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摁二房的门铃,很久佣人才打开门,说一句大小姐,林烟掠过,走进客厅,发现二房一家在吃饭。 一下子,都是沉默而冷漠的气氛。 “爷爷呢。” 林二叔吃着饭,“出院了,他喜欢清净。” 那态度明摆着说,什么都与她无关。 林烟握紧拳头,“谁允许的,在林家,我才有话语权。” 林以薇恼了,放下筷子,上下打量林烟,“你是不是刚离婚脑袋不太正常,我们林家认你了吗,继承权继承权,我们不认你,你继个空,懂吗。” 林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问你们,爷爷在哪里。” 林以薇嗤笑,重新拿上筷子夹菜,“发什么疯,留在医院医生都无能为力,细胞已经全面扩散,早死晚死的事,非得花时间折腾身子骨,大家不忙?天天跑医院折腾?常人能活个80岁该心满意足了。” 林烟看着林以薇,“林以薇,他是你爷爷。” 林以薇似乎没得吃口好饭,慢慢放下碗,慢腾腾走到林烟面前,“什么爷爷这么无情,从小到大只夸她的大孙女,股份全留给他的大孙女。” 林烟看着安静吃饭的林二叔,人没说过一句话,吃完饭低头和佣人说什么,佣人走过来。 “大小姐回去吧,都是一家人,老先生已经病成这样,二爷,三爷心里都不好受,很难过的,您就别闹了,人家要看想他了。” “林闻峰,你最好祈祷爷爷不要出事。” 说完,林烟扭头离开。 林家大门外停一辆宾利,是闵行洲的车,但不是闵行洲,是秦涛开过来。 “怎么样。” 林烟扭头,“不在林家。” 秦涛询问,“要不要报警。” 林烟想上车,却在最后一刻回头看那扇关合的大门,“我觉得有问题,冲我来。” 秦涛想都没想,“肯定是冲你来,那么大个家业,谁舍得全给你,我要是有个兄弟姐妹来抢走,我晚上估计都不睡觉,准琢磨怎么弄垮对方。” 林烟摇头,“不是这样的。” 林家,书房。 林二叔合上手里的老书,看林以薇,“你确定?” 林以薇低头摆弄笔架,“我不确定,但肯定,那个人前几天有发信息告诉我,林烟确实是去商场买大一号的衣服,无误。” 林二叔保有会被利用的怀疑,“那个人为什么告诉你。” 林以薇都不用猜,“尤璇呗,想对付林烟的只有她,也只有她懂这些事,她不想出手,她是想利用我们。” 林以薇补一句,“我们要财产,她要闵行洲。” “你不傻了?”她父亲思索片刻,“不要跟她对着干,她有闵先生罩。” 林以薇有些不耐烦,“等闵家知道那个孩子的存在,我们还能要什么。” 林二叔笑起来,“不要急,林烟自己都不想要,我们推一把。” 林以薇叹气,“怎么推,光明正大给她在医院约手术?闵家什么路数,消息不知道快?” 林二叔反问,“尤璇没有教你?尤璇才是最在意的那个。” 林以薇呵笑,“她很精的,她没打算出手,等我们。” 林二叔从椅子上起身,“我们不能直接出手,闵家会查,这事暂且瞒着所有人。” 护着就是了 佛陀山的道观。 林家二房的三个保镖立在墙角一动不动。 老人家手指已经动不成,挨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身旁有几名私人医生在拿呼吸机,端水服药。 许久,林老爷子终于喘上一口气,目光投向挨在窗前的男人。 闵行洲那人就是漫不经心,揪一盆小雏菊。 窗台上一朵、一朵花蕊残缺的雏菊。 这生得好看的手,估计爱折花。 林老爷子有些看不清这个男人。 林老爷子是被二房藏起来,目的,要拿林老爷子的性命威胁林烟放弃继承权。 闵行洲中途救下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问,“过这一回,是打算和她瞥干净?” 港城有点什么风云自是逃不过闵行洲的眼线。 尤璇当闵行洲面做,闵行洲能清楚林家会不服。 这不难猜,谁还不了解林家那几个心黑的。 他当时没阻止尤璇的无理取闹,尤璇非要逼他亲口承认,离婚的事又能隐瞒多久,不如将计就计,安排好林烟的路。 也算,不愧疚林烟跟过他。 这种愧疚到底怎么来,又是怎么有,竟时不时要发芽出来,一不留神,还是蛮能让男人喜欢保护她。 她的懂事,她的分寸,她的示弱,她的安静退出又时不时黏过来挠一挠,好像在逼你去习惯她的存在,又乐于自在她的不过分打扰,不越界干涉。 又乖,又若即若离的示爱。 像一瓶调味剂,安安静静摆在那里,不惊心动魄,不浓烈逼人,不需要餐餐有,也不是非拥有不可,但缺了,生活总会少那点味道。 林烟不同尤璇。 尤璇是一剂会致瘾的毒,刺激又要命,丢掉不甘心,捡起来让人烦躁,要么堕落,要么戒瘾,但发现毒性已经不够,瘾会乏力。 林烟是糖,偶尔放嘴里舔一舔,很愉悦心情。 闵行洲揪完最后一朵,秃了,把绿油油的花盆移开,“应该。” 那话的意思只要小烟没麻烦,他闵行洲就清。林老爷子说,“我看人不会错,你这个人的确是至死薄情。” 闵行洲没驳老人家的话。 林老爷子说,“以后的路,我希望她自己走,我害怕她会跟你一辈子。” 闵行洲抬头看向林老爷子,提醒一句,“再纵容您的子子孙孙,你们林家的基业算废了,我是真不愿意跟你们林家合作一星半点。” 林老爷子自是舍不得林家再次落败,人至将死。 一是放不下林烟,他一死,林家保准往死里欺负林烟。 闵行洲又能护多久。 二是林家家业,林烟真的拿不稳。 但这一局,能改善林烟的处境。 想着,林老爷子吁气,“挺佩服你们闵家,有你这么个后生撑起港城一片天,不过,你嘴巴真狠。” 闵行洲拿帕子擦手,“我可没对您孙女狠过,说话都不能大声,大点声她就急眼,还得要什么给什么,我阿拉丁神灯?” 又来埋怨?林老爷子别开脸笑,“你敢大声试试,我都没舍得。” 闵行洲闷笑出声,“她还打我,打完她先哭,两滴眼泪挂住,错全籁我身上,完全拿她没辙,我就没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