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后,柴清莹用打量的眼神看向桑晚,疑惑问了句:“你得罪过他?” 桑晚表情僵硬,抿着唇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以前的过节她要说吗? 幸好大屏幕上的影片开始播放了起来,柴清莹才没继续追问下去。 影片和培训视频观看结束后,人事总监突然笑着站上了舞台,“好了,现在请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真土,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当众做自我介绍。”柴清莹tຊ发了句牢骚。 桑晚可顾不上发什么牢骚,她抓紧时间打草稿,又参考别人的自我介绍,但每个人的风格不同,没什么参考价值。 商煜珩笔直地坐在第一排,和她中间隔着一段距离,一直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期间忽然出去接了个电话,并且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桑晚在心里默默祈祷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很快就轮到她了,她站起身后,深吸了一口气,许是动作幅度有点大,人事总监轻声笑了句:“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随便说说就好。” 桑晚点头,前脚刚站上舞台,后脚会议室的门就被人从外推开。 商煜珩一袭单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顺手带上门后,他眸光疏离淡漠回到之前的位置上坐好。 桑晚忍不住在心里叹气,可面上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大家好,我叫桑晚,莫道桑榆晚的晚,我喜欢画画,弹琴、跳舞,承蒙父母的良苦用心,我的钢琴已经过了五级,民族舞过了九级,我最喜欢的音乐家和舞蹈家是...” “公司哪个部门缺文艺委员?”商煜珩侧眸看向身边坐着的人事部总监,说话声音不算大,却还是让正在做自我介绍的桑晚听到了。 她只好停下接下来欲要说出口的话,双颊通红地把脑袋埋下来。 行了,她现在知道了,这个上司非常讨厌她,她真要收拾东西走人了。 人事总监有些惊讶,没答。 商煜珩半眯起眼眶,这才抬眸看向面前还在窘迫的桑晚:“公司招你进来不是为了听你吹拉弹唱。” “哦,对不起,我错了。”桑晚低声下气道歉。 商煜珩无语,眼神微暗:“我没说你有错。” 第4章 解围 两人隔着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视线交汇在一起,桑晚能明显看见商煜珩眼里的不耐烦。 她匆匆挪开视线,垂着脑袋紧紧咬着唇瓣不知如何是好。 商煜珩神情严肃,眉头紧锁,欲要开口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终是忍住了。 “商总,我倒觉得我们部门实习生刚才的自我介绍没什么太大的毛病。”良久,黎含出来打圆场,她边说着边起身往桑晚跟前走。 走到她身边时,黎含伸手揽住桑晚的肩膀,言语含笑:“以后我们部门要是有什么艺术活动都交给小晚怎么样?” 桑晚低着的脑袋猛然间抬起,眼前闪过一丝惊讶,然后重重点头:“谢谢黎总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她说话速度很慢,就像她整个人一样。 坐在第一排的商煜珩仍旧表情淡淡,“请便。” 起身,打算离开会议室,只是在路过桑晚跟前时他罕见地怔怔盯着她看了几秒钟。 桑晚以为他又要找自己茬,手指紧紧交织在一起,结果这人什么都没说,推门就走了。 培训结束后,大家算是初步摸清楚了这位商总的脾气,可只有桑晚知道,他只是单纯讨厌她而已。 下午下班前,黎含通知大家晚上有部门聚餐,希望大家准时参加。 桑晚和柴清莹到的时候,包厢里的同事不知道聊起什么,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聊什么呢?”柴清莹坐下后,给自己和桑晚倒了杯热水,像是随口问了句。 “再聊以前的经销商,桑竟思。”坐在柴清莹右手边的男同事淡淡答了句。 桑晚捧起水杯的手一抖,杯中的热水全盘洒在了她的衣服上,可她却还是极力保持镇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那样。 “桑竟思?”柴清莹显然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不急不缓地又重复了一遍。 “桑竟思是我们以前的一个经销售,每年销售额突破千万,只可惜品行不端,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搞外遇,最后和小三惨死于一场火灾中。”男同事也端起水杯,缓缓喝了一口。 “不是说是他自己对外出售过期商品被客户举报的吗?”有同事提出质疑。 “谁知道呢,搞不好就是被原配举报的,你们想想,一个正常女人哪能受得了一起同甘共苦的丈夫变心。” ... 桑晚双手都在发抖,脸色煞白一片。 扣在水杯上的指尖用力缩紧,嘴里小声嘟囔:“不是的,爸爸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 她声音很轻很轻,忽地,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寸寸滑落,最后砸进了留有余温的水杯里。 心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桑晚缓慢闭上眼睛,接着很快恢复如初。 与其为父亲辩解,倒不如找出更有利的证据,证明父亲不是这种人,他跟母亲很恩爱,也从来没有出售过期的商品。 谈话结束,包厢门被人从外推开,黎含眼底带笑:“久等了。” 黎含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他西装笔挺,单手插兜,头发被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面无表情后脚跟了进来。 众人在看到黎含身后跟着的人后,全部哑然失声。 “害,大家不用太紧张,下了班商总就是咱们朋友。”黎含自觉走到桑晚身边,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桑晚立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抬手扶了下眼镜。 黎含肯定地拍拍她的肩膀,随后叫来服务员要了个话筒。 之后,柴清莹就看到桑晚痛苦地张口唱歌,明明是一场部门聚餐,桑晚却变成了给大家助兴的对象。 商煜珩调整了一下坐姿,单手搭在椅背上,偶尔抽空抬头看一眼还在唱歌的桑晚。 “真蠢。”他扯了下唇角,笑意不达眼底。 音响的声音很大,还伴随着悠扬的女音,几乎没人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