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脸色从白转为涨红,又变成讥讽:“你有你的家庭,你容忍我住到你家里的时候,怎么不说你有你的家庭?”
她低眸又看向孟景书:“想要我做你阿妈是你自己说的,就算我走了,你妈也不会再要你了。” 孟景书顿时嚎啕大哭,哭声中满是委屈绝望:“阿妈……我知道错了……我要阿妈!” 沈苏沫脸色彻底冷凝,厉声将叶锦赶了出去。 而后牵着儿子去研究所找林泽朗。 林泽朗以前最疼爱孩子了,她绝对不会放着景书不管的。 而且。 他也知道错了,以后他都会和叶锦划清界限,再不往来。 他们会回到从前,还是让所有人艳羡的一家人! 结果到了研究所,才得知:“孟团长来晚了,温工已经出差去了。” 刚开始,沈苏沫还以为是林泽朗躲着不愿意见他。 未料连续几天。 沈苏沫都去研究所找过林泽朗,也打过无数次电话,可都被一句:“温工出差去了,不在研究所。”给搪塞了回来。 他从没有和林泽朗吵过这么久的架。 甚至连他的电话也不愿意接。 沈苏沫从未有过如此心烦意乱又无计可施的时候。 直到一个月后,一辆解放CA-10停在研究所门口。 沈苏沫再次拦住赵所长出门的路:“赵所长,颂清到底去了哪?” 赵所长提着文件袋的手扣紧,正打算搬出那套说辞继续搪塞他。1 沈苏沫抬眸,目光凛冽,带着军人敏锐的直觉开口打断:“如果您今天不告诉我实情,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赵所长急着去省里开会,索性坦白道:“是,我安排她执行了一项机密任务。” “只有她顺利回来,核弹项目才能继续进行。” 赵所长无奈推了推眼镜:“可她的路线是完全保密的,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你说什么!?”沈苏沫不可置信,“她在国外留学多年,这种机密任务真的能放心交给她吗?” 赵所长脸色一变,语气染上几分怒意:“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她的丈夫,难道连你也信不过她吗?” 沈苏沫一噎,喉结颤了颤。 ‘不信’两个字像是块石头卡在喉咙,又痛又哽到说不出口。 半晌,只响起他略微干涩的声音:“她吃不了那个苦……” 这时,一旁的研究人员里有人发出疑惑。 “不对啊孟团长,你和温工不是早就已经离婚了吗?听说她连孩子都不要了。” “就是,她为了和你结婚,不择手段拆散你跟初恋,因为这个她还丢了项目的参与资格。” 沈苏沫眼中闪过惊诧:“什么?” 他蓦地回想起那天林泽朗回军属大院找他时的情景,呼吸一窒。 “我从没有打算要和她离婚,她也没有拆散任何人,和她结婚是我自愿的。” 他沉声解释,语气懊恼:“她什么都没做,不应该被取消资格!” 众人震惊不已,面面相觑。 这时,一道焦急的男声传来:“赵所长!温工回来了!只是她……” 沈苏沫的心顿时一跳,没等人说完,便仓皇往外跑去。 与此同时,研究所外。 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杵着一根木棍朝研究所的方向走去。 明明已经步履艰难,她却没有停下一步。 抹得黢黑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意志亮人。 林泽朗紧紧抱着怀里藏有放射元素的腌菜坛子。 她双脚磨得尽是血泡,胸口也因放射性元素近距离接触被烫出两个大洞。 从北京到青海,1600多公里。 到最后,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多远,多久。 只是每到崩溃的边缘,她就会想到后世那份公开的名单,想到这份元素对祖国的重要性。 有了核弹,四万万同胞才能挺起脊梁! 她就这样,咬着牙一路走,好像没有尽头…… 直到最后,她撑着一口气,终于看见研究所的大门。 视线渐渐发黑模糊,她看到有人冲出来接应。 “温工!” “林泽朗!” 呼唤她的声音里夹着一道熟悉的男低音,但她却已支撑不住,彻底栽倒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