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湘大脑一霎空白,顿了好几秒,才说出话来:“雪理姐,这不好笑。”
为什么要拿生死开玩笑呢? 楚林深什么时候幼稚到要用自己的死讯来骗她了? 顾雪理的哭声越发大了起来,泣不成声:“湘湘,我没有骗你……” “怎么会?” 宋湘湘根本无法相信。 明明她走之前,楚林深还好好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 “电话里说不清楚,如果你能尽快回来,应该来得及参加他的葬礼。” 挂断电话,宋湘湘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楚林深真的死了? 她花了好长时间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可直到等她处理好所有的事情赶回京城。 站在停尸间门口,她也还是不能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告诉她,其实楚林深还活着。 她抓住一旁顾雪理的手,像是抓住一片浮木:“雪理姐,你告诉我,你只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楚林深根本就不在里面,他一定是躲在哪里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顾雪理只是哭着摇头。 宋湘湘的泪也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滚烫又悲凉。 “已经去世四天了,他不想让你知道,但我觉得,火化之前,至少让你见他最后一面。”5 宋湘湘站在停尸间门口,寒气侵袭着她的身体,让她怎么都不敢再迈出一步。 如果她走进去,就意味着,楚林深真的死了。 她宁愿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楚林深,离他远远的,她也不能接受,是这样的方式。 “雪理姐,我好痛。” 宋湘湘觉得自己像飘在海上的一片浮萍,摇摇欲坠。 心口堵得发胀,疼痛让她无法呼吸。 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痛。 工作人员将楚林深的遗体陈放在她面前时,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疯了。 楚林深浑身灰青,被剃光头发的头颅上,还有开过刀的伤疤。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林深,四肢发软险些跌倒,被顾雪理及时扶住。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楚林深!” “湘湘……” 宋湘湘却听不见她说话,一直发疯似地否认。 “雪理姐,他不是楚林深对不对?你们已经结婚了,他活得好好的,他很幸福!” “宋湘湘!”顾雪理泪眼婆娑,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态度面对宋湘湘。 “楚林深已经死了,你振作起来!” 宋湘湘却猛地甩开她的手,嘴里喊着:“我不信,我不信!” 她想逃,转身却浑身一软,昏死过去。 “湘湘!” …… 宋湘湘醒来时,人在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让她的呼吸都发疼。 韩向珊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瞥见她醒来,只用十分冷淡的声音说了句“醒了。” 宋湘湘看着天花板上发惨的白色,呆滞开口:“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韩向珊却装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湘湘什么都听不进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病了?” 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楚林深生病的事,可好像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比她适应楚林深死亡的事实。 韩向珊却答非所问:“医生说你是情绪太激动引发的昏厥,之后要好好休养。” 宋湘湘脑袋发昏,却还是撑着床起身:“是楚林深要你们瞒着我的吗?” 韩向珊停顿几秒,叹了口气:“他的葬礼在明天,如果你想去,就最好不要再激动。” 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宋湘湘的心脏被苦涩填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偏偏只有她不知道。 她没了力气,再度倒向床上。 眼泪从她眼中掉落,砸进枕头。 “楚林深这么用心良苦,是因为他爱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