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可能一点收获都没有。 只是不知,在大乾到底是谁能够将他伤的这么重。 她怎么折腾伤害陆霁清都行,因为这是陆霁清欠她的,可别人却不能伤害他。 陆霁清将姜永宁的话当做是夸赞,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梢,“公主果然了解我。” 姜永宁心中冷笑,与其说她了解他,倒不如说陆霁清机关算尽。 “对方故意散播南阳郡的瘟疫,目的就是让公主怀疑到我的身上。” 姜永宁语露讥讽,“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陆霁清早就习惯了姜永宁的恶语相向,“据我所知,凡是染上瘟疫而死的人,尸体都会被焚烧如此,一来一定能够掩饰一些东西,或许这就是凶手的目的。” 姜永宁微微的凝眉,她不露声色看向了陆霁清。 他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说谎的迹象。 难道这就是南阳郡瘟疫的来源? 下毒制造瘟疫,趁机将尸体焚烧,难道这就是对方的目的? 可焚烧尸体有什么用? 莫不是南阳郡发生了什么,有人为了掩盖一切动了杀机,瘟疫听上去来势汹汹,谁也不敢触碰也不会想到在瘟疫之下藏着别的目的。 或许,这就是真相。 姜永宁看向陆霁清,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仅仅通过几个细枝末节的线索,竟然就能够猜到大半。 不过,他越是展现的聪明,姜永宁心里就越是忌惮。 她时刻没有忘记前世兵临城下的那一幕,从一个质子一跃成为了大梁的新帝,击溃了大辽,攻打大乾,紧紧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在这之前的准备,所有的谋划…… 绝非是常人可以做到。 姜永宁软下来的心渐渐地硬了起来,“你懂医术?” 陆霁清的心猛的提了起来,他知道永宁既然问了定然是发现了什么,若是否认反而会弄巧成拙。 “略通一点,并非是刻意隐瞒,只为了关键时候能够保命罢了。” 保命啊,保命的手段倒是真多。 倘若他会医术的吗,前几次的重伤莫非也是装的? 陆霁清时刻关注着姜永宁,她的每一次皱眉都牵动着他的心。 当姜永宁用一种阴狠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陆霁清瞬间知晓了她的想法。 弱弱的解释,“我母妃的母家擅长用毒,从小母妃为了让我能够在宫中活下来便教了我一些认毒辩毒的本事,但若论起医术,我怕是连半吊子都算不上。” 陆霁清的母妃祖上出过太医,后来因为家道中落入宫做了医女,一次偶然的机会被现在大梁的皇帝宠幸有了陆霁清。 但因为医女的身份,备受排挤,以至于年幼的陆霁清被送来做质子。 前世,姜永宁调查过陆霁清的一切,得知他悲惨的身世,每次陆霁清恶语相向她都会容忍一二,只希望能够温暖他的心。 结果,换来的却是伤害。 不过最后他也没有笑到最后,说起来他也是一个失败者。 这么想着,姜永宁对他宽容了许多。 “南阳郡的事我会让人继续调查,既然有人想要害你性命,留在景阳宫怕是不安全,这段日子你就留在梧桐宫。” 明摆着软禁,陆霁清却甘之如饴,若是可以的话他想一直留在永宁的身边,不管是哪一种身份。 姜永宁走了,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多时,一道如同鬼魅般的声音突然炸响。 “殿下,天灵草已经到手,您的毒?” “无碍。” 陆九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殿下,姜永宁出尔反尔,当初说好了事成之后会给您天灵草,可事后却绝口不提,如此反复无常,您实在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大乾。” “若是现在离开,之前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殿下,若是您继续留在这里,姜永宁早晚会杀了你的。” “除非大乾的国力能够凌驾于大梁和大辽之上,否则她是不会杀我的。” 