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文菲时刻审视她表情,见此大受刺激,揪扯升级成撕打。
故意踹她小腹。 桑月受了一脚,竭力避开,简文菲下了死力气,挣扎间,桑月头发被大力拽掉几缕,胸口连掐带拧,疼得几乎背过气。 桑月也激出火了,一把钳住简文菲,快要搪开时,蓦地想到简文菲怀象不稳。 倘若有个万一,简明宴绝对扒她一张皮,简母也伤心。 她稍一缓劲儿,简文菲变本加厉贴上来,连拖带拽地,不忘脚踹。 桑月后仰闪避。 “哥哥。”简文菲占不到便宜,哭腔大喊,她已经习惯事事找简明宴替她解决,“你快出来,桑月怀了黎川的孩子,她要抢黎川。” 桑月大骇,简明宴也在? 这时,白瑛穿着白大褂,从旁钳住简文菲,拖开她,“医院禁止喧哗打架,桑月是来找我的,你少给她乱扣帽子。” “是吗?” 桑月僵硬到窒息,视线里是灼白的走廊光影,简明宴一步步走过来,在光亮中脱颖而出,气场凌厉逼人。 他抬手毫不费力格挡开白瑛,护住简文菲。 目光却从始至终钉在桑月身上,一钉一个洞,从她狼狈的蓬头散发,直至小腹。 桑月条件反射后退。 “哥哥,别让她跑。”简文菲嚷嚷着,她不在乎脸面了,她只要沈黎川,“我怀孕,她也怀孕,摆明是要坏我婚事。” “放屁。”桑月恼急了,“你当沈黎川纯金的,人人见了不撒手。拿你当人的时候,麻烦你长点耳朵,我是来找白瑛的,没怀孕,不破坏你的婚事,祝你跟沈黎川锁死。” 桑月申明过很多次,无意回头沈黎川,偏偏所有人失了智,就认定她旧情难忘。 “我记得——”简明宴慢悠悠开口,“白瑛不是产科大夫。” 桑月捏紧拳头,心跳骤然猛烈。 “我的确不是产科大夫。”白瑛挡在桑月身前,“桑月听说简文菲来了医院,主动要来看她。” 圆上了,桑月喘口气。 “从几楼过来?” 白瑛准备开口,简明宴示意她闭嘴,一张脸隐隐的不悦,“让她说。” 简明宴在部队训练过,桑月觉得他可以称为侦查专家。 面对面的侦讯,她没把握。 万幸,白瑛跟她的确先去楼上,“八楼骨科03诊室。” “不对。”简文菲手指白瑛,“真要看我,她们应该一起从电梯出来,可白瑛是后面才出现的,而且是从隔壁诊室出现,这说明她和桑月,本来就在产科。” 简明宴微微眯眼,又看桑月,“你在产科做什么?” “我绝不可能怀孕。”桑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注视他,一字一顿提醒,“我在生理期。” 她刚才慌得乱了方寸,一直被简文菲逻辑带着走。 忘了她生理期,虽然是假的,可昨晚简明宴亲自验过。他眼毒,心毒,精明,不信她解释,却不会怀疑自己。 “生理期?”简文菲狐疑。 “不信?”桑月冷笑,随即示意卫生间,“我可以脱下来给你看啊。” 简文菲也算了解桑月,话到这份上,桑月百分百证据确凿,十拿九稳,但她刚才抚摸小腹的神情,实在难忘。 而简文菲又有身实例,孕早期一直有轻微血迹,类似于生理初期或末期的出血量。 思及此处,她脑海倏地划过一道电光,仿佛破案般,一手拽简明宴袖子,一手指桑月。 “哥哥,她不是生理期,她就是怀孕,跟我一样早期见血,所以她偷偷请假来医院,她想保胎。” 简明宴视线陡然锐利起来,仿佛一把雪亮的手术刀,直插桑月心底,解剖出她的秘密。 桑月迎着他的目光,一时间措手不及。 她以为搬出生理期,这关板上钉钉地过了,压根儿没想到简文菲的怀相不稳,就是早期见血。 偏偏昨晚她拿吃冰这个理由,应付的简明宴,只怕他本就怀疑她是故意不想与他亲密。 这下子,简文菲逻辑自洽,再接上昨晚,只怕简明宴三分疑心也到七八分了。 “她没怀孕。”电梯处突兀立了一个人,面孔清润温朗,身材颀长,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除了昨天堵车,我半年内没有再面对面跟她说一个字,倘若各位不信,可以查我行踪。” 简文菲整个人温柔下来,“你怎么来了?” 沈黎川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她,“母亲告诉我,你身体不舒服,现在还好吗?” 简明宴面色却更寒。 早晨简母并没有通知沈家,就算他带简文菲进医院,被人凑巧看到告诉沈母,沈黎川来得也太快了。 他越过沈黎川,看向电梯。 医院繁忙,时时有人要上下楼,电梯受程序影响,一般都是顶层底层之间往返循环,一旦上行,就会一直上行到顶楼。 屏显上数字攀升,确实单趟上行,说明沈黎川是从楼下上来,不是从楼上。 他一直不发话,简文菲却清楚他绝对不会放过桑月,随即放心雀跃地挽上沈黎川手臂,“宝宝没有大碍,就是被桑月气到了。” “她气你什么?医生还在吗?”沈黎川带她往诊室走,“我问问注意事项,以后好照顾你。” 诊室门重新合上,挑刺的人走了,桑月却更窒息。 医院白昼一样的灯光,快要照不清简明宴一张脸,眉骨眼窝被阴影填满,骇人至极。 “我真的是生理期。”强烈心虚导致桑月浑身在抖,越来越明显。“我是来找白瑛的,不是怀孕。” 简明宴抬步逼近她。 白瑛知道桑月到极限了,张开手臂拦住他。 “都说简家家风好,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好一个尊卑霸道。桑月的确不是亲生,可简千金又打又骂,简大公子审问逼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有理强行污蔑没理,合着你们那她当奴隶撒气呢。” 简明宴目光阴鸷,扫她一眼,不容抗拒拽出桑月。 桑月抵挡不了他巨力,直向他怀里跌,她几乎痉挛,“白瑛——” “简大公子,旁人怕你,我可不怕。”白瑛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桑月从未对不起简家,你们没资格如此苛待她。” 她想到什么,表情也阴沉,“还是她当年未婚夫被你设计,送上简文菲床榻,现在做贼心虚,知道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不安稳,就把气全撒在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