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生日都不到场，怕是离离婚也不远了。”

　　苏茉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嘴角噙着笑，落落大方地宣布宴会开始。

　　一场宴会，对苏茉成了一场审判。

　　一直到深夜，顾瑾年才出现。

　　苏茉坐在沙发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衣，虚搭着披肩，看着行色匆匆的顾瑾年：“今天我生日，你去哪了？”

　　顾瑾年拧着眉，语气有明显的不耐：“你生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清绾病情加重了，我回来收拾点东西然后去陪她。”

　　苏茉脸色发白，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看向顾瑾年：“你说过，每年生日都会陪我一起！”

　　顾瑾年却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呵，你真是好笑，清绾生病了还比不上你的生日重要吗？”

　　“苏茉，你真是个被宠坏的恶毒女人！”

　　苏茉被他刻薄的话哽住，张嘴，声音喑哑：“如果我说我也生病了呢？”

　　顾瑾年连看都不肯多看她一眼：“有病就去治，而不是在这装可怜给我看！”

　　苏茉一愣，半响才回过神来，再开口，只剩了一句：“好。”

　　大门重新合上，天空突然阴沉下来，一道惊雷过后，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

　　苏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火燎过一样，她努力蜷缩着身子，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边涌出来。

　　眼前是刺眼的红和大片大片的黑色交错，她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陈妈出来时看见的就是毫无生气倒在沙发上的苏茉，慌乱拨通了急救电话。

　　医院。

　　苏茉躺在床上，消瘦得像张纸片，盖着厚厚的被子，手背上还是青紫的冻痕。

　　医生检查过后脸色铁青地在病例单上写写画画。

　　陈妈怕吵醒她，压低了声音问：“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的情况不算好，她脑子里的血块已经压迫到神经了，甚至影响了其他器官供血，必须要尽快治疗。”

　　“她已经开始有记忆混乱的情况出现了，之后血块堆积，甚至都会影响视物。”

　　“治疗方案需要和家属商量，她家属呢？”

　　没等陈妈开口，苏茉便出声拒绝了：“我没事，不用让他们知道。”

　　医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尊重苏茉的意愿：“那我先给你开药。”

　　苏茉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好像耗费了所有力气，躺着小口喘气。

　　等陈妈送走了医生，她才反应过来。

　　“医生说了些什么？”

　　陈妈正要回答，却看见苏茉又摇了摇头：“天黑了，陈妈，我们回去吧。”

　　苏茉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思维混乱，甚至开始挣扎着要将输液针拔掉。

　　陈妈想起刚才医生的话，只能安抚她：“夫人，等打完了针再走吧。”

　　苏茉有些犹豫，却还是安静地坐好。

　　半小时后，药瓶见底。

　　苏茉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多待，挣着瘫软的身体就要往外走。

　　陈妈只能上前搀扶。

　　才到走廊，就撞见了顾瑾年。

　　他的眼神冰冷，透露着厌恶：“你来医院干什么！你又想对清绾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的病房里传来林清绾凄厉的喊声。

　　下一秒，苏茉的下颌被人狠狠掐住，顾瑾年脸色阴沉：“苏茉，如果清绾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三章

　　苏茉心都快碎了。

　　她脸色苍白，靠着别人搀扶才能勉强站稳，而她深爱的丈夫没有一句关心。

　　反而还要误会她是不是伤害了林清绾。

　　他的手用力到好像要将她捏碎，清脆的一掌落在她脸上，身旁的陈妈惊呼出声。

　　顾瑾年气息不稳，压着怒气开口：“苏茉，这一巴掌是昨天你骂了清绾，险些逼得她自杀，这只是一个教训。”

　　苏茉的半边脸上顶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苍白的嘴唇被擦破了皮露出血色。

　　血腥味蔓延进口腔，苏茉尝着，却连味道都是苦涩的：“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来医院了。”

　　她乖顺却又冷漠的样子，让顾瑾年莫名烦躁，没再理会，略过她径直进了林清绾的病房。

　　透过门上的小窗，苏茉看见了两人相拥在一起。

　　顾瑾年的声音是她许久没有见过的温柔，林清绾眼角含泪靠在他肩头。

　　苏茉只觉得心脏一阵钝痛，垂下眼，正要将目光收回。

　　却猝不及防和林清绾对上视线，她面色红润，看上去没有半分不适。

　　甚至对着她露出带着几分挑衅的笑。

　　苏茉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头好像被无数锋利的铁线割断，疼得她两眼发黑！

　　她踉跄着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却险些栽倒，被陈妈眼疾手快地扶住：“夫人，要不就在医院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苏茉半边身子都倚在陈妈身上，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缓解心脏的不适。

　　想要开口却被撕心裂肺的咳嗽打断，她用袖口将口鼻掩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

　　将沾了血的袖子捏紧，又看了一眼病房里亲密的两人：“没事，回去吧。”

　　东郊壹号。

　　已经是凌晨，苏茉躺在床上，却感觉浑身都开始发烫。

　　眼前人影晃动，扭曲变形的画，最后定格在顾瑾年狠厉冷漠的脸上。

　　身体各处的疼痛让她连开口都做不到，就这样生生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

　　陈妈推门进来，看见苏茉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心里一紧，正要伸手去试探。

　　就被惊醒的苏茉躲过，久未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什么事？”

　　陈妈只能作罢，拿了披肩将苏茉裹住：“没什么事，只是商老夫人现在在客厅坐着，要见夫人。”

　　苏茉简单洗漱，将脸上的病色盖住，拒绝了陈妈的搀扶，忍着痛下楼。

　　商母看见她就急忙迎上去，神色紧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没有，昨天没盖被子，有些感冒了。”苏茉遮掩过去，注意到商母泛红的眼睛，“妈，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吗？”

　　“岁岁，你一定要救救你爸爸，救救商家啊！”

　　“这几年公司一直经营不算好你也知道，只是才刚刚有了起色，顾瑾年却突然说要撤资，他这一撤资退股，那公司不就完了吗！”

　　“妈就希望你和他说几句好话，起码别全部撤走。”

　　苏茉没有说话，顾瑾年对她只有厌烦，连她的面也不想见。

　　商母见苏茉为难的样子，竟然直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岁岁，妈求你了。”

　　苏茉忙不迭将母亲扶起，承诺会和顾瑾年商量这件事。

　　送走了母亲，苏茉思索一番，让陈妈备车，去了顾瑾年公司。

　　苏茉在休息室等了一个小时，才等到顾瑾年愿意见她。

　　顾瑾年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一个眼神也不愿意分给苏茉：“来找我什么事？”

　　她迈着有些僵硬的双腿，向前一步迟疑地开口：“我爸公司的事，希望你能不要撤资。”

　　顾瑾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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