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处理伤口,到时候我们再谈。”我背对着他,强装镇定。 我没办法忽视曾经的爱意,所以看到他的伤口时还是会心疼。 可我也无法忘记最近谢顾景给我带来的伤害。 我需要一些时间冷静,也需要好好想想清楚。 见谢顾景迟迟未动,我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但瞬间被巨大的怒火覆盖:“谢顾景!滚出去!不然我不介意在给你一刀。” 谢顾景一愣,他没想过我会有这般言辞狠厉的时候。 两人的眼神在此刻交汇,最终还是谢顾景败下阵来。 谢顾景走后,我顾不得水中的血污,将头埋了进去。 我现在需要一个地方,将泪水与苦痛掩藏起来。 片刻之后,我才起身着衣,面上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 回到房间时,谢顾景不在。 我反而松了口气,不在也好。 脑子里不受控的去想他的伤口,又觉得自己真没出息。 紧绷了多日的情绪终于卸了下来。 可能是太累了,今夜我睡得很沉。 却不知,谢顾景没走,他将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树丛之间。 夜晚总是很安静,树叶摇动的声音和蝉鸣在耳间被放的格外大。 他站在树上,看着我从湢浴出来回到房间。 看着我的的表情从隐忍到脆弱。 树枝被他折下几根,落到了地上。 他就站着,等风将他的衣服吹干。 打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才觉现下已经到了寅时。 他飘然而至,来到我的床前。 抬手轻轻拂过皱起的眉心,最后又停留在我的唇角。 谢顾景悠悠的叹了口气:“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13章 之前的事没让两人有太多解决的时间。 婚期如约而至,两人都被牢牢盯着,生怕会出什么意外。 大婚前一日,倪母来到了我的房间。 看见她也没急着说话,反而是叫婆子将我的衣物扯开。 “娘!”我短促地唤了一声,又急忙躲过婆子伸过来的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倪母也不言语,只要婆子将她擒住。 我力气虽不如男人,但也不似寻常深闺小姐那般娇弱。 我避开反手握住婆子的手,看向倪母:“娘要做什么总得给我个由头吧。” “你松开。”倪母也没想过我还有这般力气,面上浮上一丝恼怒。 我也没纠缠,将婆子往前一推。 倪母神情有些不自然,说道:“自是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我眼神一暗,又自嘲一笑:“娘放心,女儿省的。” 见倪母还是不信,我转过身将衣裳往下褪了大半,漏出干净的后背:“娘现下可放心了。” 见我的举动,倪母骂了句:“还真是个浪蹄子。” 倪母走后,我才将衣服拢回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尖。 他们从未教养过我。 却凭借一抹红痕定了我的罪,也不在乎我是否受了了委屈。 “若是当初没有回来就好了。” 以前虽然过得清苦些,但也有生母陪伴。9 若不是她们突然出现,我又怎么会和阿娘分离。 嫁给韩泽庭后,他们会告诉我阿娘的位置吗? “也不知母亲现下身体是否有好些。”思及此处,我垂了眉眼。 是夜。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一刻我有点想谢顾景。 心里有一丝隐秘的期待,我希望我能被他带走。 然而期待落了空,我没能等到谢顾景。 明月当窗,夜色如画。 零落的飞花残叶在月色间垂落满地。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我进入梦中时,雕花窗的隔间,映出一个人影。 竹管戳破窗子,白色的粉末无声无息的在房间里肆意飞散,最后消失不见。 大婚。 皓月当空,灯笼高悬。 大红色的绸缎至房梁处垂下,顺着烛火,照的人面色红润一片。 我坐在韩泽庭身侧,身子无法动弹。 今儿个一早,我便觉得身子不适,但也勉强能走动一二。 但到了现在只能靠别人搀扶才能动。 不用多想,应当是倪母怕我临阵脱逃才用了什么药吧。 我双眼无神的看着走进来的喜婆,脑子里一片空白。 喜婆一遍铺床,一边说这祝词 “一铺鸳鸯戏水,二铺鱼水合欢……八铺百事顺心,九铺幸福到永远。” 喜婆说的祝词在我的耳朵里听着就像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我现在哪里还谈得上顺心,哪里还说得到幸福。 喜婆将床铺好便讨了赏,笑着招呼着众人离开了。 韩泽庭将我往床上一送,便将帷幔拉上。 我克制着不让眼泪留下来,不想让韩泽庭看见我脆弱的样子。 但韩泽庭根本不在乎这些,粗暴的将我的衣服扯开:“之前还说退婚,现在不还是落到小爷手上了。” 他轻拍着我的脸:“真不想上一条死鱼,还好你长得不错,小爷也只能忍辱负重了。” 韩泽庭动作粗鲁,片刻我的身上就挂上了大片红痕。 我紧紧将牙咬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而这个举动反而更刺激韩泽庭的神经:“待会儿让你想叫都叫不出来!” 韩泽庭一把扯过我的下裙。 一滴清泪划过脸颊,我闭上了眼睛。 第14章 男人的身体在一瞬间压到了我的身体上,却久久没有动弹。 我睁开眼却发现韩泽庭早已昏死过去了。 韩泽庭的身体被人一把推开,熟悉的面庞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阿景……”此时我喜大于惊。 我没想到谢顾景会在此时会来救我。 谢顾景没有应声,一把扯过帷幔,将我的身体包裹住,揽于怀中。 感受着他胸腔处传来的温度,我的心在这一瞬间似乎有了归处。 此刻的我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问。 我紧紧窝在他怀里,跟着他一起离开的侯府。 谢顾景没有把我带进将军府,而是一处鲜有人烟的别院。 高墙环绕,绿树成荫。 屋舍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繁而不乱,聚而有序。 房间里。 谢顾景将一杯水送入我口中。 我本能的有些抗拒。 谢顾景见状将水杯收了回去,说:“此水无毒。” 许是怕他不信,他将水饮下,又以口渡进我的嘴里。 我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顺从的接受他的动作。0 可眼里的难以置信被谢顾景瞧得分明。 谢顾景轻笑一声。 这一声让我想给他一巴掌,我也这么做了。 谢顾景也不避开,我这一巴掌对于他而言就像被猫挠了一样。 他将我拉起,说道:“解药,就这一杯。”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体确实能动了。 想起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但转头又想起什么,嗔怪道:“你明明之前可以告诉我的。” 我的表情有些凶,但再不见之前那般死气沉沉的样子。 谢顾景就这么看着我,也不说话。 长久的沉默让我有些无措。 刚刚那一瞬间,我有一瞬的恍惚,以为回到了从前。 可现下的无言让我记起,他们之间哪里能回到从前。 我也将神色敛了起来,沉默不语。 谢顾景看到我的样子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说话了?” 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