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柠有陌生人恐惧症,这样多的人,她瞬间感觉不自在起来。
而从她走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投过来。 从头到脚的审视、打量,像是一柄柄利剑,宋晚柠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然而宋母却对这一幕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还热情的上前去打招呼。 宋晚柠从来不知道,相亲原来是这样让人如坐针毡的一项活动。 全程,她都接受着男方家里人的盘问。 而和她相亲的本人,则比她还局促,坐在那里,只会尴尬地冲着宋晚柠笑。 宋晚柠感觉,不是两个人在相亲。 而是宋母和男方全家在相亲,她简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场的时候,男方母亲这时候发话了。 “你的工作我们不是很满意,一个小花店,也赚不了什么钱,要不然店子就别开了,等你和我儿子结了婚,以后在家相夫教子,别提有多安逸了。” 宋晚柠却只感觉自己现在正被架在火上烤。 她连忙开口:“那个……阿姨,我对您儿子不感兴趣,就算了吧。” 话音刚落,男方母亲就阴阳怪气开口:“怎么?看不上我儿子?” 宋晚柠没有心情再和这家人纠缠下去,拉起宋母就往外走。 一出门,宋母就挣脱开她的手。 “晚柠,你干什么,我看这小张挺好的啊。” 宋晚柠只觉得窒息:“我不习惯和这么多人打交道,妈,我对他没兴趣,花店已经两天没开了,不说了,我要去店里了。” 她说着,头也没回,匆匆忙忙赶去花店。 没想到刚到,就看到了许暮洲。 他端着一个水盆,落寞地站在那里。 宋晚柠一愣,有些诧异:“你怎么在这里……” 许暮洲喉咙哽塞:“相亲还顺利吗?” 对着他,宋晚柠脸不红心不跳撒起谎来。 “很顺利。” 许暮洲的心情越发的沉入谷底,脸色也越发阴沉。 宋晚柠开门的间隙,往他端着的水盆里一瞧。 就看到前几天还发芽的碗莲,此时此刻叶片已经发蔫发黄了。 她有些无奈,只能对许暮洲说道:“进来吧,水盆放下,我帮你养。” 许暮洲再次进了花店的门。 后来的一个月,许暮洲都在宋晚柠的花店里帮忙。 那盆碗莲也长出了茂盛的荷叶,一片一片小小的圆圆的在小盆里特别可爱。 而两个人好似恢复到了高二时候的状态,一起吃饭,一起工作。 此时是初夏,天气特别闷热,下午的时候远空中隐隐传来了雷声。 俗话说得好: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果然还没有多久,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宋晚柠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往院子里冲,结果却被许暮洲一把扯住。 “做什么,外面还下着雨。” 宋晚柠似乎也有些急了:“我的夕雾,还在外面呢,才发的小芽。” 她已经没时间和许暮洲解释了,连忙跑到了后院搬泡沫花盆。 许暮洲见状,也赶紧追了出来。 雨实在是太大,就像是瓢泼下来一样,。 在外面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雨打在身上的痛感。 前几天的时候,宋晚柠刚刚种了一些夕雾花的种子在院子里。 好大两个塑料花盆,才发出一点点小芽,等这么大的雨下完,恐怕影子都找不到了。 大雨滂沱,两人就这样,通力合作,将花盆挪到了室内。 好不容易才救回了那两盆夕雾,宋晚柠和倚在门边喘气的时候,默契地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