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年艰难坐起,恍惚的看着校长。 她思绪纷飞乱转,但是舌尖痛的发慌,嘴也无力张开,所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校长见江辞年不语,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你也刺了他一下,算是扯平了。” 江辞年皱眉,短短顷刻之间,对校长的印象变了又变。 校长看着她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失态。 缓了缓之后敛下神色:“校长也不是威胁你,只是我就这一个侄子,免不了会偏心一些。” 说着,他话题一转:“你把赵梅叫到办公室来,是为了说什么?” 江辞年瞬间捏紧了指尖,忍着痛和昏厥感摇头。 “只是……叫她的家长……来开家长会……” 她咽下嘴里发腥的血液,艰难开口。 校长思索了一会,正准备开口。 后面突然传来脚步声,他赶紧闭嘴,转身就看见一脸戾气的许岁宁! 第16章 许岁宁匆匆过来,额尖上都挂着汗珠。 他扫了眼靠在椅子上的江辞年,见她脸色苍白,衣服凌乱,霎时心如刀绞又怒火中烧。 可脸上却佯装呵斥:“许老师,原本约好下午见面,你可叫我好等。” 闻言,校长的脸色也变了又变:“许老师约了厉警官怎么不早说?” 江辞年见到许岁宁,才彻底松懈下来。 她再也无力在这中间周旋,终于抵不过迷药,当场晕了过去。 许岁宁也不想和这个老狐狸废话,拦腰抱起江辞年匆匆离开。 海城山区的路崎岖难行,等赶到镇上的医院时,已经快要黎明。 许岁宁看着医护们将江辞年推进急救室,心里的懊悔都快要把自己给淹没。 他捏紧了拳头,脸色沉的吓人。 甚至不敢去设想,要是再晚去一步,江辞年会怎么样。 许岁宁无力的倚靠在长椅上,医院过道的凉风吹的他心底发寒。 一直等到上午10点,急救室的灯才熄灭。 医生一走出来,许岁宁立刻迎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她血液中含有大量三唑仑和y-羟基丁酸均,这两类都是一类精神药瓶,服用过量会导致精神紊乱,口腔里的伤口倒不是很深,只是暂时说不了话,要注意上药发炎。” 许岁宁常年在一线,自然知道三唑仑和y-羟基丁酸均是迷药的主要成分。 只是除了迷药,他还想到一点儿别的。 许岁宁一夜没睡,眼底满是疲惫。 他走进门,看着江辞年躺在病房上,双臂紧闭,面无血色。 连眉头都是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许岁宁走近,用指尖戳了戳她的酒窝。 江辞年下意识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 许岁宁不用推测就知道她受了什么样的苦,以至于在梦里都在抗拒别人的触碰。 他垂下手臂,指尖紧握成拳,第一次憎恨自己刚愎自用! 许岁宁坐在病床边,一直守到中午,江辞年才有要转醒的迹象。 他快速去医院附近,按照江辞年的喜好买了份粥。 回来时果然发现她已经醒了,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窗外。 许岁宁心一紧,快步上前:“辞年!” 江辞年有些茫然的回过头,沉思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口齿有些含糊:“厉警官?” 许岁宁顿住,说不上心里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攒着袋子的手松了又紧:“你没事就好。” 江辞年说话还是有些吃力,从床头拿出手机给许岁宁发信息。 “赵梅的母亲确实是被拐卖的,赵梅说她死前一直被赵诚锁在房间里,唯一的用处就是给赵诚生孩子。” 许岁宁扫过她发来的信息:“我知道了,先不说这些,你先吃点东西。” 江辞年摇头,接着噼里啪啦的发信息。 “听赵梅说,她母亲死了之后,她的父亲赵诚经常对她动手动脚,你早一点抓到他,赵梅就能早点逃脱魔爪!” 许岁宁剑眉紧拧,支起桌子,将粥摆好:“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们海城警方已经对赵家村布控,只要他们再有交易,我们会立即实施抓捕。” 江辞年定定的看着他,又低下头打字:“那赵梅呢?我把她叫到办公室,我觉得她现在很危险!” 许岁宁看着信息,眼里的犹豫挣扎转瞬即逝。 厉格来说,昨天的事情已经足够打草惊蛇,继续插手赵梅的事情,可能会导致这次布控失败,他们功亏一篑,赵家村的人逍遥法外。 可江辞年说的对,保护赵梅也很重要! 许岁宁拿出手机,准备给队里打电话。 不料手机却先一步响起,他按下接听键,下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厉队,出事了,赵诚死了。” 第17章 许岁宁脸色骤变。 他抬眸看了江辞年一眼,捂住听筒:“赵梅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办,你把饭吃了,记得上药,我会安排人在医院附近保护你,有事打我电话。” 快速叮嘱完后,他转过身出门。 “他是我们的重要线索,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死了!?” “情况比较复杂,我们尽早发现的时候,赵家村已经在偷偷给赵诚办葬礼。” 事已至此,许岁宁也不能再说什么。 只能交代几句:“弄到尸体,查清死亡原因,其他的等我到了再说,盯住赵海深。” “另外,让鱼饵那边催催赵家村,叫他们尽快交易。” “收到!” 得到回复,许岁宁驱车在镇里转了一圈,打了个电话给海城的上司,让他下调令,将自己调回海城,并且立即发往这边的城镇。 接着去了趟当地的警局,接着赶往赵家村。 另一边,赵家村内。 “叮!叮!叮!”的声音此起彼伏。 赵海深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正在指挥赵家村的村民给赵诚定棺下葬。 这时,手机铃声兀的响起。 赵海深脸色一变,接起电话。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突然开口:“等等!” 赵家村的村民猛然停下动作,茫然抬头看着赵海深。 赵海深挂断电话,清了清嗓子:“赵诚不下葬了,老四家的四轮车借给我用用,我把他拉到城里火葬。” 此言一出,宛如冷水滴进油锅,村民们瞬间沸腾起来。 “老大家的,这阿诚都死了,不入土为安不太好吧。” “就是啊,人死了还烧成灰,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不是我说老大家的,你这么做,我们以后很难服你啊,听说你昨天在学校搞那个女老师,都把警察招来了……” 赵海深面红耳赤:“都给我闭嘴!” “阿诚怎么死的你们心里门儿清,你们要是有意见就憋着!”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和我作对,以后你们就别想再买到媳妇!” 闻言,刚刚开口的几个村民顿时熄了火,悻悻的不再开口说话。 赵海深见他们都闭嘴,冷哼一声从赵老四身上拿走四轮车的钥匙:“还愣着做什么!快搬!” 村民们面面相觑,只能将赵诚的尸体搬上四轮车。 赵海城一刻也没有耽误,立即和赵老四一起,开着车往城晚.晚.吖里的火葬场赶。 彼时,许岁宁已经抵达赵家小学。 下车时,他接到下属的信息:“赵诚没有下葬,赵海深带着赵诚尸体去了火葬场!” 许岁宁挑了挑眉尾,回了句:“知道了。” 接着快步进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