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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远远不够！如果不是你，我和安苓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家庭。” “她会每天做菜等着我回去吃，我会听着我们的孩子喊我爸爸。” “而这一切的幸福，都被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毁掉了！” 沈聿风说着也变得情绪激动，眸子通红。 “你哪怕用一生赎罪，安苓都不会复活，所以你没有权利在我面前控诉！” 戚时雨呆滞在原地，随后擤了擤鼻涕，大口深呼吸，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那我把命赔给你。”戚时雨做出了决定。 她起身跌跌撞撞跑出病房，到了这医院五楼的栏杆前，就要爬上跳下去。 只有她把命都给沈聿风，他才能原谅他，才有可能不去折磨妹妹。 但她的脚立即被沈聿风的大手给紧紧拉住，然后直接被拖到了地上。 她抬头黯淡地看着沈聿风。 他低头恼怒地看着戚时雨：“你还想这么轻易死？我不准。” 然后他就将戚时雨拖到了电梯里，离开医院。 戚时雨身体被拖行之间感受到心被千刀万剐般的痛。 沈聿风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第九章 戚时雨回到沈家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 沈聿风看着已经瘦弱地几乎只剩个骨架的戚时雨，想请个医生过来。 他纠结了半天，最终以不能让戚时雨这么容易死掉为理由，说服自己找了个私人医生。 医生探查完戚时雨的身体，眉头紧锁：  “他身上的伤病太多太杂了，如果不赶紧送到医院治疗，很可能没多久的寿命了。” 听完这话，沈聿风不知为何竟在心底泛出一抹涩意。 他皱眉摇了摇头。 他绝不该心疼，这是害死安苓的凶手！ 她不能死！ 他要戚时雨一直活着，向安苓赎罪一辈子！ 医生走后，他把戚时雨扛在肩上放到车里，然后驱车前往市里最好的医院。 入夜，重症监护室旁。 “已经稳定了。”张医生走到沈聿风身旁道。 沈聿风竟有些松了口气。 张医生作为市中心医院最高级别的专家，跟许多豪门也认识，他神色疑惑地问沈聿风。 “她怎么瘦成这样？一个一米七的人，只有七十多斤。”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那个戚家大小姐吧？” 沈聿风眼神躲闪，语气有些不耐：“这个你别管。” 张医生知道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也不继续八卦了。 他叮嘱道：“记得多给她补点营养，不然她真会死的。” 随后，沈聿风戴好全身防护，通过医生批准，进了重症监护室内。 戚时雨已经醒来了。 一看到他，戚时雨就害怕地身体发抖，脸色苍白。 她全身插满各种针线管子，无法行动，不然就立马跪下来了。 “求求您……放过我妹妹。”戚时雨隔着氧气口罩的声音模糊地传入沈聿风的耳朵。 沈聿风握紧双拳，又是妹妹。 “你就不能想想自己吗？你都快死了知道吗。”他让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看着戚时雨懵懂的眼神，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会让戚时雨误以为自己关心她。 沈聿风偏过头去，立即转移话题：“等你起来，我准你看几眼妹妹。” “毕竟也没几面可以见了。” 戚时雨知道沈聿风的意思是妹妹时日不多了，心急如焚，恨不得拔掉管子就冲出去。 但最终她还是在ICU躺了一天，才跟着沈聿风回到了沈家。 “人在一楼侧房，你自己去找。”沈聿风对戚时雨漫不经心地道。 戚时雨立即冲进豪宅的一楼大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寻找。 终于在一处小房间里看到戚梦纤。 但戚梦纤看到她的时候眼神有些惶恐，话语匆忙：“姐姐，你别过来！” 戚梦纤现在浑身散发着因大小便失禁和病情引起的臭味。 她不想让姐姐担心。 但戚时雨不知道，看着戚梦纤的神情，以为是妹妹嫌弃自己。 她感到迷茫和心痛侵入全身，心酸的泪水如洪波涌起。 她捂着嘴，僵硬地点点头：“好，姐姐不进去。” 戚梦纤与姐姐隔着几米的距离，但两人的生死已经要进入天堑般的相隔。 她痴痴地看着戚时雨，随后眼角竟然诞出一丝笑意，她开口说道。 “姐姐，你知道吗，爸妈还在的时候，我其实有点嫉妒你。” 戚时雨怔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戚梦纤突然说这些话。 