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确实有事……就先走了。” 而后他任由沈寻拉着他的手,转身离开了。 他们宛如一对璧人的样子,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心口就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疼到痉挛。 我不愿再看,收回目光挽起妈妈的手。 “妈,外面风凉,我们进去吧。” 妈妈温柔的笑了笑,任我搀着朝里走去。 她问:“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不是一直在忙吗?” 我听着妈妈的话,心里满是愧疚。 之前我一直忙于办画展,没能经常来陪她。 可我现在就要死了,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妈妈。 我掩饰着心头的酸涩,靠在妈妈肩头上。 “这不是一得空就来看你了嘛!” 妈妈无奈又宠溺地笑着。 “你啊,怎么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她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上次你说过的男朋友呢?怎么不带来给妈妈看看?” 我心里泛起苦涩,却没办法开口。 总不能告诉妈妈,她刚刚看到的司嘉言就是我的男朋友……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转开话题,将口袋里的银行卡递给妈妈。 “妈,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这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你需要什么,直接买就好。” 妈妈脚步一顿,困惑的看着我。 “岁岁,这么突然要离开了?要去哪里?去多久啊?” 她带着我进了房间,在床边坐下,握住我的手。 “妈妈在这里没什么要买的,钱你自己留好就行啊。” 我看着她温柔的样子,眼眶止不住的湿润。 我装做不经意的偏头,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朝她微笑。 “我就是工作要去外地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我。” 她见我脸上没什么不对的样子,勉强放心的点点头。 我陪着妈妈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她疲惫的睡了过去。 我望着妈妈的脸庞,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妈,我本来是一个孤儿,是来到这个世界,我才体会到了母爱。” “可是,我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 “再见了,妈妈。” 我偷偷把银行卡留在桌子上,强忍着不舍离开了疗养院。 我回到了沈氏集团。 一走进电梯,我就收获了同事们各异的眼光。 “她就是那个诬陷沈大小姐的疯婆子?给集团丢这么大的人,还有脸回来……” “亏得沈总给她专门开了一间画室,结果钻研这么久,还得抢别人的?白占了那些资源!”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角落,听着他们不算小声的的议论和嘲讽。 心口堵得呼吸不畅,却还是强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自己的画室。 画室里。 我望着一幅幅呕心沥血的作品,现在却都挂上了别人的名字。 心脏就宛如被千万虫蚁啃噬一般,刺痛不已。 我沉默地走到办公桌,将资料默默整理好,准备带走。 这时司嘉言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看到他,皱了皱眉,移开了目光。 我以为司嘉言是要来跟我解释早上之后发生的那些事情,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 却没想到,司嘉言走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岁岁,从今天开始,让小寻帮你打理工作室,好不好?” 第6章 我看着司嘉言眼里的心虚和歉疚,心里只是刺痛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麻木的平静。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好。” 我扫视了一眼:“这间工作室就留给她吧,我不需要了。” 司嘉言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皱起眉。 “岁岁,你还在生我的气?” 他伸手抱住我,向我解释:“别说气话,工作室还是你的,我只是让小寻来帮你而已。” 我心头像是堵了一团火,强烈的窒闷让我忍不住抬手推拒。 “我没有赌气,这个工作室我不打算要了。” 还有你,我也不打算要了。 我在心里默默补充。 司嘉言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我知道今天的事委屈你了,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和小寻共事,那这个工作室就先给她接手。” 他说到这里,像找补一般很快又补充。 “下次我给你单独开一间更大的工作室,只是这次先让给她。” 我听到这话,轻笑了声,心灰意冷。 “司嘉言,你欠我的下一次可太多了。” 司嘉言没了耐心,语气也冲了起来。 “我答应过你,就肯定不会食言,别再闹了。” 我只觉得荒谬,忍无可忍地反问。 “我之前不答应,你说我任性胡闹,现在我爽快的答应了,你还是觉得我在胡闹。” “司嘉言,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让步。 工作室里一时寂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司嘉言缓缓开口:“那你今天就搬走吧,小寻会接任你的工作室。” 我直接点头:“好。”我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司嘉言又说:“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回去一趟,和小寻一起吃饭。” 我本想拒绝。 却突然想起,我曾给司嘉言送了一块玉佩,被他放在了沈家老宅。 那玉佩是妈妈给我的,当初我天真的认为司嘉言就是我的良人。 而现在,哪怕我就要死了,我也得把它拿回来。 于是我应了下来。 晚上,沈家老宅。 我趁司嘉言在书房里打电话处理事情的时候,去了他的房间。 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个玉佩。 身后忽然出现一道带笑的声音:“岁岁姐,你在找这个吗?” 我扭头看去,就见沈寻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玉佩,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心头猛地一紧,大步上前:“还给我……” 话没说完,她就松开了手。 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浑身一僵,心口像是被利刃生生割开,鲜血淋漓。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我无比珍视的玉佩…… 却被这对兄妹,一个随意放置,一个直接摔碎! 沈寻连忙蹲下身拿起一块碎片在手上划出一道伤口。 “啊!对不起啊岁岁姐,都是我不好……” 司嘉言从书房出来,看见这一幕神情一变,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查看。 “没事,哥哥给你去拿药。” 说完,他才注意到地上的玉佩碎片,神情一僵。 他面上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我,犹豫了瞬,说:“小寻只是生病后有些拿不稳东西,你别怪她。” “下次,我再送你一块玉佩。” 我死死的盯着碎裂的玉佩,喉间发涩。 下次,又是下次。 好像只要有一句许诺,他们对我的任何伤害都可以一笔勾销。 司嘉言说完,转身去楼下给沈寻拿药了。 沈寻见他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