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黔黑沉的目光紧盯着霍老夫人,有不敢置信,有心痛。
可随即心底升起一股说清道不明的开心和悔恨。 叶诗卉没有害自己的孩子。 是自己误会她了。 霍老夫人闭了闭眼眸,承认了:“是我。” 霍少黔只觉唇腔内一片苦涩:“祖母,为何?” 霍老夫人睁开眼,浑浊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情绪:“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当日若是留下这个孩子,你的爵位便没了。” 话落,她话锋一转,眼底出现一抹沉痛:“那是你的孩子,我心中难道就不心痛吗?可我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 霍少黔神情有些恍惚,一直以来自己坚信的,都崩塌了。 霍老夫人见霍少黔的神情,神色一沉:“要怪的话,也要怪叶诗卉,若不是她威胁我们,我也不至于害死自己的玄孙。” 无论她怎么说,霍少黔都只觉得霍老夫人面目可憎。 而这时,霍娇娇满脸不高兴的从府外回来。 进入正厅,也没看着这气氛,便开始抱怨:“大哥,都怪嫂子,今日季家小姐举办荷花宴,都不邀请我,平日里季家小姐和我关系最好了。” “而且见到我,都躲着我,可恶,我可是堂堂镇国公府嫡女。” “早知道季允霏一个乡野村夫,还不如叶诗卉这个丧门星,起码叶诗卉在时,我不开心还能去花钱,可现在只能回来生闷气。” 霍少黔看着自己的祖母和只知道抱怨的妹妹,心中一片荒芜。 怎么会这样?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像自从自己出征以来,就都错了。 若是自己立功归来,等待他的会是善良的妻子,祖母也不会为了护着这个岌岌可危的爵位,做出这样的事情。 霍少黔一句话也没回,只是踉跄着退了出去。 叶流厌听到武阳侯老夫人身边的小厮传来的消息,面色不逾,看不出心情如何。 御书房。 叶流厌正在侍奉笔墨。 嘉敏帝调侃:“流厌,朕可听说,向叶神医提亲的人家都踏破叶府门槛了,你便没什么表示。” 叶流厌拱手:“陛下,臣后悔了。” 嘉敏帝抬眸,鲜少能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后悔什么?” 叶流厌掀袍跪下,一字一句道:“请陛下赐婚。” 嘉敏帝放下紫金玉毫笔,挑眉看着跪着的叶流厌:“你终于想通了,好,朕便为你赐婚。” 随即便写下圣旨:“你自己去宣旨吧。” “臣谢主隆恩。” 叶流厌这才躬身离开御书房。 嘉敏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了笑。 总算是把这老大难的婚事给解决了。 当初因为他的事,叶流厌硬生生耽误了这么多年,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而另一边,叶府后门。 玉珠从门口往外探头,见后面没人,才道:“小姐,出来吧。” 叶诗卉带着帷帽偷偷从后门出去,上了后门的马车。 她是去给人看病的,玉颜丸的后续治疗。 只是前门被媒婆堵住了,她只能偷偷走后门。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叶诗卉听到外面没声音,她真觉着奇怪,马车外便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敢问马车里可是叶小姐,在下齐二,这厢有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