况且如今多了一个星锟,有他坐镇大梁,姜永宁就不敢对他动手。 陆霁清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派去大辽的人有消息了吗?” 陆九认为殿下是在转移话题,却又无可奈何,“还没有,似乎遇到了阻力,宋施宇发现了我们派去的人的踪迹,正在追踪。” 宋施宇果然和林北辞有关系。 “让人先撤回来。” “不查了吗?” 陆霁清蹙眉,心口传来一阵火燎燎的痛,说话的功夫汗水打湿的衣襟。 “暂时先不查了,免得打草惊蛇,宋施宇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他既然盯上了你们,一定会调查到底,让林枫想办法将这件事转移到大辽其他皇子的身上,万不可让他怀疑到我。” “是。” 陆九察觉到陆霁清的痛苦,想上前服侍,却被陆霁清制止了,“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毒不难解,说起来这次中毒也是好事。” 陆九严重怀疑主子是不是被毒傻了。 “殿下,您没事吧!” 陆霁清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林北辞设下的圈套引我前去,说明南阳郡的事情和他有关系,他让人在乌梅中下毒,恰好也暴露了他身边有人精通毒术的事。” “南阳郡的事和他脱不开关系。” 陆九才确信主子的脑子没事。 “林北辞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隐藏他和大辽的关系吗?” 陆霁清也不清楚,不过前世的穿心一箭,他至今难忘。 会是林北辞吗? 陆霁清怀疑起了林北辞,脑海中不断地搜索着前世关于林北辞的事情,可惜只有零星的几件事根本串联不起来。 更加无法知道他的目的。 身上的痛苦,心中的不解,永宁的态度,几样事情纠缠在一起,陆霁清心力憔悴。 同样没有休息好的还有姜永宁。 姜永宁再次梦到了前世兵临城下的情景。 第129章模糊 与前几次不同的是,姜永宁没有悲伤,更多的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她想要看清楚当时没有注意到的一些事。 可每当她想要看清楚的时候,场景都会变得模糊不堪。 秋风像把锋快的镰刀,从柳树梢上刮过,半绿半黄的树叶,唰唰飘落下来。 进入八月,不少地方的旱灾并没有缓解,数月不见一滴雨,河床干涸,不少百姓不得已离开了家乡,各地方流民不断。 流民得不到妥善的安置,容易引发民乱。 为此,姜永宁忧心不已,连下了数道旨意,让各地方就近妥善的安置流民,又让户部筹集赈灾粮,由地方官衙发放给百姓。 林北辞剿匪上交了不看的战利品,户部这次难得没有哭穷,很快筹集到了所需要的粮食,分批发给了地方府衙。 从历年的灾情赈灾的效果来看,只要有赈灾粮基本就不会出现民乱,却不曾想七月初十这一天,朝廷先后收到了两份紧急公文。 绥远县,安化县,两地百姓暴动闯入县衙和富户家掠夺,死伤无数。 姜洺钰拍桌而起,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口,“怎么会这样,朝廷不是下旨让地方官衙妥善安顿好百姓,赈灾粮已经发了,怎么还会出现暴动。” 姜永宁瞥了一眼姜洺钰,姜洺钰立刻冷静了不少。 新上任的吏部尚书,拱手道:“启禀陛下,绥远县的县令四月份的时候病了上了辞官的折子,奈何朝廷人手不足并没有应允,县中的大小事都由县丞代理。” “那县丞是个贪得无厌之辈,不但扣下了赈灾的粮食,还驱赶流民,百姓活不下去,这才引发了暴乱。 刚冷静下来的姜洺钰将笔往桌上一砸,迅即站了起来,大声斥道:“百姓都要死了,他却还想着敛财,这样的官员就应该砍了,来人把绥远县的县丞抓起来,砍了。” 夏尚书道:“县丞在百姓攻城的那一日被杀了,尸体就挂在城门口上。” 姜永宁敲了敲桌子,示意姜洺钰冷静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好暴乱之后的事。 姜永宁看向了晋王。 晋王也憋着一股气,“绥远县隶属于鲁州,可让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