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轻轻“嗯”了一声:“好,和我过来吧。” 他说着转身准备离开,可宋晚柠却没挪腿。 她开口说道:“我帮您看下花园里的其他花吧。” 一般来说,月季得病,其他花也有很大可能遭殃。 宋晚柠想将问题一并处理完,这样就不用来来回回折腾。 许暮洲看着她秀丽的侧脸的专心致志的神情,眼神专注地定格在她身上。 很快,宋晚柠看完,没发现其他花有问题,这才满意。 “没什么问题了。” 话音刚落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递过来一张百元大钞。 宋晚柠微笑着接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背着光,有些看不真切,只知道来人很高。 宋晚柠也没多在意,领了报酬后,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眼前人:“要是下次,花草出了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许暮洲接过名片之后径直放入口袋,说了一句让宋晚柠震惊的话。 “难道花没问题就不能找你了么?” 则熟悉的声音,让宋晚柠身躯猛地一僵。 过了很久,她的视线才慢慢变得清明,而眼前的那张清冷的面庞和记忆深处的脸突然重合。 宋晚柠有些恍惚:“许暮洲?” “好久不见,宋晚柠。” 第17章 好久不见? 久吗? 也就七八个月吧。 从前在学校里,宋晚柠总能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身影。 这段时间她执意忘记他,许暮洲站在自己面前这样就,宋晚柠竟然现在才认出来。 她有些恍惚。 宋晚柠抬眼看着许暮洲,和拍摄节目那时候相比,许暮洲的变化并不大。 和他一贯的气质一样,清冷,矜贵。 可是宋晚柠的变化却很大,成天摆弄花草,她黑了一些。 可比起之前的唯唯诺诺,整个人却开朗自信了不少。 她回了个微笑,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许暮洲的喉咙涩了几秒,开口道:“我送你出门吧。” 宋晚柠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往前,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宋晚柠问许暮洲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暮洲也如实回答:“我妈不喜欢城市的生活,所以我便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说完,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没由来的漾起一层尴尬。 最终,是许暮洲先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一株木槿花。” “木槿”这两个字,就像是打开了记忆的匣子。 那些封存许久的回忆,又一股脑汹涌地冲了上来。 确实如许暮洲所说,两人的初次见面,是因为一株木槿花。 那个时候年纪还不大,才不过十二三岁,宋晚柠刚从虞县到A城。 宋母每天都在雇主家里干活,宋父也为了小本生意四处奔波,压根无暇照顾宋晚柠。 于是,她就将头发剪得很短很短,穿件背心短裤,经常被误认为是男孩子。 那是一个夏季一个极其灼热的下午,宋晚柠走在树荫下都觉得自己要被烤焦了。 她那天上完补习班,有气无力地拿了根冰棍边走边吃,背后突然传来杂乱又慌张的脚步声。 没等她转过头看个究竟,一个白背心黑短裤的男孩子飞快地从她身边跑过。 好巧不巧,还撞了一下她的手,接着跑进了旁边的小卖部。 她还没有缓过神,就看见身后一只凶神恶煞的狗朝她跑过来。 不对劲,狗的后面还有一个老大爷。 这只狗还冲着她不停地朝她狂吠狂奔,惨了! 宋晚柠心里暗道不妙,这狗是好像冲着她来的。 说是迟那时快,宋晚柠一个激灵,扔下冰棍就开始狂奔。 眼看那只狗就要追上她了,她眼疾手快,冲着旁边的围墙,一下子窜上了墙去。 爬到了墙上,一个不小心又没站稳,掉到了人家的院子里去。 许暮洲就是这一幕的见证人,因为宋晚柠掉的就是许暮洲家的院子。 那天许暮洲正好在院子里睡觉,只听到一声惨叫,一睁开眼就看到墙那里掉下来一个人。 好死不死,正好砸到了他妈最喜欢的那株木槿花,等到那个罪魁祸首爬起来的时候,许暮洲冷冷的视线投过去。 两人四目相对。 还没等宋晚柠开口说不好意思,那个狗便被一个老大爷牵起来跑进了许暮洲的院子里说要抓人。 