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笑了笑,说:“陆总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 陆景川看着他,沉吟一瞬,说:“是为了乐宁吧?“ 奥特菲尔挑了挑眉,说:“是啊,我很喜欢她。“ 陆景川笑笑,问:“她喜欢你吗?“ 奥特菲尔愣了一下,随即说:“她当然喜欢我。“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炫耀你们夫妻恩爱,感情很好?”陆景川冷哼道。 “我不否认我们夫妻之间感情确实很好,但是这并不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我是为了你的事。“奥特菲尔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向陆景川。 陆景川看着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我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奥特菲尔的神色依旧温文儒雅,只是语气有点强硬,他说:“陆景川,你不能够这么自私。 你明知乐宁就算不爱你了,但即便只是曾经最疼爱她的哥哥,她也无法对你坐视不理,在这种时候将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诉她,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在乎的人。“ 陆景川皱着眉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他的话让陆景川很恼火,他不喜欢奥特菲尔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他和姜乐宁之间的关系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兄妹,结婚之后他也一直把姜乐宁当妹妹去宠爱,从来没想过要做出半点伤害她的事情。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姜乐宁,这句话也是他一直以来坚守的原则,任何人也不能破坏! 虽然最后伤害乐宁最深的人也是他,但是那些年的痛苦他比谁都明白,所以他从未想过要让乐宁回到他身边,他只愿意让乐宁幸福就好,其余的事情与她无关! 奥特菲尔见陆景川沉默,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几分,说:“陆景川,我们都是成年男性,有些事情我不想说得太明显,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继续这样下去!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个孩子,但是你看看姜辰的年纪就该知道,他不是我与乐宁所生,可即便这样,乐宁也从未想过离开我们,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这件事,这足以证明我在她心中的地位。“ 奥特菲尔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在你和乐宁的婚姻中,你是一个不负责任彻头彻尾的混蛋,你根本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职责。“ 第二十九章 陆景川的拳头狠狠攥起,脸上的怒火越来越旺盛,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喷出火焰。 奥特菲尔却是毫无畏惧地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嘲讽。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陆景川怒吼道,眼眶微微泛红。 奥特菲尔耸了耸肩膀,摊摊手,无所谓地说:“这是事实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你的,不然你以为我会约你出来?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放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陆景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愤怒,冷冷地盯着奥特菲尔。 他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奥特菲尔说得很有道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是他辜负了姜乐宁。 他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当初能够早点察觉自己对乐宁的感情,也许他就不会错过乐宁那么多年,更加不会错过自己和乐宁的孩子。 如果没有错过,他和姜乐宁之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这么一想,陆景川的心里更加难受了。他觉得他欠乐宁的实在太多了,他无法弥补,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想要补偿她,让她开心快乐。 他知道这是奢望,但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陆景川闭上双眼,深呼吸几次,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又恢复了平静。他看着奥特菲尔,说:“如果你今天是为了姜乐宁而来指责我的,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请你可以走了。“ 奥特菲尔的表情很平静,他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红酒,说:“陆景川,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也不是来指责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乐宁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她很爱你,但是我相信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所以我希望你能放手。 你的世界不是只有乐宁一个人,如果你一味地纠缠她,她也许会受到伤害。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的身边还有很多值得你探索的美好。 曾经乐宁在你身边的时候,你看不见乐宁,后来乐宁走了,你只看得见乐宁,失去了乐宁你的世界崩塌了,但是你看看你的母亲,你曾经的爱人程七七,甚至还有把你当哥哥的乐宁,这些不是你的责任吗?你难道不该作为一个男人负起自己的责任吗?“ “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陆景川低垂下头,掩饰住眸底的黯淡。 奥特菲尔摇头叹息,说:“既然你知道该怎么做,那我就放心了。如果你真的决定离开,我尊重你的选择。“ 陆景川看着奥特菲尔,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好的,我在外面等你。“奥特菲尔笑道,目送着陆景川离开包厢。 洗手间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陆景川整个人都软倒在洗漱台上。 他的心脏一阵抽搐,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堵着,喘不过气来。 他伸出手捂住胸口,缓缓蹲下,将脸埋进掌心。 他知道他该放手,可是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般,疼得厉害。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奥特菲尔刚刚的话。 他是个混蛋。 第三十章 他从来不承认这句话,但是他不可否认,自己真的是个混蛋,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他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了姜乐宁,辜负了他们的爱情,辜负了乐宁的信任和期待。 陆景川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紧咬着牙关,一滴滴汗水沿着额角滑落,他不敢擦拭,怕会哭泣。 他的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板上,双手撑着膝盖,身体蜷缩成一团。 胃又开始疼了,化疗的作用还没有消退,每一次发病都让他疼得无法忍耐。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青紫,额前布满了汗珠。 他的身体一动不动,一动不动地靠着冰凉的墙壁,眼泪顺着眼眶流下,在洁净光洁的地板上形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他的心在颤抖,他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身体的病痛是折磨,心灵上的病痛却让他痛不欲生。 陆景川痛恨自己的懦弱和逃避,可是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已经病入膏肓,更加不能再耽误程七七,也不能再让乐宁担心。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拿起旁边的毛巾抹干脸上的泪痕,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 包厢外面,奥特菲尔正靠在沙发椅背上喝酒。陆景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