报名的是另一组选手,但为什么比赛名单一出来就换成了你们。】 【对于网友的质疑,你们有什么看法?】 【苏岁禾选手,你妈妈公开在网上和你断绝关系,并讲述了你从小到大的种种恶行。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明明是比赛,没有关心我们的准备状态。 他们只在意网上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只在意自己的点击量。 见我们不回应,那些人越发激动,拼命想要把话筒塞到我嘴边。 就在这个时候,顾奕白张开双臂,把我笼罩在他的怀里,像是要帮我阻断外界的那些声音。 我紧紧拽住顾奕白的衣角,跟着他快步走向场馆内。 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远,可我的手还是不肯松开。 等到了休息室,见我面色苍白,顾奕白低下头,轻轻告诉我。 “岁禾,有我在你身边。哪怕怎么样,都有我陪着你。” 顾奕白边安抚着我,边把球拍递到我手边。 对呀!我不是孤单一人,我有顾奕白。 虽然还有些心慌,但我还是拿起球拍,和顾奕白手牵手进入赛场。 场上坐了大半,比赛快开始了。 “如果你害怕,就回头看向我,我就在你的身后。” 带着顾奕白的这句话,我拿起了球。 一记平击发球,很快就被对方打了过来。 我以为会是个小球,没想到球直直往我身后飞去。 我下意识回过头去,触及到顾奕白坚定的眼神,以及被他截下来的球。 他的确做到了,在我身后,给我安全感。 我的状态慢慢回来,和顾奕白的配合恢复到以往的水平。 谁能想到我们这对名不见经传的混双,打败了世界排名第33的混双,取得了本场的胜利。 竞技体育,实力为上。 1/4决赛,半决赛,铜牌赛,我们来到了最后一场冠军赛。 此时质疑我们实力的声音早已消失了一大半。 但也没有多少人相信我们会获得冠军。 毕竟网球项目,一直是白人的天下。 23 但作为历史上,第一个争夺网球混双冠军的黄种人选手。 我们拥有了非常高的话题度,这一次比赛,观众席上座无虚席。 甚至还有不少支持我们的声音。 我们对阵的是,世界排名第一,来自米国的混双选手。 在踏入赛场的前一秒,顾奕白重复了那句话。 “如果你害怕,就回头看向我,我就在你的身后。” 明明是决赛,我和顾奕白,却不像外界揣测的那样,紧张到死。 事实上,我们有一种莫名的自信,我们不认为自己会输。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率先拿下了一盘。 不少为我们加油的人都有些泄气,说这次可能要失败了。 周围的质疑声,并没有打乱了我和顾奕白的步调。 毕竟在我们的计划里,第一盘输掉很正常,毕竟人家是世界第一。 但这一盘,我和顾奕白尝试着摸清对面的节奏和套路。 在一众的唱衰声中,我和顾奕白奋起直追。 一分,一局,一盘。 只差最后一球,我们将分出胜负。 身体到达了极限,但对于胜利的渴望会带我们杀出重围。 我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最后一记挑高球,对方没接到。 裁判吹响口哨的那一刻,周围爆发了一阵欢呼声。 所有人都在喊着我们的名字。我们胜利了! 顾奕白将我高高抱起,我们以2:1赢得了本场比赛的胜利。 在响彻天的欢呼声中,我看着顾奕白兴奋到涨红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命运终不负我们两个人的来时艰辛路。 这一场的胜利,改变了太多。 我们从寂寂无名的运动员,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体育明星。 数不胜数的采访,杂志,代言也一下子朝我们涌来。 就连妈妈也给我发来了信息,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去。 我知道她是在示弱,但我不在意了,拉黑了她的微信。 顾奕白还在和我商量,回去之后的种种安排。 我却只顾着敷衍着他。 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提,我要出国的事情。 有俱乐部看上了我的商业价值,愿意出资供我训练,帮助我谋划事业发展。 但必须要在国外待两年。 我知道我说要单打,顾奕白不会阻拦。 但如果我说,我要去国外集训两年,顾奕白会怎么想? 更重要的是,也许又不止两年了? 看出我的发呆,顾奕白问我怎么了。 我连忙按黑了手机屏幕,说没什么。 心里却想着,我只剩下三天的考虑时间。 我该怎么和顾奕白去坦白这件事。 是的,我不准备放弃这次机会,可我偏偏又舍不得顾奕白的爱。 但什么都想要,肯定是不现实的! 可一直拖着又不是办法。 我鼓起勇气,刚想张嘴和顾奕白说个清楚的时候。 他却兴奋地拉着我,去了那个露天网球场。 “其实那个所谓的教练的女儿,就是你。岁和,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随着故事的展开,我的记忆也慢慢复苏。 那年我跟爸爸去出差,在那里,我们遇见了幼年的顾奕白。 那时的他,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中。 妈妈整天为了生计奔波,顾奕白就只好一个人在这附近晃来晃去。 爸爸好心带着他练网球,相处久了,我们许下长大要在一起的约定。 讲到这里,顾奕白嘟嘟囔囔抱怨着我的无情。 “可没想到你不仅突然消失,还没给我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再见面的时候,我一眼认出了你,可你到今天都没想起我是谁。” 没想起来的原因,是因为那一年除了遇见他,我也失去了爸爸。 不能承受的悲痛,让我选择性地忘掉了这段记忆。 讲完故事,顾奕白期待地看着我。 可我只是低下头,不敢直视顾奕白的眼睛。 24 “顾奕白,我可能要去国外训练两年。” 我知道这句话像是在拒绝,顾奕白对我们未来的邀约。 可此时不提,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说才好。 气氛一下子从浪漫到尴尬,我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不是早就做好了决定?” 我不想说出伤人的答案,但我的沉默却早已揭示了我的选择。 顾奕白不说话,我也不敢开口,我们两个人就傻傻地站在宿舍楼下。 半晌,顾奕白才又张嘴。 “如果真的去国外的,应该不止两年,可能是三年,或者是更久,对不对?” 称不上是问句,因为我们两个人都对答案心知肚明。 我不可能放弃这次机会。 顾奕白也不可能为了我,抛弃生病的妈妈,抛弃国内现有的一切。 但长时间的分离,会为我们刚刚拥有的感情带来不稳定性。 其实国内也有资源向我招手,但明珠在前,我不想舍大为小。 事已至此,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直讲着对不起。 仿佛这样做,就能减轻几分罪恶感。 顾奕白没再继续说下去,让我给他点时间。 只留下一句【让我好好想想,岁禾,让我好好想想。】 望着顾奕白离开的背影,我最终没张嘴喊他留下。 人终究不能太自私。 收拾完东西,我呆坐在床边,告诉自己不要后悔。 但听到舍友刚说出,有人在楼下等我时。 我就飞奔着朝楼下跑去。 我以为来的人是顾奕白,但没想到来的人是陆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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