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忍气吞声,收回手臂道:“死不了,犯不着你假惺惺。” 他顿了顿,忍不住没好气道:“你说的移花接木,是什么?” “移花接木啊……” 虞清酒沉吟一瞬,正要说什么,就被季廷砚打断。 “好了。” 他冷冷扫了云辽一眼,将虞清酒从云辽面前拉远了些,这才催促云辽:“尽快破阵,用破阵之法换你一命。” 云辽捂着伤口,踉跄地站了起来,眯着眼在季廷砚和虞清酒两人身上打转。 他多看了两眼,见季廷砚面色更加不善,忽然回过味来,玩味一笑,对自己的处境放松了些许。 云辽不急着回答季廷砚,目光越过他,看向虞清酒,夸赞道:“你懂的很多,应该不需要我来提醒,想必已经知道了破阵之法?” 他信誓旦旦道:“你当初既然入阵,不可能无功而返。” 虞清酒沉默一瞬,面色凝重的摇摇头:“我不能毁了那座桥。” 跨河大桥既然成束缚之势,破阵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其炸毁。 但是虞清酒先前就看过,两岸之间就靠这一条河来连接,她若是贸然炸毁,短时间内新桥建不起来,那么百姓只会更加不便。 这种破阵之法,不亚于拆东墙补西墙。 季廷砚听出端倪,安慰道:“一定有别的办法,你不要有压力。” 虞清酒沉重的点点头,云辽看着二人的模样,嘲讽道:“先要的未免太多。” 他看向虞清酒,直言不讳道:“你赢不了我们的,你太心慈手软了,哪怕这次赢了,下次我们照样能赢回来。” 虞清酒看着得意的云辽,淡淡道:“修道本就寄生于天地,我受万物恩惠,不可能弃之不顾。” 她丝毫没有被云辽的嘲讽所影响,鉴定道:“正相反,你们这种损人利己的法子,才是歪门邪道。” 正如虞清酒不会被云辽影响,他本人,也不会因为虞清酒的三言两语被说服。 云辽无所谓道:“现在破阵之法就摆在你面前,破阵还是惠民,你大可自己选,但是想要兼得那就不可能了。” 他神色一片淡然,对两岸的百姓丝毫没有同理之心,反倒一直在冷嘲热讽。 季廷砚对他的忍耐到了极致,当下不再留他,直接摆摆手道:“将他的嘴堵上,带下去。” 云辽瞪着眼看着靠近的侍卫,开始一阵挣扎,不满的看着虞清酒:“你不要过河拆桥!” 动作挣扎间,他肩膀乃至手背上的鲜血再次流淌,虞清酒看着看着,忽然心头一动。 她怀疑的目光落在云辽身上打量,回忆他今天格外配合,无论是对于解咒还是破阵,都没有太过抵触的情绪。 甚至后来,对自己这个敌人也算态度平和。 该不会是…… 她目光复杂看着云辽,怀疑他不会是想反水合作吧。 第一百零七章转机 虞清酒思索片刻,将心中的猜想如实告诉了季廷砚。 末了,她期待的看着季廷砚:“怎么样,要不要答应他?” 从方才云辽的表现也能看出来,他称不上多么有信用的人,除了越先生,其余一切他都不在意。 这样的人,虽不能信任,但道不失为一个合适的合作人选。 仅仅是作为利益往来便可。 季廷砚也闻言也同样这样觉得,他目光落在云辽消失的方向,内心对这种毫无原则之人十分厌恶。 但的确,是一个能加以利用的对象,对他来说,对手阵营中有这样一个人,算得上一桩好事。 他不知可否,虞清酒见他似乎并不反对,于是又问道: “那既然他现在还算老实,等结束后,要放了他吗?” 季廷砚将目光收了回来,语气平淡道:“等他伤好再说。” 至于究竟何时伤好,此人如今在自己手中,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虞清酒不曾听出他口中的深意,对云辽身上自作自受的伤也算不上在意,淡淡点了点头,不再关注。 他余光看到虞清酒毫不怀疑的模样,眼中划过一丝幽深的光,心情不错的笑了笑。 莫离老实站在身后,无奈的仰头望天,假装没看到自家王爷的小心机。 王爷肯定是见方才王妃与那术士交谈甚是轻松,二人又同为方士,定会有许多共通之处,乃至交谈也有许多话题。 王爷他就是看不惯,这才故意为难那名术士的!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敌人,莫离倒是不曾对云辽产生同情,若说此时当真有什么感慨,那也是感叹王妃对王爷的信任。 她竟然对王爷的话没有丝毫怀疑,这就轻飘飘盖过了,似乎已经格外信任自家王爷。 好事、好事…… 莫离忽然乐了,连忙别过脸去,压住脸上的笑意。 当初六王爷的话还真没错,他们府上如今,说不定当真有机会迎来小世子…… 就在莫离思绪渐远之时,虞清酒已经将话题拉回正题。 她回忆着方才云辽说起此阵法时脸上的得意,感叹他真是好大的口气。 “这阵法居然就叫困龙阵。” 虞清酒在舆图上比比划划,最后干脆又找了一张纸,继续在上面将阵法画了出来。 而无论怎么看,这座桥就是所谓困龙阵的核心,只要想要破阵,就无法绕过这座桥。 但毁桥,却是虞清酒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她反复推演,最后无法从舆图上找出破局之法,最后干脆拿出铜钱,想要再次卜算。 万一世事变迁,她多算几次,事情就有了转机呢。 季廷砚见她拿出铜钱,立马知道虞清酒想要做什么,皱着眉将她的手拉了回来,不赞同道:“既然已经有了破阵之法,那就不必再算,炸桥就是。”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然而虞清酒还有疑虑。 她眼中满是担忧,声音沉重道:“跨河大桥本就修建不易,若是用火药轻易炸了,不论是对两岸百姓的生活,还是接下来的重新修建,最终承担代价的还是百姓。” “更何况。” 虞清酒看着季廷砚,凝重道:“如此劳民伤财的举动,若是被朝中言官知道了,保不齐又要怎么说你呢。” 子不语怪力乱神,言官可不管什么困龙阵。 他们只会弹劾季廷砚,认为他任性妄为,视百姓于无物。 季廷砚听了她的话,内心十分感动,但还是缓慢但坚定的摇摇头,将虞清酒手中的铜板拿了出来。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不能继续占卜了。” 他就算对此了解不多,但基本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术士占卜本就是窥天之举,消耗的是自己的气运功德。 更何况困龙阵关乎国本,占卜起来所需要的消耗必定更多,只会让虞清酒更加虚弱。 他不愿她再继续下去,略过虞清酒的那些话,只道:“找到破阵之法已经是你的功劳,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就好。” 虞清酒看出他未尽的关心,心中同样一阵感动不已。 她神色和缓些许,解释道:“我也不是毫无准备就要卜算的。” 她细细感受一番,确信自己的想法,这才接着道:“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有一线转机,但还没能抓住,这才想继续再试试的。” 不过眼下季廷砚不愿意,她也就不再勉强,想了想商量道:“那就再等几天,说不定转机就出现了。” 否则等桥都炸了,转机就算出现也没用了。 季廷砚自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