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九个月里,花魁敛财了多少。” “四亿多。” 盛淮年笑了,“叶家果然是大富,一个区区情妇,填饱成了肥鸭子。” “叶董迷恋花魁,花魁也警惕我,挖墙脚太困难。”海灵惶恐,“周公子,请您原谅,我尽力了。” “你的美丽胜过花魁,只是没有契机而已,不代表你无能。”盛淮年并没责备她,喝完一杯茶,续了第二杯,“叶太太和叶柏南已经厌恶那个花魁了,太过放肆贪婪的女人,叶太太可以忍,叶柏南不可能忍了,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海灵点头,“我会取代她上位的。” “下周五,全市的娱乐会所大排查。”盛淮年提醒她,“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吗。” 第156章吃了它,保证你怀孕 海灵对盛淮年言听计从,恐惧他,也敬畏他,“我心中有数。” “不会心软吗?”他似笑不笑,审视她,“毕竟叶董救过你。” “他救过我,也害过我,所谓的救赎是愧疚罢了。只有周公子,是真心救我的。”海灵低着头。 盛淮年抽出纸巾,递给她,“擦眼泪。” “叶董是叶先生吗?”秦念推开一节屏风,看着海灵,“你是人间天堂的模特,那个花魁是叶董的情妇。” 海灵擦完眼泪,一字不吭。 “吃饭。”盛淮年神色阴翳,“与你无关。” 秦念用力推回去。 他又推回来,“惯出毛病了,这两个月惯得你臭脾气。” “周公子。”海灵交出一枚信封,“里面有叶董和花魁幽会的照片,花魁住在澜本公馆12栋,叶董全款买的,花魁好像怀孕了,我撞见她在会所的化妆间呕吐。” 盛淮年食指和中指夹住信封,朝着天花板的吊灯,亲密照透出模糊的影子,“叶家是喜得千金,还是三公子呢。” “给叶家匿名报信吗?” “不报。”盛淮年拒绝,“生下来,有意思。” “可是叶大公子精明毒辣,这孩子留不下的。” “留下,是丑闻;不留,是残杀。”盛淮年根本没拆开,摁下打火机,一厘厘烧毁,火苗在他眼中蔓延,“叶家天下大乱,我何必管呢。” 海灵没待多久,离开了。 《女驸马》是湖春园压轴的戏,底下一千个观众席位爆满,秦念走到盛淮年那边,伏在栏杆上。 演员扮相俊俏,乌纱帽,水彩粉,红长袍,在台子中央,她瞧得入迷,“盛淮年。” 盛淮年一向不允许她连名带姓叫他,今天允许了,“嗯。” 秦念托着腮,“我猜她不是女扮男装,就是男的。” “嗯。”他喝汤。 “样貌真帅,也年轻,二十出头。” 身后没声音了。 “二十岁的姑娘和三十岁的男人没有共同语言,和二十岁的阳光男孩合得来。” 前排的观众有往台上扔礼物,扔钱的,秦念没带现金,去翻盛淮年的皮夹,有几千,她拿皮筋捆好,抛向戏台。 “和三十岁的男人没共同语言?”盛淮年放下碗,“没关系,床上有共同的姿势和癖好,比什么都重要。” 招商办主任这时送来了一盒香蜡和一盒香膏,是老板娘亲手配制的,香蜡是烧的,香膏是涂的。 盛淮年示意主任撂在桌上,出去。 他拧开盒盖,蘸了一点,“左手。” 秦念伸出。 白腻柔润的香膏融化在手腕,花香浮动。 盛淮年又抬起,抹在她耳垂,旋即拉她入怀。 她刚一动,他提醒,“你母亲可以在南郊疗养院,也可以在北郊、东郊,甚至外省。我记性差,她究竟在什么地方,我有时会忘记。” 秦念僵住。 “我一旦忘记了,你暂时见不到人了。” 盛淮年指腹涂开,她耳垂小,耳朵却大,掩在长发里,纯白的花骨朵一般,“当然,你选择报警,警察会找到人,可你母亲生活得那么好,既不是失踪,也不是绑架,是周家在照顾她,你算不算耍警察?” 她不动了。 盛淮年将她搁在腿上,梳理她的马尾辫。 门口一阵喧嚣的脚步声,混杂着女人的大笑,“是周公子呀?” 她惊慌起身。 盛淮年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迎上去,“文芝阿姨。” 秦念记得这名贵妇,她和叶柏南初次在徽园相亲,文芝出现过,是周夫人的闺中密友,夫家移民澳洲了,不知道又为什么在徽城。 “你订婚宴我没去,在婆家守丧呢,白事冲撞喜事,晦气你。” 原来文芝公婆的老家在徽州。 是徽商。 “您的贺礼菁菁很喜欢。”盛淮年扶着她坐,“龙种翡翠市场上不常有了。” “这是华小姐?”文芝端详秦念,越端详越眼熟,“岁数不大符合嘛...” “禧儿。”盛淮年闷笑,“打个招呼。” 秦念规规矩矩站着,“文芝阿姨。” “是禧儿小姐啊!” 瞬间,文芝脸色一变。 刚刚的一幕,坐周公子大腿了。 十二、三岁的年纪,坐便坐了,已经成年了,订婚的订婚恋爱的恋爱,不合适了。 “晓得你疼妹妹,多考虑华小姐嘛,哪个女人不吃醋的呀?姑嫂也吃醋呀。” 盛淮年反应快,滴水不漏,“禧儿淘气,骂哭她了,哄一哄,一时失了分寸。” “我替你保密的啊。”文芝没多想,“华小姐怀孕了吗?” 他斟了一杯茶,“目前没有。” “唉哟!你母亲急得很。”文芝捂嘴笑,“我有一剂中药偏方,吃了保证怀上!” 盛淮年挑眉笑,“这样灵验吗?” 文芝的包里有笔和纸,她写了方子,“我女儿也吃过,是温补药,不伤身的。” “谢谢文芝阿姨了。”盛淮年没扫她兴,收好方子,“有喜讯了,我让母亲告诉您。” 秦念跟着盛淮年陪文芝出门,戏也落幕了,招商办主任等候在走廊,看见他,吩咐下属备车。 驶出湖春园,百米外的路口正在盖楼,横幅是“中顺基业承建”。 中顺集团的工地。 副驾驶的主任自豪,“叶家3月份投资了这栋楼,39层,在当地是排得上号的高楼了。” 盛淮年看戏看乏了,支着额头闭目养神,闻言睁开。 “董事局主席叶嘉良先生。”主任比划六,“六亿的投资,我们电视台报道了!” “六亿?”盛淮年哂笑,“再盖一栋39层的楼,也花费不了六亿。” 主任怕他不信,掏出置物柜里卷着的合同,铺开,“六亿真金白银!中顺集团在市银行开设了账户,一共两次汇款。” 他严肃了几分,接过合同。 “叶董是商场的老江湖了,在这里投资建厂,证明发展前景好,我上面的领导说,周家和叶家并称‘南周北叶’,叶家投了,您不投一笔吗?” 盛淮年一页页翻合同。 去年1月,叶氏集团悄悄入股了中顺基业,位列第二大股东,相继在隶属于徽、云、贵城的十余座地级市盖楼,总投资百亿。 “中顺负责工程吗?” 主任奇怪,他不承诺投资,倒是感兴趣同行的投资内幕,“中顺仅仅是挂名,实际负责人是叶氏集团。” “这块地皮,成交价是多少。” “六千万。” 盛淮年有一下无一下地叩击着膝盖,“地皮,工程队的工资,以及水泥钢筋建材,项目成本不超过一亿,合同报了六亿。” 秦念在一旁,也听明白了。 叶氏集团是借着投资的名头,广泛撒网,到处洗钱。 大概率洗人间天堂的钱。 车轮碾过一处施工的土坑,攘起黄沙。 灰尘散去,一辆棕色SUV不紧不慢地交错而过。 车的间距窄,盛淮年下意识瞥后座的男人,对上一双幽邃平静的眼眸。 第157章我和他,你跟谁更亲近? 男人也恰好看向秦念,她蜷缩在角落,和盛淮年隔开,气氛疏离。 “谁惹禧禧不高兴了?” 司机停住。 途经大楼的照明灯下,露出叶柏南一张完整的脸,“怎么眼眶红了,哭过吗。” 车门锁了,秦念下不去,“我下车。” 盛淮年没理会她,把降了一半的车窗全部降下,“柏南,你也在?” “大哥,很巧。”叶柏南又看了他一眼。 “一千公里外的三线小城,又在同一条街道,是巧合。”盛淮年语气不阴不阳,“我的行踪,你了如指掌啊。” 他兜圈子,可叶柏南直白,“你怀疑我跟踪你吗。” “不,跟踪太卑劣了,你的手段高级,收买了我身边人。”盛淮年也没什么顾忌了。 车上传出低低的笑声,“大哥是贼喊捉贼了,你在叶家的场子安插眼线,反而倒打一耙。我是来监督中顺的工程,叶家有股份。” 盛淮年眯眼。 叶柏南笑意不减,“人间天堂的水很浑浊,周伯父是清楚的,大哥千万小心,不要玩火自焚了。” 秦念前倾,摸索解锁的按钮,主任挡住,“粉小姐,周公子没同意您下车啊!” “我姓程。”她非要按。 盛淮年视线在车外,注意力在车内的秦念身上,大掌一压,牢牢地固定住她。 表面又谈笑风生,“据说因为南茜,你降职了?” “大哥消息灵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