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被这话刺得心脏痉挛,脚步也顿住。
上辈子,徐鹤年怕她闹,警告她不准去军区,除了大院里的人,没人知道她是徐鹤年的妻子。 所以她根本就没想到,大家会把贺兰兰认成自己。 压着胸腔的窒闷,沈穗抬腿走进去。 这时,有战友也发现了她,看着她后,问:“这位同志,你是?” 沈穗张嘴想解释,就被贺兰兰打断:“她是鹤年哥请来照顾我的护工。” 话落,她几乎下意识就去看徐鹤年,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反驳。 可徐鹤年默不作声,脸上一片风轻云淡。 沈穗心口一酸,心也沉了下去。 半响,她才努力压下心头的苦涩,自己解释:“我不是护工,我是你们徐营长的……” 老婆二字,还没说出口,一直沉默的徐鹤年却倏然出声。 他扫向那些战士,沉声下令:“好了,晚间训练要开始了,夜跑二十圈。” 这声令下,战士整齐划一离开了大院。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沈穗和徐鹤年还有贺兰兰。 三人之间,气氛一顿安静诡异。 几分钟后,贺兰兰先矫造的开口:“鹤年哥,天黑了,今晚可以在家里暂住一下吗,这里离医院近,我明天过去也方便。” “不行!”沈穗想都没想就拒绝。 这是她和徐鹤年的家,贺兰兰住在他们家里算是怎么回事? 可徐鹤年并没在意她的话,转头对贺兰兰说:“行,那你今天就住客房,先去休息吧。” 贺兰兰喜笑颜开:“鹤年哥你真好。” 沈穗心口又酸又涨,贺兰兰噙着满足的笑意滑着轮椅进了屋。 下一瞬,徐鹤年抓起沈穗的手,进了楼上的主卧。 关上门后,她感觉手上力度一松。 接着,徐鹤年的训斥就砸下:“沈穗,刚才当着战友的面,你又想闹出点什么名堂!” 听着这话,沈穗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徐营长说笑了,我一个护工能闹什么。” 徐鹤年脸色冷了几个度:“好好说话。” “我有说错吗?”沈穗心中委屈,“刚才贺兰兰说我是护工,你不也没反驳吗?” 徐鹤年唇瓣抿成直线,沉默了一瞬。 过了会,他冷冽的声音传来:“兰兰因为上一段不幸福的婚姻,有了心里阴影,她是无意说的,你当场拆穿只会让她难堪。” “难堪?”沈穗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圈都红了。 “那我呢?身为你的妻子,却被当成一个护工,我就不难堪了吗?” 这一瞬间,她甚至想问徐鹤年,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哪怕不爱她,最起码的尊重也要给她吧。 “只是一件小事,你不要上纲上线。以后有机会再解释。我先回部队训练了。” 可徐鹤年只说了一句,就走了。 望着男人头也不回的背影,沈穗忍不住自嘲一笑。 是不是在徐鹤年眼里,不管怎样,都是她无理取闹。 这一刻,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让徐鹤年回心转意了。 …… 第二天,沈穗正在吃早餐。 没过多久,贺兰兰也醒来了,看着餐桌上简单的粥和馒头。 不满地撇了撇嘴:“怎么没有鸡蛋?在医院时鹤年哥每天都派人给我送鸡蛋羹,说有助于我脚伤恢复。你去给我做!” 高高在上的语气,仿佛把沈穗真当成了一个护工。 沈穗的忍耐瞬间消失殆尽:“贺兰兰,我不是你的佣人。你吃不吃都跟我没关系。” “你!”贺兰兰被气的不行,喋喋不休嚷嚷着。 沈穗完全没搭理她,自顾自吃着早餐。 眼着自己被当成了空气,贺兰兰火气上涌,一把扯了餐桌布! “哐当——啊——” 只是没想到,因为惯性,她也被摔倒在地,发出惨叫。 碗筷碎裂声、女人的惨叫声,动静大到惊动了一旁的邻居。 隔壁的军嫂探过头来,关心询问:“沈穗妹子,发生什么事了?” 话落,就看到屋子里一个女人蓬头垢面,身上还沾着粘稠的粥,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沈穗本想解释,贺兰兰却率先告状! “大家都来看看,沈穗谋害人民群众,没有天理了!” 军嫂们各个眼神复杂,有些嫌恶的看着沈穗。 沈穗忍无可忍,直接怒吼:“贺兰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只是,她的声音却被门口更高的声音压了过去。 沈穗心口一颤,一回头,就看到徐鹤年正大步走来。 她还没回神,就见贺兰兰猛地冲过去,一脸委屈抱住男人。 “鹤年哥,你要给我做主啊!沈穗姐要害我!她想要我再也站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