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尸”死死盯着昏迷的时苒宁,眼里涌出不可置信、不甘和嫉恨。
“时苒宁!是时苒宁!她还活着!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明明早就死透了!还有,靳羿安的女儿怎么跟时苒宁长得这么像?!是时苒宁生的吗?子宫都没了,哪来的孩子!凭什么?” “啊——!”思茗看清轮椅上的“干尸”,忍不住惊恐地连身尖叫,旋即“哇”的大哭起来。 “干尸”猛地一咧嘴,露出焦黄的牙,似乎很享受小孩的恐惧。 她可能是想笑,但脸皮干枯似柴,一扯动就皱如树皮,比童话里的老巫婆还可怕。 思茗歇斯底里的哭声让时苒宁醒了过来。 时苒宁揉了揉肿痛的脖颈,看到“干尸”,茫然的眼神越发呆滞,不知道是不是吓傻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 思茗扑倒时苒宁怀里,瑟瑟发抖。 时苒宁扯了扯嘴角,“还好,还好……” 这时,暗处走出一个瘦长的身影,径直来到“干尸”身边,小心翼翼捧起她堪比骷髅的手,半跪下来,吻了上去。 老周强忍着恶心撇开眼,看着人模人样的年轻人,怎么就得了神经病呢? 时苒宁闭了闭眼,这种秀恩爱,一般人都消化不良。 要不是被绑来,她可能也会被感动到。 “时苒宁,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 时苒宁一愣,又是以前的熟人? 那她认得靳羿安吗? 刚才,时苒宁被大壮丢到地上的时候就醒了,浑身像是散架的疼痛让她差点忍不住痛呼出声,死死咬牙才忍住。 脖颈处还传来阵阵钝痛,是那个可怕的大汉打的。 当时,时苒宁将他撞得滚了出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这才下车,还不忘从手袋里拿出防狼喷雾。 面包车里还剩一个男人,就是司机,被自己猝不及防喷了一脸,哀嚎不止。 无奈那个大壮竟然身体好得很,爬了起来来到自己身后。 就这样,她被打晕抓了过来,靳羿安能不能快点找到她们啊? 只希望他们一心求财,赶紧打勒索电话。 可惜天不遂人愿。 这个“干尸”看起来不像是图钱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 时苒宁小心翼翼问道:“请问,你们打算做什么?我想这孩子应该不至于得罪你们吧?” “干尸”眼中带着无尽的恨意和些许快意,咆哮道:“你不认得我了!哈哈哈,你果然不认得我了!就连我自己,也不认得了……呜呜呜……” 年轻男人露出痛色,抱住抽搐的她,安慰道:“茵茵,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看的那个。” 真是感人肺腑的爱情! 时苒宁和老周是真心的服气,这不可能是装的,极品病态! 她想起无意中看到过的,有种特殊的癖好名为“慕残”,大概就是这样吧…… 如果时苒宁没失忆,那她此刻一定会认出,这个面目全非、形容枯槁的女人,是被靳羿安丢进精神病院的胡茵! 她无数次的说自己没发疯,换来的是那些医护加大剂量的药物和频繁的电刑。 “病得越来越严重了。”他们这么说着。 任谁被这么对待,没几天,正常人也能发疯。 胡茵就承认自己是疯子。 承认了,那就继续治疗。 她想过死,被抢救回来后,就被套上束缚衣关在完全黑暗的房间,没有一丝亮光,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每当她眼皮子发沉要睡过去,一阵轻微的电流漫过全身,将她弄醒。 一直不能睡着会让人精神异常暴躁, 这个时候,她终于彻彻底底的后悔了,后悔伤害时苒宁,后悔去抢靳羿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