头发花白的老大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宋晚柠的恶行。 “你个小流氓,我家李子还是青的,你就给我摘完了,你要摘也等它熟啊!” 宋晚柠冤得话都说不出来,她不过是刚从补习班回来,买了根冰棍,什么时候偷了他家的李子了? 许暮洲饶有兴趣地搬个小凳子坐下来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 宋晚柠委屈得不行:“不是我摘的。” 不过辩解苍白无力,因为老大爷的反驳堵得宋晚柠迟迟没有说出话。 “不是你摘的你跑什么嘛,我老头子眼睛可厉害了,就是你这个小兔崽子。” 宋晚柠简直想一头撞墙撞死得了:“您都放狗咬我了,我能不跑么?” 又是一顿骂骂咧咧,老大爷这才牵着暴怒的狗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宋晚柠松了口气,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却被许暮洲叫住:“喂,你压坏了我们家的花,这件事还没完呢。” 第18章 此时此刻,宋晚柠的心简直是可以撞豆腐去了。 她也不知道是冲了什么煞撞了什么邪,今天莫名其妙被狗追,莫名其妙摔下围墙,莫名其妙被老大爷冤枉。 宋晚柠哭着一张脸,“那你想怎么办?” 许暮洲双臂环抱,一字一顿:“将你砸坏的花养好。” 宋晚柠一怔,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就这么简单?” “简单?”许暮洲冷哼一声,“你知道这花有多娇贵吗?” 宋晚柠点头如捣蒜:“当然知道。” 宋晚柠的外婆打理着一个小小的花圃,她跟着外婆长大,也学了不少的花草养护知识。 木槿确实娇贵,但是宋晚柠以前养过,因此很有自信σσψ能够养好。 于是宋晚柠应了下来:“没问题。” 她说着起身要去搬那盆被她砸坏的木槿花,只不过太重了。 宋晚柠狼狈地跌到在地,而许暮洲抬腿走了过来。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沐浴在阳光里。朝宋晚柠伸出手。 宋晚柠一愣,只见许暮洲将她头上的枯叶拿掉。 “你每天过来给它浇水施肥,直到养好为止。” 宋晚柠挠了挠头,点了点头。 她指了指门:“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可是许暮洲的视线却慢慢往下,落到额她的小腿上。 腿上有一长条划破的伤口,还在汩汩淌出鲜血。 许暮洲的视线阴沉了几秒,接着开口:“等下。” 宋晚柠还在愣神,这时,许暮洲进了屋里。 他拿出碘酒和棉签,帮宋晚柠处理了伤口。 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孩,宋晚柠小小的心,并没有任何悸动。 反而觉得很烦。 于是,一整个假期,宋晚柠都来许暮洲家里给那株木槿施肥浇水。 而新学期开学,宋晚柠赫然发现,自己的同桌,居然就是许暮洲。 然后,两人同桌一直六年。 其实刚来A城的时候,宋晚柠的成绩一般。 是因为一直追赶着许暮洲,所以成绩也慢慢地好了起来。 到最后,能和许暮洲平分秋色。 …… 宋晚柠又失眠了。 从给许暮洲家的月季治完病开始,她已经连续失眠一个星期了。 晚上,宋晚柠看着泛着幽蓝色灯光的墙壁,她的眼睛在蓝光中睁得老大。 嘴里不知疲惫地喃喃着:“1452只水饺,1453只水饺,1454只水饺……” 可是数了这么久,宋晚柠还是没有任何睡意。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随即把枕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脸。 “为什么这么晚了,还睡不着!” 宋晚柠又烦又气,于是拿起手机,拨打了发小小棋的电话号码。 “张小棋,你个骗子,还说什么数水饺会更快睡着,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好吗?” 听筒对面传来一声疲惫又气急败坏的怒吼:“我的活爹诶,都已经凌晨一点半了,你怎么还没睡着?” 宋晚柠的声音闷闷的:“我睡不着。” 张小棋此时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唯一的想法便是如何能够合法的将宋晚柠掐死。 “活爹,你不睡觉能别来祸害我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我这个打工仔和你这个花店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