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黄纸燃尽,在孤坟前留下一地的黑白灰。 孟雨萱信誓旦旦的承诺:“青柳,你的事我一定记着,谋害你的人,必然会遭受惩罚,你且耐心等一等。” 似在告慰亡灵,也似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孟雨萱抽泣了一番后,苦涩笑了笑:“你瞧着我落泪,肯定会说我吧,好了,我不哭了。今日来看你,我们都应该高兴。” 细说之际,余光里,她感觉到有一人鬼鬼祟祟走了过来。 孟雨萱吓了一跳,起身后赫然发现,那人竟是杨青柳弟弟。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我来看看我姐!” 当初官司之后,他被关入大牢,终于想尽办法跑出来,本想找杨青柳算账,得知的确是杨青柳被丢去乱葬岗。 本不相信,直到看到孟雨萱前来祭奠,才知晓这竟是真的。 杨青柳的弟弟看向孤坟跪地不起,声泪俱下的忏悔:“姐,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啊,我们姐弟之间虽有误会,可血脉相连啊,你怎可丢下我就走了。” “你姐是被人害死的……”孟雨萱见他伤心浴巾,以为他已经悔过,脱口而出心中讶异良久的苦涩。 听到及诶接是被人害死的,杨青柳的弟弟抬起衣袖,擦拭泪水:“是那个赵霁月对不对,我这就去杀了她。” “冷静!” 一道凌厉的声音,脱口而出。 杨青柳的弟弟被她单薄的身躯,能迸出如此强大的声音而震慑,他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孟雨萱没忘记,自己的那几次碰壁是如何而来,赵霁月不容易动,本身出生就高贵,还要嫁与宁远侯府,成为未来的女主人。 “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若是你当真要为你姐姐报仇,那就帮我盯着赵霁月。” 孟雨萱一字一句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可以为我姐姐报仇,我都听你的。”杨青柳的弟弟再次抱着孤坟痛哭。 凄惨的哭声,跟萧瑟的风声交相呼应,即便是路过之鸟兽,都忍不住地为之悲戚。 孟雨萱提着篮子离开,她不忍打扰他们两姐弟的叙旧,想着不管如何,总就是血浓于水的至亲。 殊不知在她才离开,跪在坟前之人就换了一副面孔。 他阴冷的转头看了一眼孟雨萱的背影,再次回头看孤坟之际,阴狠的眼神中,哪里还有半点哀痛。 得知是二皇子派人送来的书信,赵霁月不得不及时展阅,里面只有一行字,简单的意思为约她入府一日。 翌日辰时初,她如约而至。 裴凌洲很高兴她来得这么快速,和颜悦色道:“本王就喜欢你这种守约之人,想必我们的合作,定然会很愉快。” 一开口,就已经设定了两人是合作者。 赵霁月看出了他的迫切,镇定地保持微笑:“二皇子相邀,臣女不敢不来。”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亦无须太过客套,我们即便不算是一条船上的,也必定算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裴凌洲亲自给她送了一杯茶。 赵霁月接过,他说得没错,正是如此她才来了。 裴凌洲一直比引导赵霁月,试着让她跟自己打开心扉,与和自己合作,见火候差不多后,开始询问关于江延怀的事。 “宁远侯府的世子,可是你的未婚夫,想来你对他是最了解的吧。”裴凌洲阴恻恻地到。 赵霁月聪慧,听出他的目的: “殿下所想知道的事情,霁月确是能给殿下一些答案。只……凡事都有条件,若殿下能帮臣女解决了孟雨萱这个麻烦,殿下也定然可得偿所愿。” 第220章营救 交杯换盏之际,合约达成。 裴凌洲理解的麻烦就是让孟雨萱消失,可又不能直接让她消失,留着好用来作为一个把柄,不管是牵制赵霁月也好,牵制江延怀也罢,她总算是一枚好棋。 “姑娘,外头有人送来这个,说是找您。”侍女送入一朵花。 孟雨看见这花,是当日在杨青柳坟的周围生长的,以为是她弟弟有了赵霁月的消息,着急告知。 她接过那花后,离开屋子来到后门。 夜暮之下,万籁寂静,如墨的夜空中,偶有几个星子在闪烁,她打开后院的木门,走了出去。 一阵冷风吹过,她探头左右寻人之际,两手交握在前,不停地摩擦着手臂上冷不丁起来的鸡皮疙瘩。 “奇怪,今夜怎会风如此凉!” 倒不像是风冷的,又似乎是心里下意识地升腾出来的某种诡异的恐惧。 陡然间暗处冒出几个人,团团围住了她,压低声音道:“跟我们走,不要叫喊,不然你亲弟弟可就没命了。” 孟辰轩是她的软肋,孟雨萱下意识往后退,压低声音呵斥:“你们可知,这里是宁远侯府,你们在这里来拿人,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哼,二皇子有请,还请姑娘识些抬举。”为首的彪悍汉子,抬手拿着一块白帕子堵住她的嘴,示意身侧之人捆住她。 孟雨萱挣扎无果,被人丢入马车中。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她被压入地牢,孟雨萱嘴上的帕子被扯开,她正要大喊,后脑勺被一记重锤击中,意识顷刻消失,身子发软晕倒在地牢的稻草堆中。 得知孟雨萱被擒,且被关了后,赵霁月兴奋不已。 她安耐住心中的狂喜,前来验证:“二皇子的话,我本应确信无疑,可我这人喜欢眼见为实。” 裴凌洲手中的折扇,帅气地收拢:“本王就不陪你去地牢了,你自己去瞧瞧吧。” “如此,亦可。” 她只是想亲眼看到,孟雨萱被关了起来,甚至是永远被关起来。 在带刀便衣护卫的带领下,赵霁月来到地牢,看到了昏暗潮湿的地牢中,借着那仅有的小小的窗户,看到了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孟雨萱的脸。 “殿下果然办事速度快!” 赵霁月眉开眼笑,脸上泛着红光。 待她再次来到裴凌洲跟前之际,俨然和之前换了一个人,她眉眼灿烂地坐下:“此人还麻烦殿下,让她在牢内多待一些日子。” “这好办,赵小姐想要她待多久,便多久!”裴凌洲阴邪笑了笑后,身子突地前倾。 两人距离拉短后,裴凌洲收回笑脸,严肃地盯着她:“本王要知道的呢?还请赵小姐兑现。” 赵霁月挑眉,柳叶眉下的眼睛炯炯带光:“其实殿下猜想的没错,现在的江延怀并非真正的宁远侯府的世子。” “果真不是……” 裴凌洲如释重负地回过身,他突然哈哈的笑了几声,想着这些日子来,就好似被裴嘉胤玩在股掌之中。 “裴嘉胤啊裴嘉胤,你胆子可真不小,父皇你都敢欺瞒。”裴凌洲心中的疑惑全然解开,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赵霁月感受到了,皇家子嗣之间那不和谐的气氛。 她想要起身离开,裴凌洲抬手,折扇抵至她的腰前:“本王暂且还想让你守着这个秘密,除了本王,你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一定,我一定不说。” 即便是有人想要问,她还不想说呢。反正不管他是七皇子的身份,还是宁远侯府假世子的身份,赵霁月都已然决定要嫁与他。 裴凌洲不太相信女人,特别是一个出卖自己未婚夫的女子:“本王不相信所谓的承诺,可是相信人的弱点和贪婪,你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我有的是手段,让孟雨萱回到他身边。” 提到这,赵霁月冷了脸。 她装都不打算装一下了:“殿下,这玩笑可不好笑。” “既然不好笑,那就别让它发生。”裴凌洲斜眼挑眉。 赵霁月感受到了威胁,可她只能顺从,她僵硬地堆上一抹假笑:“二皇子说的是,我留下了。” 下人突然来报,说宁远侯府的世子前来求见。 赵霁月不想江延怀看见自己在二皇子府中,连忙告辞。 裴凌洲想扮傲娇,让他等一等。 江延怀等不及了,想要地带人闯入。 正要进去之际,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