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昏暗无比。
季倾夏惊恐地看着衣冠楚楚的温父。 他贪婪的目光掠过她的身体,还忍不住摩挲了她的手腕:“八年过去,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纯洁美好。” 这一瞬,季倾夏觉得身上仿佛有千万只手在侵犯她。 “滚开!” 她强行压下内心的恶心和恐惧,猛地挣脱开他的手,往门外跑去。 温父瞬间变了脸色,快走几步,便再次抓住了她。 这一次,他直接将人按在了沙发上。 “想走?今天你是走不了的。” 季倾夏绝望地挣扎着,恐惧几乎要将她溺毙。 “我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 可无论她如何挣扎,温父的手都像是铁做的钳子一般,纹丝不动。 绝望之下,她发疯地咬住了温父的耳朵,在被温父吃痛地推倒在酒桌前时,她双目猩红地拿起酒瓶,回身就是猛地一砸。 血流了一地。 世界安静了。 季倾夏恍惚地跪在地上。 门被服务员突然打开,看着眼前的一幕,慌乱地报了警。 …… 警局里,群众吵闹声和警察的训斥声融在一起,叫人脑袋嗡嗡响。 季倾夏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像是没了魂。 柯衡带着季母和温穗赶到。 季母见到温父额上的伤痕,一下就红了眼。 她看向季倾夏,猛地便是一巴掌! 季倾夏头被打得偏到一边。 她回头怔怔地看着季母,语气绝望:“是他想要侵犯我……” 季母直接又是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 “第二次了!季倾夏!你怎么这么不知羞,非要污蔑你继父?” 警察连忙阻止。 季母这才停了手,冲着警察哭道:“我真作孽啊,生了一个这么恶毒的女儿。” 温父也叹了口气,无辜道:“警察同志,你看啊,她都整容成我女儿的样子了,我怎么可能对着一张亲生女儿的脸下手啊?” 温父实在太像是一个完美的丈夫,一个完美的爸爸了。 他十几年来,不辞辛苦地做公益,救助孩童,几乎没人想过他会是人面兽心的家伙。 “我……” 季倾夏想要开口辩解,开口的声音却是那么无助而无力…… 温穗亦朝柯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阿衡,我爸可是跟了你们柯家几十年的律师!她怎么能这么污蔑他!” 季倾夏浑身一颤,转过头去看向柯衡。 “你信我吗?” 柯衡没说话。 季倾夏固执地看着他,攥紧着手,浑身都在颤抖。 她的心在哀求他:求你了,哪怕一次也好,相信我吧…… 然而,柯衡只是厌恶地扭过头去,冰冷地说:“事实已经摆在我面前了,你还要狡辩吗?” 季倾夏眼里的光,瞬间灭了。 恍惚之tຊ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车辆将她撞倒,雨将她淋得狼狈不堪。 一把大伞将她罩在伞下,遮住了一切的风霜雨雪。 可现在——伞倒了。 十六岁那年的雨啊,终究还是又落在了她的头上。 季倾夏闭了闭眼,突然冲到一边,拿起被警察缴获的刀具。 在场的人都吓一跳。 柯衡迅速将温穗挡在了身后,提防地看着她。 警察迅速围了上来:“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将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季倾夏拿刀的手在颤抖,她看了看被迅速保护起来的温父,最后绝望地看向柯衡。 她没有冲向任何人,抬起手,却是狠狠朝自己脸上划下! 血溅了她一脸。 众人惊悚地僵住了。 “你疯了!” 柯衡猛地扑了上来,将刀具拿下。 季倾夏却恍惚得抓上柯衡的衣袖。 她说出口的话,轻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消散在空气里。 “柯衡,我没有这张脸了,你信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