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南下,到项雅静故乡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项雅静第一件事,就是去祭拜了自己的父母。 她跪在墓前,静静烧着纸钱,冷寂的心终于翻起悲伤:“爹,娘,女儿来看您们了。” 在王府里憋的太久,她把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娘,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偷偷去骑马,被你发现后,你教训我不像大家闺秀,以后嫁不出去,我说我不嫁人,就想骑着马出去玩。” “没想到我还是嫁人了,嫁给了心上人,也再没有骑过马。” 说到这儿,项雅静看向朝自己走来的男人,目光渐深。 “娘,我嫁人那天你对我说,无论我多爱薛博秋,也不要把爱看得太重,它只是我生命中一段经历,懂得放下才能活的更好,那时我不明白,现在我懂了……” 薛博秋贴心地给她披上披风。 “江南的天气不比京城,你注意些,别着凉。” 他扶起她,转头朝墓碑道:“爹娘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项雅静看着他,眼神微动。 他们成亲那天,薛博秋也是这么对她爹娘说的。 可能在他眼中,只要跟情爱无关,其他都不算委屈。 天渐黑,两人同游夜市。 灯火辉煌,摊主的吆喝声充斥着整个街道。 薛博秋停在一个摊位前,拿起一支梨花发簪,朝项雅静笑了笑:“我记得你最喜欢梨花。” 说着,将簪子插入她发间。 “好看。”薛博秋深眸中映着让人沉溺的柔情。 四目相对,项雅静眼神平静,心却浮起丝无奈。 她从不喜欢梨花,是因为薛博秋喜欢,她才爱屋及乌。 在爱他的这些年,她一切都围绕着他,以至于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忽然,薛博秋话锋一转:““雅静,你玉佩呢?” 离的近了,他才发现项雅静的腰间空空如也。 那玉佩是两人初见时,他送给她的,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离过身,难道是丢了? 项雅静冷静解释:“我放在府里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怕带出来弄坏了。” 她有些疏离的口吻让薛博秋皱起了眉。 以为她还是因为自己娶沈怡儿闹了些情绪,他握住她的手:“只要你喜欢,贵不贵重都不要紧,回去我再送你几枚。” 听着这话,项雅静有些恍惚。 也许就是因为余墨殇总给她一种他爱她的错觉,所以曾经的她才舍不得,放不下。 项雅静刚想说什么,余墨殇突然放开她,朝一个卖同心结的摊位走去。 摊主道:“公子,只要在上面写自己心上人的名字,随身带着就永不分离。” 项雅静看见余墨殇眸光亮了亮,而后拿起笔写了起来。 借着灯火,她看到他在同心结上写下余墨殇和沈怡儿。 项雅静什么话都没说,摘下梨花发簪还给了摊主,而后转身朝马市走去。 在老板热情的招呼下,她抚摸着一匹白马,爽朗一笑。 “老板,请给我一匹日行千里的骏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