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上。
俞幼眠跟着母亲身后,朝位置上走。 “这就是俞家那个傻女儿?” “正是她,笨头笨脑的,听说前阵子还得罪了公主,真不知道俞夫人还怎么有脸带她入宫?” 四周贵妇人轻蔑的私语声不落一字,都入了她的耳。 这样的话,俞幼眠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一时间不敢向前。 知女莫若母,俞母拉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宽慰一笑,悄声说:“有娘在,没事的。” 俞幼眠这才稍微安心。 落座不久,俞母离席去和相熟的夫人闲聊。 俞幼眠就等在位置上。 这时,舜华的贴身婢女走上前来。 她头颅高傲地昂起:“俞幼眠,公主要见你。” 舜华? 她见自己做什么? 俞幼眠心中有些不安,鼓起勇气问:“公主……找我何事?” 婢女态度骄横:“你来了自然知晓,磨磨蹭蹭,怠慢了公主,当心你们俞家被治罪!” 俞幼眠不由想到被刁难的父亲,惶惶不已,连忙起身跟着离去。 一路上,她心中惴惴。 到了寝殿时,舜华正在梳妆。 她身后,谢寂白也在。 他一身金线黑衫,一如既往清冷挺拔,如雪中松柏。 俞幼眠看着有些出神。 谢寂白似有所感,回眸看到俞幼眠时,他略略皱眉,神色冷肃。 俞幼眠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一抖,下意识收回了视线。 垂眸间,就听谢寂白的声音:“舜华,你既有事,我便先去宴上。” 话落,他就转身离去。 与俞幼眠擦肩而过时,他视若无睹。 这样的忽视,让俞幼眠呼吸有些发堵。 但没等她想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舜华的声音就响起:“你来了?” 俞幼眠连忙回神,匆匆行礼。 “公主您叫我来,是有何事?” “听闻那日,你昏倒在了雪地里,本公主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舜华声音顿停,从头上拔下一只金光闪闪的递到俞幼眠面前。 “这支金钗,本公主赏赐给你,就当做是补偿。” 俞幼眠看着眼前金灿灿的发簪,没有欣喜,只有惶恐。 她不知道舜华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的赏赐,比直接为难,更让她不安。 俞幼眠摆手拒绝:“公主,此物贵重,我不能要……” 舜华置若罔闻,直接走上前,将金钗插在俞幼眠发髻上。 “本宫赏赐你东西,你只需谢恩。” 俞幼眠不敢拒绝,怕惹舜华不悦,只能结结巴巴谢恩。 “宴席快开了,你先过去吧。” 听到这话,俞幼眠松了口气,也不想再留下去,匆匆离开。 她脚步匆匆,一时没注意前路,狠狠撞入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瞬间,鼻梁处传来剧痛。 俞幼眠疼的鼻子发酸,髻上舜华赏赐的发簪也被重重甩落在地。 她顾不上疼,弯腰想捡起。 生怕被舜华瞧见,用弄掉发簪一事为难自己和家人。 等捡好放起后,俞幼眠抬眼,就发现方才撞到的人,竟是谢寂白。 他狭长的眸微微狭起来:“为何如此着急忙慌?” 俞幼眠如实回答:“宴席要开了,我得赶紧过去。” 谢寂白的目光落到她袖口处,拧了眉:“方才那是什么?” 俞幼眠愣了片刻,将之拿出来:“是公主赏赐于我的发簪。” 谢寂白看着那发簪,不知在想着什么。 半晌,他又看着俞幼眠:“你……” 话没说完,俞母慌慌张张找寻过来:“幼眠,幼眠!” “娘,我在这里。” 俞幼眠应了声,又看向谢寂白:“小侯爷,我娘找我。” “去吧。”谢寂白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看着人离开。 俞幼眠跟着母亲落座。 开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舜华公主却迟迟未出现。 席上窃窃私语,无一人敢动筷。 俞幼眠也有些奇怪,刚刚她去时,舜华已经打扮好了,为何还没来? 疑惑间,几名大内侍卫突然闯进宴厅,径直朝俞幼眠走来。 “俞小姐,公主殿下生辰礼失窃,有人亲眼目睹,是你所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