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欢心底一片冰凉。
安然的目光落在那对耳坠上,噗嗤笑出声。 “我还以为做戒指剩下的边角料去哪了,原来被做成了耳坠。” “这么掉价的耳坠,叶姐姐还是别戴了,免得失了身份。” 店员们面面相觑,脸色尴尬。 叶欢欢呼吸滞了一瞬,心如刀绞。 她极力稳着面上的表情:“子墨送给我的,我自然要戴。” 安然笑意不减,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 “也是,纪哥哥没送过什么好东西,自然有什么戴什么。” 不等叶欢欢说话,安然凑上前拉着叶欢欢的手:“叶姐姐,我说话直,你别介意。” 安然的话就像一柄利刃,狠狠刺进叶欢欢的心脏。 她紧紧攥着拳头,直到指甲嵌入掌心,才勉强扯出一抹苦笑。 寒风冷峭,店外又开始下雨。 叶欢欢在店内坐了很久,才起身离开。 司机问:“夫人,您要去哪里打耳洞?” 车内的暖气很足,可叶欢欢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不去了,回家吧。” 此时,叶欢欢的电话响了。 潇然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有些不真切:“欢欢,我要和苏清竹离婚,拿着负心汉的钱环游世界。” “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叶欢欢沉默了,往日美好甜蜜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 在书中,她父母离异,父亲酗酒家暴,还逼迫她从高中辍学嫁给秃头老板。 是纪子墨拦下来,用他的零花钱供她上完大学。 要是没有纪子墨,她早死在父亲的拳头下了。 结婚那天,纪子墨眼眸中的爱意几乎溢出来:“欢欢,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对你好。” 说好的一辈子,怎么就这么短? 叶欢欢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泛白:“对不起,我还想试试。” 说完这句话,负罪感把叶欢欢压得喘不过气。 潇然顿了一瞬,语调明显降下来:“好,祝你得偿所愿。” 回到家,纪子墨正在客厅看书。 见叶欢欢回来,他起身迎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恰好这时窗外雨停,阳光透过云缝柔柔地洒在纪子墨身上。 阳光正好,却不及纪子墨万分之一和煦温暖。 叶欢欢把耳坠交回纪子墨的手里。 “对不起,子墨,我想我还是不适合戴耳坠。” 纪子墨不甚在意,接过耳坠放在一旁,拉着叶欢欢的手若有所思。 “欢欢,我全心全意地爱你,信任你。” “你呢,你相信我吗?” 叶欢欢握紧纪子墨的手:“当然。” 纪子墨眸光闪烁,勾起自嘲的笑:“如果你真的信我,就不会在昨夜跟踪我去世纪酒店了。” 叶欢欢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怎么都呼吸不过来:“我……” 话只开了个头,却再也说不下去。 要怎么说呢?她确实跟踪了纪子墨。 沉默半晌,叶欢欢只能干涩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纪子墨的眸底一点点冷下去。 他甩开叶欢欢的手,拿出两份厚厚的《离婚协议》甩在茶几上:“离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