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行僵在原地,被一股寒冷包裹。
四周弥漫着一股冷气,冷风直直的窜进他的骨髓,灌入他的血液里。 顾言浠和高沅明,像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陈珩行回想高沅明上次的话:下个月初八的婚礼。 下个月初八。 顾言浠要和高沅明结婚了吗? 无端的陈珩行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脸色像纸一样惨白。 额头的冷汗让他彷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的呼吸很急促,泛白的嘴唇几乎要被他咬破。 陈珩行攥紧了手里的拳头,他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握紧的手也随之松开。 他走上前去:“浠浠……你们怎么来看婚纱了?” 原本想要轻松的问出一句,一开口才发现它的沉重。 陈珩行的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巨石,喉咙也紧的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正在看婚纱的两人,听到声音不由得回头。 “来看看。”顾言浠轻飘飘的说了句,转而继续开始看向店里的婚纱。 而身后的陈珩行,她再没多看一眼。 陈珩行胸口好像被人插了一刀,痛的让人不敢乱动。 他看向高沅明,艰难的喊了一句:“表哥……” 高沅明瞟了他一眼:“表弟。” 转而去拿起旁边的水杯:“浠浠,调了这么久喝点水吧,应该刚刚好。”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 “谢谢。”顾言浠自然的接过。 她喝了口水,指着店里的婚纱:“我身上的这款,还有这几款全部都要了。” 看到门口的几款时,她看了一眼陈珩行没说话。 淡淡的移回自己的目光,又朝店里走去:“暂时先这些。” 说着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你按照这个地址,打包寄到南方去。” 老板忙不迭的接过:“哎,好嘞!” 顿时喜笑颜开的招呼着店里的人开始打包收拾。 陈珩行心里一惊,上前走到她的身边:“你要走?” “没有。”顾言浠从他身边绕过,走到后面的小隔间里。 陈珩行想要追过去,刚走两步才发现是换衣服的地方,他顿时止步,在外面等着。 他又看向高沅明,霎时间四目相对。 “表哥,你和浠浠……” 后面的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高沅明笑的坦荡,大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了?” 陈珩行看向他的眼睛:“浠浠是我的妻子,你不该——” “不该抢了你的妻子?”高沅明直视他,身上的压迫也尽数放出。 “是,你明知浠浠是我的妻子,你为什么还要接近她,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扯到她!” 陈珩行丝毫不怯于他的威压,两人之间火光四起。 高沅明猛地起身:“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陈珩行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浠浠是我的妻子,谁也不能伤害她!” 当初高沅明的母亲卷走了父亲的抚恤金,如今他还要抢走浠浠。 这一次,陈珩行绝对不允许。 高沅明直接将他的手甩开,冷冷地看着他:“伤害?” 他嗤笑一声:“若说伤害,怕是你对她的伤害才最多!” “你任由你的母亲对她欺辱,对顾曼倾无界限的帮助,哪一件事不是扎在她的心上。” “我又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 说完,他又重新坐在椅子上,嘲讽的看着陈珩行。 陈珩行苍白的解释:“帮助顾曼倾……我只是看在浠浠的面子上。” 高沅明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下,不再同他争辩。 “刷!” 隔间的帘子被拉开,顾言浠走了出来。 她身穿一件黑色打底衫,外面套着燕麦色的丝绒外套,腰间束着方扣的腰带,下面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高腰喇叭裤。 温柔又不失大气,是最近很流行的穿搭。 陈珩行一时看的发怔。 自从她回来后,似乎每次都能让他惊艳。 顾言浠根本没有看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她直接拎包走人,高沅明跟在身边。 陈珩行反应过来,连忙跟了上去。 “浠浠,你不仅把房退了,又买这么多东西回南方去,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顾言浠停下脚步,直直的看向他。 “这是我的私人信息,没必要向陈团长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