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将军府门外的小厮都愣住了。
因着这等诡异的仗势,都不免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却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在了萧越身上。 正月十八娶亲不算,难不成娶的还是个死人? 听见丫鬟传信的萧母也走了出来,在看见府门口的棺材立即停住了叫,念了声“阿弥陀佛”。 她看了眼怔在原地的萧越,厌恶的眼神扫向宋寒霄。 果然,宋家的人都没那么安分,在这种大喜日子居然把棺材抬到了别人家门口。 萧母铁青着脸问:“你这是何意?” 宋寒霄吐出一句回答:“送亲。” 好半晌,萧越才从眼前的一切回过神,扯开了嘴角:“芸婉呢?” 闻言,宋寒霄淡漠的眸底掠过丝恨意:“芸婉就在这儿。” 说着,将手轻轻覆在棺上。 萧越呼吸一窒,心中的那片不安渐渐变成了恐慌。 袖中的手缓缓收紧,他泛红的眼角染上几分愠色:“宋寒霄,你先是差人来说芸婉殁了,后抬着棺材过来说芸婉是丞相之女,你到底耍什么花样?” “芸婉就是丞相千金,是你的新夫人,也是被你休掉的妻子。” 听了宋寒霄的话,萧越心渐沉。 “你胡诌什么,分明是宋……” 萧母惊疑的话还未说完,萧越忽然大步跨至棺前。 他此刻反倒不在乎宋芸婉是何人,他只想知道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她。 然而,在沙场上杀伐果决的他在手触碰到棺材那瞬间,头一遭有了退缩的念头。 萧越满是挣扎的眸子颤了颤,迟迟不肯推开棺盖。 “萧将军,吉时就要过了。”宋寒霄讽刺道。 半晌,萧越才用力推开了的棺盖。 一刹那,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如山一般压在了他的胸口。 棺内的宋芸婉身穿火红嫁衣,双手交叠覆于腹上,云鬓间的金凤钗闪着点点光芒,妆容精致却遮不住那如雪的苍白。 萧越眼眸一怔,恍觉所有力气都被面前死气沉沉的人抽走。 往昔宋芸婉的一颦一笑都如云烟消散,只剩下了戚戚飞雪。 宋寒霄见萧越如遭雷击的模样,哀怒交加:“你不负天下,唯独负了她。” 短短一句话如烧红的刀子捅进了萧越的胸口,痛得他险些跌倒。 “我笑你能纵横沙场,却不能明辨是非。” 宋芸婉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回荡,像是讥讽,更像是无奈的控诉。 萧母在丫鬟的搀扶下上前一看,吓得后退数步,念了几声佛语后瞪着宋寒霄:“还不快把人带走!” 宋寒霄却气笑了:“萧老夫人巴巴的向丞相府求亲,人来了怎么反倒不要了?” 闻言,萧母面色一僵,退亲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若真如宋寒霄所说,宋芸婉是丞相之女,那两家原本的交情可就…… 正当萧母苦想对策时,萧越竟然把宋芸婉抱了出来,转身朝府内走去。 她脸一黑:“阿越!” 萧越望着檐上“将军府”的牌匾,哑声道:“吉时到了,拜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