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从高墙上跳落而下,砸在地上,全身钝痛。
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嘶。” 骨骼似乎都疼得咯咯作响,阿清不禁轻轻揉了揉。 等到她缓过神来,只见眼前熟悉的这一切将她所有希冀通通撕碎。 这里是将军府,祁玄越的府邸! 还不等她起身,这时出现一群士兵将她团团围住。 阿清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木然地被士兵们带到祁玄越面前,眼神空洞而无望。 祁玄越坐在雕花檀木将军椅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神色深沉,眼神里满是震惊。 “裴书兰,你不是死了吗?”他戏谑地开口道。 阿清不言不语,只默然站着。 而与此同时。 陆兆衡望着眼前的府邸,踌躇片刻,便抬脚走进去。 他被祁玄越的部下带到会客的堂厅。 陆兆衡左右回看,寻找裴书兰的身影。 祁玄越见状朗声问道:“侯爷在寻些什么?我将军府可有你遗失之物?” 陆兆衡目光晦暗不明,望着祁玄越一字一句:“裴书兰可在你府中?” “裴书兰?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三年前,不是侯爷亲自送葬的吗?” “怎的?侯爷竟也信鬼神之说?”祁玄越讥笑道。 陆兆衡面色一沉,讪然道:“打扰了,萧小将军。”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将军府。 见他走后,祁玄越大笑出声。 士兵们随即将阿清从珠帘幕后带到祁玄越跟前。 “你竟然没死,真够命大的。” “三年前没死,可不代表现在不会。” “牵连到我,你死多少次都不够偿命的。”祁玄越眼眸闪过杀意。 说着,阿清身旁的士兵便拔剑放在她的颈间,作势要杀她。 阿清不为所动,只失神地望着他,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她手里给六婆带的药材和豆饼却紧握不放。 “不过,本将军不愿意淌你这滩浑水,要是你死了陆兆衡查到本将军头上,也是大麻烦。” “将她扔出去,远远地。”祁玄越摆摆手道。 说着士兵们推搡着她,便将阿清赶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祁玄越手撑着下颌,笑着轻声呢喃道:“有趣。” 阿清用力握着手里的药材和豆饼,指尖发白。 她来不及犹豫,只能疯似得跑着赶到六婆身边。 六婆已经奄奄一息,咳出的血将她的衣襟染红一大片。 阿清看着眼前的一片绯红,蓦地想起自己吐血身死那天,那剧烈的疼痛仿佛又清晰地出现在她身上。 像鬼魅一样将她包裹,透不过气的绝望。 她无助地抱紧怀里的六婆,眼睛已经干涩再也哭不出眼泪。 “阿婆,阿清买了豆饼,我们尝尝好吗?”阿清哽咽道。 六婆已然痛苦地说不出话语,却仍旧慈爱地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注视着这个苦命的姑娘。 阿清为六婆熬药,漆黑苦涩的药液像是她黯淡无光的命运。 六婆艰难地喝下去后,陷入了深睡。 即使在梦中也时不时疼痛得发出呓语。 阿清一夜未合眼,她放心不下,守着六婆一整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