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兆衡心头莫名一闷。
不久后,他道:“本侯今日去相府,就是准备娶洛荷。” 孟枕月听罢,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 说不伤心难过,怎么可能? 她是真的从小就心仪陆兆衡,把他当哥哥,也当做爱慕之人。 如今这个哥哥要娶别人了…… 不知道是吃了那秘药的缘故,还是过于难过,她的鼻尖一热,鲜血止不住的涌出。 陆兆衡看到这一幕,伸手过来:“你怎么流鼻血了?” 他的手还没触碰过来,孟枕月本能的躲开了。 她笨拙得擦拭着鲜血。 “我没事。” 陆兆衡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 他发现孟枕月自从从天牢出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好像很怕自己的触碰。 “孟枕月,在天牢里的这四年,你果然是学乖了。” 从前的孟枕月,虽为庶女,却活泼好动,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现在的她,和其他闺秀千金一样。 到了相府,府邸满目红绸。 孟枕月先下轿,一眼就看到了这喜气的一幕。 相府里。 贺洛荷正在试穿喜服。 她朱唇皓齿,眉眼如画。6 “我的洛荷真是生得标志,穿上喜服简直像是月里嫦娥!”主母李沐烟笑着夸赞。 可当她们看到跟随陆兆衡一同回来的孟枕月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侯爷,你来了。” 贺洛荷看到陆兆衡过来,放下了小女儿的娇羞,朝着他走去。 “嗯。” 陆兆衡点了点头。 贺洛荷又看向他身后的贺洛荷:“妹妹,你不是去皇宫见皇后娘娘了吗?怎么跟着侯爷一起回来的?” 孟枕月只能解释说半路遇到。 得知原因后,贺洛荷没再追问,而是故意又问:“枕月妹妹,我穿喜服好看吗?我和侯爷般配吗?” 孟枕月依旧是低着头:“很美,很般配。” 贺洛荷见她这副样子,只觉无趣。 李沐烟这时开了口:“过不了多久你便要进宫了,回你的院子去,别再人前招摇。” 孟枕月一瘸一拐的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陆兆衡不知为何突然回忆起小时候,孟枕月拉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喊他:“兆衡哥哥,长大以后我要嫁给你,做你的新娘!” 儿时美好,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相府张灯结彩,孟枕月的院子却静寂得冷清。 院中唯一的仆人小宛奚落道:“整个相府都热闹非凡,唯有咱们这冷清。” “真是晦气!” 孟枕月不言语,她只觉得好疲累。 不一会儿,她便卧在床榻上睡着了。 可没过多久,她便又梦见了在天牢里面的生活。 梦见陆兆衡,梦见自己不管是庶女还是嫡女都被夫人和姨娘打骂…… “不要,不要……”不住地梦中呓语。 大梦初醒,床榻已是一片血红。 孟枕月起身,却发现自己有些站立不起来了,看来已是强弩之末。 临到终了,她才恍然自己这一世过得实在是惨,明明是相府千金却连个奴婢都不如。 她强撑着疼痛起身,不自觉来到了自己母亲,也就是主母的院子。 远远她就听到了主母李沐烟和贺洛荷谈话的声音。 “洛荷,你嫁去侯府,若是受到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回来告诉母亲,知道吗?” 贺洛荷点头:“娘,您放心吧,侯爷待我好,绝对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倒是妹妹,她真的甘心嫁给皇上吗?我怕……” 后面的话,她止住了。 李沐烟的眼中一冷:“为娘都和你姐姐说好了,陛下降下的旨意,由不得她不愿意。只要她嫁去皇家,往后你也不用担心别人觉得你是庶女。” 贺洛荷僵在原地,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长姐要让自己入宫。 正在此时,房门被推开,李沐烟和贺洛荷走出来,正好看到了身形单薄的孟枕月。 李沐烟自知有愧,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你不好好待在自己的院子,来这里作何?” 这一刻,孟枕月再也忍不住唤道:“母亲,我真的是您亲生的女儿吗?” |