戚梦纤继续开口：“因为你长得更漂亮，又多才多艺。” “跳起舞的你，就像全世界最璀璨的光。” 她说着开始嗫嚅起来：“你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化妆品。” “教我跳舞唱歌，帮我揍渣男。” “我难过的时候，你会特意跑回来安慰我，带旅游。” “有一个这样真心对我的姐姐，我为什么要嫉妒呢？” 戚梦纤的泪水从眼角淌出来，看着眼神惶然的姐姐。 “姐姐，你就是我一直追赶的月光啊。” “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好好珍惜自己。” “你是全世界最棒的姐姐。” 戚时雨听着妹妹如同遗言一样的话，慌了神： “妹妹，你别这样说，姐姐要和你一辈子一起走。” 戚梦纤淡淡笑道：“姐姐，我想休息一下，你先走吧。” 戚时雨有些慌乱地回应道：“好，妹妹你好好养伤，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离开后，心中一直有些不安。 直到夜晚，她听到佣人们都往一楼赶去。 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 “戚家那个二小姐，割腕自杀了。” 第十章 戚时雨感觉天塌了。 她用自己羸弱不堪的身躯撑起的一整片亲情的天空，在这一刹那破碎开来。 压到她身上，令她破碎绝望地跪倒在地。 她跌跌撞撞地爬到了戚梦纤的小房间，扒开了在外面站着议论纷纷的佣人们。 见到妹妹正躺在床上，脸上带着安详的笑意。 手腕处一大片猩红的血已经快要干枯。 床旁还有一张纸条：“姐姐，我不会再拖累你了，你一定要做一个幸福的人。” 再忍受不了这样惨痛的刺激，戚时雨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涌上来就晕倒了。 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睁眼就看见沈聿风一双漠然的眼瞳。 妹妹惨死的记忆涌上她的脑海，她的心已经死透了，不再害怕眼前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 “为什么？”她轻声开口。 “为什么还要害死我的妹妹？” 沈聿风见戚时雨不再对自己态度不再卑微，感到一阵恼怒。 “又不是我让她自杀的，再说了，你全家人的命都得用来给安苓赎罪。” “跟死去的安苓相比，你们的命就跟蚂蚁一样。” 戚时雨盯着他，心寒地如同坠入腊月冰窖。 沈聿风冷哼一声道：“你要是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话落，沈聿风就转身离开了。 戚时雨从床上起来，戚梦纤的所有痕迹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她双目一闭，流下两行清泪。 脑海中浮现出与戚梦纤点点滴滴的温馨回忆。 幼时的妹妹买冰糕，分给她娇滴滴地说：“姐姐，这个好吃，你吃！” 上学时的妹妹和她一起聊起青春期少女的迷思。 成年后的妹妹在她的庇护下，成长为了一个坚强面对病魔的女孩。 但这一切，全部消失了，她再也见不到妹妹了。 妹妹临终前交代的遗言还萦绕在她的耳畔。 “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好好珍惜自己。” “你是全世界最棒的姐姐。” 戚时雨再也忍受不住汹涌弥漫而来的情绪，悲戚的哭声淹没了房间。 …… “少爷，我们在附近的H市找到了疑似安苓小姐的人……” 沈聿风收到这条信息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怎么可能？”沈聿风下意识地就发了这条消息过去。 “基本信息已经进行核对，与安苓小姐完全一致。” 沈聿风瞬间涌起复杂至极的情感。 如果安苓没死，那么这几年对她的悼念，还有对那个女人的虐待又算什么？ 当年他也亲眼看到安苓坠崖了！ 他立即回复道：“仔细把那年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查清楚，一丁点细节都不放过！” “是！” 而这时另一个手下又发来一条消息：“少爷，戚小姐正在直播。” 沈聿风震诧地打字问：“她想要干什么？” “我给您发直播地址吧。” 然后一个直播的链接就发过来了。 他点进去，发现屏幕上，戚时雨正对着手机，坐在桥边。 她的脸上不再有憔悴与卑微，满是平淡和明媚。 有那么一瞬间，沈聿风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四年前那个清雅端庄的戚时雨。 正当他疑惑间，戚时雨开口了。 “大家好，我叫戚时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