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青涩懵懂地红了脸,眼神却格外坚定,他说:“然后,我会把你娶回家。” 如今,他早就长大了,却唯独忘了要娶她。 想起曾经的美好往事,凌伊嘴角挂起苦涩与眷恋的笑意,却在听到开门声后尽数敛去。 秦以寒走进客厅。 用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扫了凌伊一眼,视若无物般地上楼。 凌伊攥紧双手,终于鼓起勇气喊住了他。 对着秦以寒那张在梦里百转千回的脸,她心中五味杂陈,终是开口道:“我明白,你和我在一起并不幸福,要是……要是你有放不下的人,就带回来吧。” 他不爱她了,她明白。 可她想,即便不能重新开始,他们也没必要做仇人。 如果离婚,爸爸不会放过秦以寒,不如相敬如宾,放过彼此。 见凌伊提起苏雨熙,秦以寒看向她的眼霎时满是嫌恶与防备:“把小熙带回来?带回来让你折磨吗?” 早听惯了他的冷言恶语,心中也该麻木,可听他维护苏雨熙,而把她当作洪水猛兽,凌伊的心还是被刺得生疼。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吗?”凌伊在笑,眼中却闪着晶莹的光。 秦以寒目光微顿,转瞬却如寒刀:“不然呢?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敢动小熙一根头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六章 三天后,凌宅举办了凌伊的生日宴。 她不喜欢生意场上的虚与委蛇,就想一家人吃顿家常饭。 只是想让爸爸想起,他不是只有逝去的妈妈,他还有血肉相融的孩子。 凌父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凌伊看着凌初晨的空位没有说话。 凌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要是想见你哥哥,就不用说了!” 想起哥哥叮嘱她的话,凌伊勉强挤出一抹笑:“爸爸,之前公司不是说要招金融学的吗?以寒是金融学硕士。” 原本秦以寒志不在商场,但每天被挂在新闻头条,确实不好再回学校了。 “可秦家……”凌父有些犹豫。 秦以寒虽然和秦家断绝了关系,但终归是秦家的人。 想了想,凌父还是不忍心拒绝凌伊:“那让他先进公司做我的助理看看吧。” “谢谢爸爸。”凌伊笑着回头,就见秦以寒破天荒勾了勾唇,对她道了声谢。 凌伊的心绪也此好转一些。 只盼自此以后,秦以寒与她的关系能有所转圜。 可她却并未察觉,在她与凌父交谈之时,秦以寒眸中的阴冷森寒。 他走出门,高脚杯在他掌中碎裂,鲜血混着红酒洒在地上,鲜红一片。 生日宴进行到一半。 凌伊才蓦然发觉,秦以寒不知何时不见了人影。 见她找人,阿姨说道:“秦先生不小心打碎杯子划破了手,现在在楼上包扎醒酒。” 听见秦以寒受伤,凌伊瞬时紧张起来,立即上楼去找他。 她将二楼的房间找了一圈都没见有人。 到最后一间房,那是凌母生前的卧室,凌母死后,再没人能进去。 凌伊走到门前,四周静悄悄的,她刚想开门,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秦以寒的声音。 “……多谢道长了。” 那人回道:“秦先生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是那天在别墅见到的老道士,凌伊蹙起眉。 在她看来,凌父性格的转变跟这个道士有着绝对关系! 她凑近,刚想再听听他们说什么,门突然被拉开了! 一抬头,正对上秦以寒深沉的眸子。 凌伊尴尬地愣在原地:“听阿姨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屋内的香味有些奇异,让她不住皱了皱眉。 老道士也走了出来,理了理衣服下楼:“法事已经做完,我也走了。” 秦以寒看着她沉默了下来,凌伊心中狂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老道士怎么会在这里,你找他有什么事?” 秦以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爸妈去世我不能给她们送终,难道让道长给他们做场法事,超度一下也有错吗?” 凌伊心头一窒:“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 听到这话,秦以寒的面色缓和了一些:“嗯。” 看着他掌中沁出血色的白布,凌伊心疼地蹙起眉,三两步走到他面前:“伤口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秦以寒避开凌伊即将接触的手,云淡风轻地说道:“没事,已经处理过了。” 两人再回到一楼,生日宴也已经接近了尾声。 回到别墅,秦以寒破天荒地向她打了招呼后才回房。 凌伊对这主动示好愣了愣,随即心中再次升起雀跃与希冀。 她看着秦以寒上楼的背影,只觉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这天晚上,窗外的蝉却古怪地叫了一夜。 过了半个月,凌宅的电话匆匆打了过来。 “小姐,出事了!” 凌伊心中一跳,急忙问:“出什么事了?” 那边阿姨焦急道:“今天少爷回家跟凌董大吵一架,凌董被气到吐血,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第七章 凌伊又惊又急:“怎么会?哥哥不是在别墅吗?!” 阿姨的声音满是慌乱无措:“老爷说想让少爷好好认错,让人接少爷回了凌宅。” 凌伊脚下一个踉跄,靠着桌子才不至于摔倒。 她挂了电话,立即开车去凌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可让凌伊没想到的是,凌父病重,凌初晨被关,在公司一向和凌初晨不和的副总苏鹏代管公司一切事务。 到了医院门口,她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凌伊第一次后悔,毕业后没有留在凌氏。 还有谁能帮她? 绝望之际,凌伊蓦地想到了秦以寒。 他是董事长助理,不让她进去,探听公司的消息总是可以的吧。 她找到秦以寒讲明来意。 秦以寒神色自如:“没事,法治社会能出什么事,等凌董醒了就好了。” 听见他的话,凌伊悬着的心稍微定了定。 煎熬的日子又过去两天,秦以寒告诉凌伊:“凌董醒了,让你去见他。” 他的表情似乎收敛了戾气,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温柔? 凌伊却莫名感到有些诡异,秦以寒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让她瞬间噤若寒蝉。 秦以寒带着她进了医院。 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见到病床上凌父消瘦的身影,凌伊忐忑的心放下了一些,随之而来的是极度的心酸。 走到床边,凌伊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凌父怒目圆睁,已经憋红了一张脸。 凌父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爸爸?!” 凌伊浑身一震,大脑立时一片空白:“您怎么了爸爸?!” 秦以寒站在她身后,语气轻慢而痛快:“医生说,你爸爸他慢性中毒,瘫痪了。” “中毒?怎么可能?” 看着嘴角不断流涎的凌父,凌伊脑中灵光一闪:“是那个老道士!他做法事的香有问题,他一直骗爸爸放在卧室……” “骗?你情我愿又怎么能算骗呢?”秦以寒笑着开口。 凌伊终于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随后又听他冷冷开口:“凌董想要再见凌夫人一面,伉俪情深,真是令人感动,老道士只是做个好人,送他去见凌夫人罢了,只希望在地下不要见到我父母,免得脏了他们的眼。” 回想起那天他在凌宅和老道士私会,凌伊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