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屏不堪的照片,重锤一般刺中苏杏杳。
她再也坚持不住,呕血倒了下去,生命力彻底流逝,大滩猩红的血迹在洁白的床单上晕染开来。 “嘭——” 这时,病房门忽然被撞开。 傅修文冲了进来:“杏杳!” 他胡子拉碴,眼底布满血丝,面上满是慌乱,抱起人的手都在抖:“别怕!我马上送你去急救室……” 苏杏杳勉强睁开眼,拦住了他。 “不用叫医生了。” 已经没有用了。 她声音虚弱,看着面容憔悴的傅修文,满眼愧疚:“这五年谢谢你的照顾,也很抱歉,害你被我牵连……” 傅修文听得心慌不已:“是不是傅时浔欺负你了?” 苏杏杳眼里闪过一丝痛色。 傅修文却瞥见掉在床单上的手机,屏幕上竟是苏杏杳五年前被拍的照片! 他霎时明白了,怒气冲冲打给傅时浔。 电话一接通,傅修文就哑着嗓子质问:“傅时浔!你为什么要曝光那些照片?还嫌杏杳受到的伤害不够多吗?” 对面沉默一瞬,随后男人冷酷的话响彻病房—— “苏杏杳能有今天,是她活该。” 利刃般的话,如同最苦涩的毒药,剜断苏杏杳最后的生机。6 她忽然有些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颤抖着接过电话,吃力说话,字字悲怆。 “傅时浔,你说你恨我背叛,可你真的有去查当年的事吗?” “你病重手术那晚,我被白楚楚陷害拍了照片,丢进海里,是修文把我救起,才捡回一条命。” “我从来没有辜负过你,是你爱上了白楚楚……负了我。”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听。 眼泪砸下,苏杏杳空洞望着虚空,没有力气爱,也没有力气去恨了。 “……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爱上你。” “咚!” 手机忽然掉落在地,苏杏杳的手无力垂下,再也没抬起来。 另一边。 Venetian酒店,1102号房。 傅时浔听着手机对面传来傅修文无比慌乱喊着‘医生’,以及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心里泛起异样感。 可下一秒,他却冷笑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在桌上。 “好一出大戏,苏杏杳,你现在演技越来越高超了,不愧是影后。” 话音刚落,门被猛地推开。 白楚楚白着脸冲进来。 她盯着傅时浔,眼神怨怼:“你为什么要取消和我的订婚?还中止了和我们家的一切合作?” 傅时浔眼神冷得快要结冰:“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许插手我的事,你不该私自曝光那些照片。” 白楚楚终于明白,傅时浔是因为苏杏杳才这样做。 男人的冷漠刺痛了白楚楚,她不甘心哭喊:“傅时浔!苏杏杳不过是个背叛你的坏女人,你为什么还念着她?” “五年前我为了救你,失去了一个肾!” “你病重的时候,苏杏杳却在和别的男人乱搞,那些照片也都是我查出来交给你的。” “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 白楚楚神色凄楚,已是满脸泪水,抓着傅时浔的裤腿乞求:“时浔,你就不能试着爱我一点吗?” 傅时浔抬腿甩开人,冷眼俯视她:“你们白家这几年从我这得到的好处,我一句话,就能收回来。” 白楚楚回过神来,眼前傅时浔冷漠的模样让她害怕。 她不敢再多说。 凝着傅时浔离去的背影,她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没关系,只要傅时浔还认自己捐肾的救命之恩,她就能再缠着他,五年、十年…… 反正,苏杏杳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傅时浔丢下白楚楚,刚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来电,是曾给他做肾脏移植手术的主治医生。 “是傅时浔先生吗?五年前给你提供肾源的人去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