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知道肯定有事,不敢耽搁,一路上开得飞快,却也花了四十分钟。 车刚停稳,陆江川推开车门就下了车,步子迈得极大。 “她怎么样?”陆江川进门就问。 沐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连忙起身,“她刚睡着。” 陆江川换了鞋,“东西呢?” 沐琼指了指门口的一个箱子。 邢远早已会意,打开箱子看了一眼,从里面拎出一个东西。 立马骂了句脏话,“这什么玩意儿。” 他手里是一个常见的挂衣服的人体模特的头,只不过上面上面泼了些红色的油漆。 陆江川胸口起伏了一下,“她被吓到了吗?” 沐琼看见那玩意儿就怵得慌,赶紧招呼邢远放下。 “包裹是我们一起开的,我看她样子像是吓到了。” “怎么送进来的?” 沐琼指了指另一边的一大堆包裹,“她最近网购,买了好多东西,这个就是混在里面的。” “邢远,”陆江川喊了一声,“以后送进来的包裹,让人先检查一遍。” 邢远连忙应下,转念一想又不行,“老板,那个,万一太太买的是些贴身的衣服之类的,那……” 陆江川:“那就找个女的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 一看老板语气不好,邢远还有疑问也不敢问了,转过头看着周信。 “意思是找个女的专门来拆快递?这么好的工作,要不要把你老婆介绍过来?肥水不流外人田” 周信看了一眼角落里还没拆完的快递,摇了摇头。 “你找个靠谱的,我怕我老婆有样学样,我那个家庭条件,经不起这么造。” 两个喜欢网购的女人凑在一起,那就不是1+1=2那么简单了。 楼上卧室里,光线很暗,陆江川刚走近,床头感应的小灯就亮了起来。 床上的人侧卧着,一只手垫在脸颊下面,露出半张白净的小脸,看起来睡得倒是安稳。 伸出手,又怕吵醒她,便在床沿坐了下来。 “你回来啦。”床上的人倏然睁眼。 “我吵醒你了?” 应沐伸出手,“拉我一下。” 陆江川挪了个位置,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我根本没睡着,怕我妈不放心,装睡的,你刚才进来,我还以为是我妈呢?” “那你怎么发现不是?” 她眨了下眼,“我妈不会坐我床上。” 陆江川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不睡一会儿?” “不困,我快递还没拆完呢。” 想起楼下那样东西,陆江川的心又紧了紧,“吓到了没有?” “没有。” 应沐摇头,“我就是尖叫了一声,正常人看见不都是这反应么,后来任凭我怎么说没吓到,她都不信,非要给你打电话。” 他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唯恐她是为了让他安心才撒的慌。 见她表情没什么异常,陆江川这才放下心,“胆子挺大,嗯?” 应沐得意的笑了笑,“这种小伎俩,我四五岁的时候就玩过了。” 那时候在孤儿院,为了欺负她,那几个小孩往她被子里塞过好些东西。 三天两头换一轮,连蛇她都见过,一个假人头根本不算什么。 她这样轻描淡写说出口的事情,放在成年人身上叫骚扰,放在学校里叫霸凌。 但是如果放在一个几岁的孩子身上,那不叫恶作剧,那是黑暗的童年。 陆江川心疼的不行,嘴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已经过去的事情,他没办法改变,甚至连安慰也毫无用处,唯一能做的就是往后他来护她。 应沐在他怀里动了动,“你陪我下去拆快递吧,还有好多。” 陆江川“嗯”了一声,蹲下身把拖鞋套在她脚上。 第372章 到死都是你的人 两个人牵着手下楼,走到客厅,陆江川脚步一停,偏过头看向厨房门口的人。 “你准备留下来吃饭?” 邢远轻咳了一声,“您没说让我走,我不敢走,这不是在给棠姨打下手么。” 陆江川没搭理她,走到那堆快递旁,开始挽袖子,“全拆?” 应沐点头,“明天还有。” 陆江川无奈地摇了摇头,拿着美工刀一个一个的划开。 买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邢远就站在门口看着自家老板一样样拆,然后把东西拿出来给老板娘看,妥妥的工具人。 正拆着,门铃突然响了。 陆江川本就离得近,走过去开门。 门口是一名保安,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陆总,你好,刚才有人送来了一样东西。” 陆江川淡定接过,抽出东西扫了一眼,又塞回去。 “谁送来的?” 保安道:“一个男人,戴着口罩,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陆江川点头,关上门,朝着应沐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我去一下书房,等一会儿下来接着陪你拆。” 看样子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事,应沐点了点头,“你去吧。” 经过厨房,陆江川道:“邢远,你跟我上来。” 邢远搓了搓手,跟着上楼,走进书房,关上门,就听见“啪”的一声响。 文件袋被陆江川摔在桌上。 “看看。” 邢远心里头打鼓,拿起来一张一张的翻看。 “沈修原身边那个保镖就是关力?” 陆江川冷声道:“他也算是破釜沉舟,居然能想到整容。” 邢远道:“但是我们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有人有人送上门来?” 陆江川一手搭在桌上,整个人身上都透出冷然。 邢远觉得和楼下拆快递的根本就是两个人。 “你觉得会是谁?”陆江川问。 邢远挠了挠头,“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脑子哪儿能想的出来。” 陆江川道:“如果我猜的没错,是沈修原。” “沈修原?他不是还准备救关力吗?这么快把他的老底掀出来。” 陆江川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确定他是去救,而不是去杀?” 邢远愣了,他确实没往这方面想过。 就算现在想了,也想不通。 邢远:“老板,能不能说清楚一点?我这脑子……” 陆江川说:“关海不是必须死,但关力是,他之所以把东西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