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把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看着穆清澜开口说道。 “哎,你怎么一直不出去啊?那皇帝老儿来了,你不去看看?” 穆清澜抬起头看着裴茗之,问道:“他很老吗?” 裴茗之‘嘿嘿’一笑:“我就那么一说。” 穆清澜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着军防图,她已经研究出一处比雁荡山更有优势的地形,只待发令。 “听那皇帝说,这次来就是为了将北境一举拿下,听说这次带了十万大军,我寻摸着,十万,也就比我手里的兵多了那么一半。” 穆清澜画着军防图,头也不抬地说道:“大梁兵权尽在我穆家之手,如今大梁军中还能筹得十万兵马已是不易。” 裴茗之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哎,你和那皇帝老儿什么关系啊?怎么见到他以后都没好脸色的?” 穆清澜瞥了一眼裴茗之,冷声道:“我这不是你打听八卦的地方,滚出去。” 裴茗之撇了撇嘴,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碗狠狠放在穆清澜的面前,念叨着。 “我是看你一直不出去,给你送饭来的,没良心!” 穆清澜抬眼看去,那碗中放了个馒头,下面还压了两个鸡腿,想必是从将士们那里抢来的,裴茗之经常干这种事。 穆清澜看了看裴茗之,低声说了句:“谢了。” 裴茗之也不计较,往旁边那么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不过这皇帝老儿也真奇怪啊,明明咱们北境驻守的军队再加上你穆家支援的兵马,足以荡平北境了,他还带兵来这一趟做什么?” 裴茗之咬了一口馒头问道。 穆清澜闻言一愣,手下笔一顿,随即想到了什么。 北境一直由她父亲摄政王来驻地看守,穆家如今举兵来了北境支援,大梁朝中又增筹了十万兵马。 且不说此时的大梁已无兵力不说,她父亲摄政王如今不在京中去了大燕,沈恒又来了北境。 现在的大梁岂不是群龙无首,若是有心之人举兵来犯,那大梁将一举覆灭! 穆清澜脸色大变,心骂道那沈恒真是昏君,毫无决策。 扔下手中的狼毫笔,便要冲出帐外去找那沈恒。 “哎?你干嘛去啊?” 裴茗之看着穆清澜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穆清澜刚走到帐门口,下一秒,帐帘被掀开。 沈恒的脸出现在穆清澜的面前,两人猛地撞在了一起,穆清澜连连后退,险些摔倒。 沈恒大手一捞,将穆清澜拦腰抱入怀中,鼻息喷洒,沈恒的手微微一收,握紧了穆清澜的腰。 穆清澜猛地推开沈恒,一掌打在沈恒的手背上,凝眉怒斥道。 “昏君!” 第十八章 沈恒的手猛地被拍打开,手背上迅速泛起红肿,在那白皙修长的手上格外明显。 裴茗之见状,连忙站了起来,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竟连皇帝都敢打!裴茗之心道。 沈恒被打了也不恼,只是垂眼看了看手背上的红肿,随后将目光放在了穆清澜的身上。 “此话为何意?”沈恒看着穆清澜,低声问道。 穆清澜皱紧了眉头,厉声说道:“我父亲出使大燕,你如今带十万兵马来北境,大梁宫中无人,这还不是昏君所为吗!” 沈恒抚了抚手背,解释说道。 “朕早就派人去追摄政王,护送其回大梁,此时你父亲正在大梁宫中代朕监国,大燕那边,朕已派了使臣前去。” 穆清澜一怔,随即又凝眉说道:“大燕此来犯境,我父亲是出使大燕最好的人选,你派了何人前去?” “齐侯,除了你父亲,他是大梁中最合适的人选。” 沈恒抬眸看着穆清澜说道。 穆清澜一怔,随即想到,那齐侯爷名利淡泊,为人耿直,更是胆识过人,辩可压众臣,不卑亦不亢,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 应是她误会了沈恒。 穆清澜瞥了一眼沈恒,不再理会,转身继续回去画着军防图。 沈恒走到穆清澜身旁,看着那张军防图,微微顿住,那军防图上书,竟是让沈恒带来的兵马驻守在雁荡山内。 沈恒看向穆清澜,开口说道。 “雁荡山今日已遭北境袭击,撤回来的兵马不过一万,为何还要让朕带来的人再去驻守雁荡山?” 说着,沈恒还看了一眼裴茗之。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雁荡山的军队就是他布军防线的。 裴茗之被沈恒这么一看,还有些不自在,转头也看向穆清澜手里的军防图。 穆清澜看着那军防图,冷声对沈恒说道。 “今日雁荡山只派去了不足两万人,裴茗之手里有五万兵马,皆是先锋精锐,以裴茗之带兵在镇沙口伏击敌军,再以我穆家辅佐支援。” 穆清澜指着军防图,继续说。 “雁荡山是来我军驻扎之地的重要关口,今日敌军伏击了一次雁荡山,必然会以为我们会从雁荡山撤离,定不会在此处多留意。” “而我只需要将军队在雁荡山做最后一道防线,伏击点提前,便可以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沈恒顿了顿,这的确是个绝佳的部署。 “那为何要让朕带的军马驻守最后的防线,朕的军队有十万人,足以一举攻下北境。” 穆清澜闻言,眉目沉了沉,转头看向沈恒。 “你有没有想过,你带的这十万人里,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血?他们是皇城军,怎么可能比得过裴茗之手里那些在沙场出生入死的精锐军。” 沈恒一窒,穆清澜说的的确有道理。 皇城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战,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驻守皇城。 穆清澜将军防图递给沈恒,眉目清冷,语气淡漠说道。 “还请陛下下令皇城军驻守雁荡山。” 沈恒看了一眼那军防图,刚要开口唤道:“清澜……” 下一秒,穆清澜转身,冷声说道。 “裴少帅,送陛下出帐。” 第十九章 沈恒开了开口,还未出声,便被裴茗之挡住。 “陛下,我们军师近来劳累,需要休息,还请陛下先行离开。” 沈恒看了看裴茗之,两人对视,裴茗之勾唇笑了笑,低首说道:“还请陛下见谅。” 沈恒皱着眉头,转身便离开。 待沈恒走后,裴茗之转身看向穆清澜,笑着打趣道:“清澜,叫的还真亲切。” 穆清澜此时已有些疲倦,手撑着头抬了抬眼帘,看着裴茗之。 “方才你那么同他说话,就不怕他砍了你的脑袋?” 裴茗之一笑,伸了个懒腰:“我还得替他带兵打仗呢。” “军中最不缺的便是能带兵打仗之人,砍了你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裴茗之耸了耸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