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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推开柯衡办公室的门，便听见了温穗的哭声。 “阿衡，你为什么要和季倾夏结婚？难不成是喜欢上她了吗？” 季倾夏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内心难以抑制地生出隐约的期待来。 柯衡却将这期待干脆打碎：“没有，你想太多了。” “既然不喜欢她，那就取消婚礼！明明那时候，我们都快在一起了，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你居然要娶害了我的女人！” 温穗声音哀切无比：“阿衡，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季倾夏心被这句话狠拽起来，甚至无法呼吸。 下一秒，柯衡便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哄着另一个女人。 “好。” 第4章 季倾夏身体一阵颤抖，她再也无法走近一步，竟直接转身，选择了落荒而逃。 正走来的秘书不明所以，干脆自己进去递合同。 柯衡接过合同，淡淡问道：“怎么是你？” 秘书应道：“季特助刚刚走了。” 他抬头，却看见了温穗。 面对这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脱口而出：“季特助不是在这，那刚才走的是？”  他不禁又打量了几眼，越发迷糊。 温穗脸色瞬间难看。 柯衡拧起了眉，只说道：“下去吧。” …… 另一边，季倾夏冲出公司，却差点被迎面而来的跑车撞上。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她跌倒在路中间，和跑车之间只有几尺的距离。 身体动弹不得，脑中一片空白。 一个染成银发的脑袋打开车窗，愤怒地冲她骂道：“神经！不会走路就别出门！” 季倾夏这才反应过来，想要道歉，可跑车已经灵活倒退，转了个弯就开走了。 她缓了缓神，才强撑着起身跌跌撞撞地离开。 这一幕是如此熟悉。 让她想起十六岁那年，搬到继父家的第二个月。 就在沐浴的时候，被继父敲响了浴室的门。 她惊恐万分，趁其不备逃了出来，却被柯衡的车撞倒。 住院间，当她看见对她而言如魔鬼一般存在的继父，在面对柯衡时点头哈腰的样子。 她猛地意识到，柯衡能保护自己。 从那一天起，季倾夏用尽办法赖上了柯衡，就像是抓住溺水前的唯一浮木。 别人都说她犯贱，上赶着倒贴柯衡。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 只是这世上，唯一能保护她的人，只有柯衡了。 连她的亲生母亲，在她报警后对警察说的却是：“她在说谎。小孩子家嘛，容易小题大做。” …… 季倾夏躲在便利店里，手捧一杯可可，却一口也没喝。 明明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女孩，可想起这些事，还是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爱柯衡，因为他是她的救星，是她破碎人生唯一有过的保护伞。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季倾夏猛然回神，她拿起手机，是柯衡的微信。 “来找我。” 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就如同他在这段感情里一般，可以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季倾夏挣扎再三，自觉地走回公司。 她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却久久无法迈进去。 柯衡抬头看她，只一句呼唤：“过来。” 季倾夏就顺从地走了过去，乖巧地坐在他的脚边。 柯衡伸出手摸着她的头顶，就像摸着一只听话的宠物。 她满心酸楚，却不敢动弹。 直到柯衡漫不经心地说：“你听见我们说的话了？” 季倾夏忍不住一抖，红了眼睛，艰难地点头。 想起他说的话，她的眼神猛地黯淡了。 闭了闭眼，她乖顺开口，声音沙哑：“我会去取消婚礼的。” “不用取消。” 季倾夏心一沉，就这么抬头看他。 柯衡居高临下地看她，轻描淡写地说出最残忍的话。 “我会娶温穗。” 季倾夏呼吸猛地一滞，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颤声道：“为什么？” 柯衡淡淡地说，锋利的视线打量着她的脸，眉间不自觉紧紧皱起：“你应该知道，你之所以能留在我身边，是沾了谁的光。” “你来负责婚礼的举办。”柯衡一字一句地下着命令，全然不顾她已然苍白的脸。 “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季倾夏闭了闭眼，声音颤抖得甚至夹杂了几声哽咽。 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让她亲手将最爱的人，拱手送给另一个女人？ 柯衡看着她的眼泪许久，忽然露出一个不屑的轻笑。 “那你现在是要离开我吗？” 第5章 柯衡好似笃定了季倾夏不敢离开他。 事实也如他所想的那样。 季倾夏沉默地流泪，尽管满腹委屈，却始终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而柯衡似乎也满意于她的‘认命’，甚至施舍般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他的手冷得不像话。 “不要在我面前哭，你知道的，我不吃这一套。” 季倾夏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所有的挣扎，都好像顷刻间成了一个笑话。 “去做事吧。” 柯衡收回了自己的手，就好像今日能施舍给她的时间已经用尽了。 季倾夏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就这么如同游魂一般地走了出去。 …… 接下来一个月，季倾夏亲手换下了她选好的场地、婚礼乐队。 甚至婚礼请帖的更换，都是她亲自去找设计师，换成了温穗的名字。 当她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温穗的名字后，设计师给她递了纸巾。 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哭了。 季倾夏愣愣地看着设计师怜悯的眼，眼泪忽然止不住。 就连陌生人都会为她感到难过，怎么朝夕相处，耳鬓厮磨的爱人反而看不见？ 到了预定拍婚纱照的日子。 季倾夏也跟着进了婚纱店，远远地看着。 看着柯衡和温穗穿上西装和婚纱，婚纱店好像都成了婚礼现场。 看着店员忙着给幸福的新郎新娘拍照，提裙边，打光…… 看着柯衡为温穗抚上那一缕散下来的细发。 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那件婚纱是私人定制的款式，价值不菲。 不像自己曾经拥有的那件，只是婚纱店里最普通的一件。 所有细节都在残忍地撕扯着季倾夏的心，让她反复遭受折磨。 这时，温穗从镜子里看见了季倾夏，随即朝她一扬下巴：“上来给我提裙子。” 季倾夏僵硬地站那不动。 直到柯衡漫不经心地发话：“上来。” 季倾夏对上他不容置喙的眼神，心像是被压上了巨石，又闷又沉。 她缓慢地走上台去，弯下腰牵起了温穗过长的裙摆。 柯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很快移开。 季倾夏垂下眼，苦涩地摩挲着婚纱裙摆。 命运还真是喜欢戏弄人。 明明前几日站在这里，幻想幸福未来的人还是她，现在就轻易成了别人。 拍完婚纱照，柯衡就走了。 季倾夏正想离开，温穗突然对她道：“结婚以后，我就打算备孕了。” 季倾夏愣愣地转头，对上温穗幸福又挑衅的笑容。 “怎么这样看我？我和他是夫妻，说这话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温穗提起裙子，经过她身边时，轻轻落下一句：“你生不了孩子，又不意味着我生不了。” 季倾夏仿佛被她狠扇了一个耳光，火辣辣的，又疼又屈辱。 三年前，她陪着柯衡去工地监督工期，意外遇上闹事的流氓。 慌乱之中，她义无反顾为柯衡挡了一刀。 性命保住了，可她的子宫因此受损，再也无法怀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