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幼眠怔怔看着他,心底涌出难言的苦涩。
再也不来太学,意味着自己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再想到昨日回府前听到了闲言碎语…… 俞幼眠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确认:“小侯爷,圣上要给你赐婚,是真的吗?” 她的心被几根细丝提起来,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可下一秒,谢寂白的回答,将她的期待彻底拍死。 “是。” 轻飘飘的一个字,让俞幼眠的心重重坠落下去。 一旦谢寂白和公主成了亲,他们就成为了一家人。 像父亲母亲一样,生儿育女,永永远远在一起。 他,也永远只是站在舜华那一边了。 想到这里,俞幼眠心里就像被毒虫啃噬,抑制不住的难受。 可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难受。 她掩饰住眸底的落寞,潜意识里清楚,这对于谢寂白来说是好事。 于是挤出一个笑容,违心开口:“恭喜小侯爷。” 谢寂白眉眼冷冰冰:“恭喜我什么?” “恭喜……恭喜你……” 她明明嘴甜,讨好人的话说起来是一套又一套。 可此时却口舌滞涩,脑子也乱作一团,什么祝贺词都想不起来。 谢寂白等了很久,见她一直支支吾吾,最后也作罢。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用说了。” 俞幼眠心中一滞,他也在嫌弃自己笨吗? 这时,谢寂白再度开口:“快回府吧,你父亲很快就会归家。” 俞幼眠一听这话,连忙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边,还转过头,认真的对谢寂白道谢:“今日,谢谢你救了我。” 整个太学,没有人会违背舜华公主的意思,救自己。 只有谢寂白。 谢寂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神色不明。 回到俞府后,俞幼眠就发了高热。 烧了整整一夜后,才慢慢恢复平常的体温。 她迷迷糊糊睁开酸涩的双眼,就看到床榻边有个人影。 赫然是俞父。 爹回来了! 俞幼眠猛地从榻上坐起,激动喊着:“爹!” 俞父不似以往那般容光焕发,反而双目疲乏,整个人都像是苍老了许多。 可是依旧挤出笑容:“幼眠,爹刚归家,过来看看你。” 俞幼眠扑进他怀里,鼻间酸涩,却也松了口气。 “爹爹,你不在家这两日,幼眠可想你了。” 她撒着娇,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模样。 “爹这两日公事繁忙,忙完就立刻来看幼眠了,这两日在学堂里如何?” 父女俩心照不宣的撒着谎,不想让对方担心。 “幼眠过得很好,也有在好好学习功课,只不过……” 俞幼眠一顿,想到谢寂白的话,她虽有不舍,还是开了口:“爹,我想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不想去学堂了。” 俞父听到这话,眼神黯淡了一瞬。 “爹记得前几日你不是很想去学堂的吗?是不是你的同窗又……” 俞幼眠连声否认:“没!没这回事,我和同窗们都很友爱。” “我只是想在家好好休息,陪伴父亲母亲。” 见俞幼眠这么说,俞父复杂的摸了摸她的头。 “好,都听幼眠的,咱先不去了。” 俞幼眠点了点头,闻着父亲身上的熏香味,安心了很多。 她以为自己不去学堂,不出现舜华面前,不惹她生气,便不会给俞家带来麻烦。 不成想,五日后,舜华公主举办生辰宴。 宦官来俞家递帖子,勒令俞幼眠必须赴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